051：重大案件（1/1）

法制信访办办公室，电话声音此起彼伏的响着，秦策和同事打了个招呼，直奔贺盛羽办公室。贺盛羽见秦策进来，赶忙从座位上站起，说：“打你电话怎么不回？”

“没电了。”秦策盯着贺盛羽，贺盛羽似乎有意回避他。秦策发现，贺盛羽的脖子上，似乎红了一片。

贺盛羽也觉察到秦策的目光，下意识用衣领遮了一下，说：“讨厌，别看了，都什么时候了。”秦策说：“我真没看。再说要看，也不看你穿衣服的样子。”

贺盛羽佯装发怒，说：“这是办公室，我给你说正事儿。”

秦策拿起贺盛羽的杯子，喝了两口，说：“到底怎么回事儿？其他部门都出警了，我们还留在办公室做什么？”

贺盛羽说：“这是局里的意思，现在人心惶惶，我们在局里待命。”

秦策坐来回走了几步，他还是有点不相信，歹徒抢了警察，就为一把破手枪？这真是奇闻。在江从这地方，别的没有，枪倒不少。东州省大山深处的黑枪，在整个南方地区，都是很有名的。不少农民，都能放下土地，专门运枪支去西川和渝庆。有更牛逼的，甚至把枪带到彩云省，然后走国际路线。

江从内，土火管抢，四百。双管猎枪，六百。左轮八百块一把。黑市上，到处都有。就是子弹难买点，得七十一颗。用民间话说，东州是农民的天下，农民又是智慧的结晶。若真出得起钱，大炮都能跟你造出来。也就是，歹徒处心积虑，为的，仅仅是值不了几个钱的枪。这很让人匪夷所思。

秦策又问了一遍：“开局党委会，怎么定的性？”

在局内部，定性是很重要的。一个普通的偷牛案，可以定位抢劫，甚至荒唐点，可以随便找一件悬案出来，让偷牛案和刑事案挂上钩。有时候，你不得不佩服官员的智慧。秦策读警专的时候，有个东州官员去京城开会。竟当作全国媒体说，东州省内治安看好，犯罪率百分之零。有记者开玩笑，说不会吧！那小偷小摸总有。那官员笑着说，偷怎么没有，偷牛听说过。但是，这绝对不属于治安案件，你能说偷人能算治安案件？人和牛怎么不一样？这关键是看定性。这些话，后来成为警校的笑柄。但同时，也给秦策一些启发，没有做不到，只有想不到。

贺盛羽说：“市领导都来了，你说怎么定性？”

秦策盯着贺盛羽，问：“哪个领导？”

贺盛羽脸一沉，说：“不给你说这个。你想想，我们部门该准备些什么嘛？真没想到，这么多事情。”

秦策心中回过味来。贺盛羽说的领导，应该是前江从县委常委、政法委书记兼公安局局长、现平溪市政协副主席李光业。秦策想到贺盛羽脖子上的红印，心想，肯定是吻得用力，才弄出来的。秦策这时候，也没时间吃醋，就说：“定性很重要。这关系到这个案子的重视程度。”

贺盛羽噢了一声，点了点头：“定为重大刑事案件，重大枪支事故案件。苏局亲自牵头，根据县委县政府指示，限期破案。”

秦策想了想，亏贺盛羽还说得这么认真。限期破案，那是官方语言，什么案子能限期？那都是新闻上说的。秦策说：“具体部署呢？比如，我们部门干什么？”

贺盛羽不满了，说：“你怎么老是问这个？有警察被袭击。一死一重伤，公安局肯定由刑警队出面，全力侦破。还要什么具体部署。我们部门，我不是说了吗？留守，待命。”

秦策皱了皱眉，觉得贺盛羽还真是胸大无脑，她这主任，还真是睡出来的。有时候觉得她很懂事，有时候，又觉得她根本不会处理事。秦策冷冷的说：“这种案子，牵涉警察死亡和枪击，局里面是不可能单独处理的，就算有县委，也不行。必然会上报市局，包括省厅。真要彻查，那就是拉网式的搜查，调武警来，还要邻县协助。你以为就凭派出所和刑警队守在马路上，设个卡，就能抓住歹徒？你是歹徒，现在肯定第一时间是逃入深山，隐入城区是第二选择。光刑警队和派出所，能搜山么？我真不知道你给我毛什么。不爱听，我他妈不说了，关我屁事，我一个小警察，犯得着吗？”

贺盛羽沉着脸，主动走到秦策身边，拉了一下他，像个小女人，她说：“我知道了，刚才对不起。不过，我们开局党委会的时候，还没有上报。估计考虑到市领导在场，还没有上报。不过，苏局很着急，书记和县长都亲临现场，要彻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