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花丛中蝴蝶在纷飞（1/2）

小太监欠起身子问道：“姐姐，你盯着我看什么，你看到了什么？”

乌儿苏丹宛尔一笑说：“我望见蓝蓝的天上白云瓢，你呢？”

“我望见了整个世界。”小太监老老实实回覆。

“我有那么大吗？”

“你比整个世界还要大，如果有人用全世界拿来换你，我绝对不干！”

“骗人！今天你伏在我的身上，就说我是你的世界，明天换一小我私家，你又说她是你的世界，男子的话总是让人信不外。”

“我说我是男子，你说我是太监，如今我把所有的秘密都亮给你了，你还说我是太监吗？”

“如果天下的太监都像你一样就好了，会给几多女人带来幸福？这都是你们汉人的发现，好好一个男子，却叫人家把最要紧的工具割除掉。人又不是动物，他们那些人是放心了，太监们还会有幸福吗？”

“我能管得了那么多吗？”小太监说，“再说，我只能算是荣幸留下了本该属于我的工具。如果我也被人割了最要紧的工具，这儿还会有你和我现在的这种事吗？”

乌儿苏丹的皮袄铺在地下，小太监的皮衣盖在身上，凭证草原上最原始的习俗，他们举行着人类生儿肓女最基本的制作法式。两匹马儿在不远处悠闲地啃吃着嫩嫩的青草，寂静的草原上只有风儿轻轻吹动的丝丝声响。

他们的旁边摆满了马奶、牛肉、酥饼等等许多吃食。几只小田鼠偷偷摸摸地出没在四周，它们看是来了百年难遇的奇客，就顺便想搞点食物碎屑或者是此外什么工具换换口胃，草原上的食物泉源太单调，除了草根照旧草根。

蓝天、白云、大地、草原，单纯得只有蓝、白、绿三种颜色，谁能意料到昨天就在离这儿不远的地方曾有过一场血腥的战争。最后扫除战场的自然是那些狼群、鹰隼和蚂蚁等等。无数的白骨散落其间，它们大提要在这荒芜的大草原上呆很长一段时间。大自然生肓了那些可怜的生灵，最后又张开宽大的胸怀迎接他们回去。

“你们汉人有许多先进文明的工具，有许多伟大的发现。可是最智慧的人却干下了最愚蠢的事，据我所知，阄人制度也是你们汉人的首创。”乌儿苏丹振持有有词的说，“我们番人虽然愚昧落伍，可是在这一点上却是比你们汉人要文明得多。偌大的王府里有许多男女出进，没有一个是阄人。我就不明确你们那些汉人帝王，一大堆妻子数也数不清，却把身旁的男子一个个做成废物，那些可怜的女人全身的部件可都是齐全的啊！她们不是废品，她们怎么办，有谁想过她们的感受？”

小太监虽然也读了几天书，但学的大多是中庸之道、四书五经之类的，至于反驳人间真理，研究太监之道是否有理，则是闻所未闻的。皇命就是天理，谁敢说皇上的不是？可是听了乌儿苏丹的理论，他也甚觉有理。他虽是假太监，假太监在中国历史上除了只听老师说过有个叫嫪毐的，按理说他就是第二了，不知尚有没有第三？他不想去论证这些政策和措施的正确与否，他的思维还远远达不到那种水平，因而就说：

“姐姐，你是个深明大义的好女孩，你对我的情义山高海深，我永远也不会忘记你的。”

“说那些空话有啥用？如不是昨天我看你生得俊俏，又可怜你让人取了那物，你休想那么容易就占了我的身子？”乌儿苏丹盈盈笑道，“安儿弟弟，跟我回大漠吧，也让父王封你个上将军，强似你当小太监，一辈子连个妻子也娶不上。”

“回你们大漠，”小太监突然一怔，脱口而出，“做梦去吧你！昨天你们的队伍被我们打得大北，只剩下几千人落荒而逃。照旧我说了话不让追击，否则必是一网打尽。你还让我回你们大漠当驸马、当上将军，回你们大漠找谁去？”

“父王呢，父王怎么样了？”乌儿苏丹用力去推小太监的身子。

“单于王和我赌钱射箭，被我一箭射中，生死不明。”

“原来你和我才是真正的仇敌，杀父之仇还未报呢！我真是瞎了眼，竟和敌人睡一起？”乌儿苏丹挣扎着坐了起来。

“适才你和我讲了半天大原理，我一字也没有反驳你。战场上本就是你死我活的事，如果不是你们一败涂地，就是我们血本无归。况且战争照旧由你们发动起来的，你怪谁去？”小太监躺在“热被窝里”，一手搂着乌儿苏丹的腰肢，据理力争说。

“不怪我们。”乌儿苏丹也有她的原理，说，“肯定是你们内部出了特工，前后有两封信送到我们王爷府里。第一封信上说要和父王里应外合，事成之后中分山河，第二封说带队的大帅是个刚满十五岁的小太监，乳臭未甘、狗屁不懂的，让我们放心做事。要不，我怎能知道你是太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