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下李村（5）（2/2）

水是事先烧开才放的屉，李二旦走了没多大一会儿，蒸汽便上来了，一个个知青都在屋里期待着包子的香味。可是这时，却闻到一股奇臭的味，一股死猫，死狗，死尸的气息。赵亮凑到锅前一看，只见新的锅盖上冒出了许多几何黑红色的沫沫，继而沫子越冒越多，沫子底下流出了黑红色的汤水，臭味就是从那些汤水里出来的。

好几个知青受不了这味道的熏陶，几步便蹦到院子里喘粗气去了。

赵亮不能走。锅盖是他让木匠做的，锅盖也是他盖上的，他忍受着，终于坚持下来。当他把蒸熟的包子揭开锅盖时，他看到白白的包子上杂乱无章地印着几条，几点或几片黑红发土的印痕。

怎么办啊？他心里喃喃自语，凭着一份荣幸，也许包子还可以吃呢？他把一个包子用筷子夹到碗里，凉了凉，便躲过黑红色印痕的地方地咬了一口。

“嗯，没什么味。”入到嘴里，包子似乎只有烫，既不香，也不臭。

可是，过了一会儿，他便感应自己心底发生一种强烈的吐逆感，他看到一双双知青的眼睛都在看着他，他便闭上眼睛又咬了一口，可是随着这包子的入喉，他的吐逆感终于压不住了，“哇呃！”喷了一地。

知青们自从锅盖事情后，倒霉的事情便接连而至，真是福无双至，祸不光行。

锅盖事情的第二天，知青就有十几小我私家闹肚子，他们都是男生，因为他们太舍不得那香喷喷又臭烘烘的包子了，多几几何吃了些。当天晚上便**起来，一直闹了两三天，脸都拉青了，人呢，别说上工了，有几个连腰都直不起来。

泻肚的人恰好，三队的知青李金旺后脖子又起了个大包，有小孩玩的玻璃球大，老乡说是砍头疮呀，疼的他脑壳都抬不起来，不能仰头躺，只能趴着睡，而且那包越长越大，越长越红。幸亏知青张斌家里怙恃都是搞医的，他也会些针灸医术，插队时带来针灸的针及三棱针之类的工具，在李金旺的央求下，他值得冒险行医，用洋火烧了烧三棱针，冲着包一针就扎下去，一股脓水喷涌而出，喷的他眼睛上，嘴上都是脓水，过了几天，李金旺脖子上的包竟然好了。

又过了几天，下工时，知青扛着锹镐往回走，二队知青田新雨不知怎么手没扶住扛在肩头的镐吧，镐从后背掉了下去，搞头恰好砸到右脚脚跟，其时就把他砸坐下了，脚跟破了一个口，汪汪往出流血，不流血的地方青紫了一大片，没法走路，知青们是轮流把他背回村的。

倒霉的事接连不停，村里已经有蜚语了，说是知青挖坟缺了德，是老天报应，知青是北京来的，又都在北京革命造反了好几天，自然不信这些，可是有些人心里却有些打鼓。

王鼎力大举这天早上右眼直跳，他不迷信，可是也以为不是好兆头，男左女右，跳得是好事；男右女左，跳的自然是坏事了。、

他心里不安地吃过早饭，和同伴们来到一个未挖的坟前，由于自己右眼跳，他怕刨坟时出意外，所以刨坟的活大部门都是同队李宝成和孙茂干的，坟被打开一个洞。带队的民兵连长杨树林瞅了瞅李宝成说：“宝成，你下吧。”

李宝成本不想下到坟拱里，可是民兵连长点了自己的名了，没措施，只得下。他下到坟里，坟里黑漆漆的，棺木也已经塌平了，上面还盖了一层薄薄的土壤，显然，这个坟已经时间良久远了。

李宝成把塌平的棺材盖掀到一边，用一根短木根轻轻拨动，散落的骨头以及骨头间的土壤，希望能发现什么金银财宝类有价值的工具，可是扒拉个遍，除了骨头和破碎的棺木碎板子之外，什么也没有。

李宝成有些失望，就在他直起身要钻出坟拱时，突然望见砖拱一角的地上有一段锹把粗细，黑黄黑黄的绳状物。李宝成挺知青讲在此外坟里挖出过大甘草的故事，他脑子一闪，嘿，这是不是大甘草啊，他用木棍捅了一下谁人绳状物，那工具是软的，而且还动了两下。

李宝成心里一惊，口中道：“是蛇！”可是他并没有钻出坟拱，二十把蛇轻轻挑起来，找到它的尾巴，把蛇倒提出来。

这条约有一米五左右长，灰黑土色的，只有几圈灰黑的花纹，这条蛇被李宝成倒提着，险些举到李宝成的肩膀高，蛇的头刚刚离地。

砖拱外面的知情见李宝成喊有蛇，都忙趴到砖拱的洞口往里看。

“这条蛇怎么和死蛇似的，不怎么动啊？”洞外向里望的左小莲自语地说了一声。

“它蛰伏呢。”也在洞口的孙茂说。

“蛰伏的蛇咬人吗？”左小莲问。

“不咬，蛰伏的蛇最么会咬人呢？”孙茂高声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