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教书育人(1/2)
徐风霞看不惯这一套,白了他们一眼,便进了屋。(pm)她想:是偶然的吧,春节,此外知青都回北京了,张燕没回,又不出地干活,天天在家呆着,和房东接触多了,自然晤面话也多,自己别净瞎个想。
可是有一回,她收工回屋,猛地推门,却见谁人复员大兵李金虎抱着张燕站在屋里的地上正啃呢。这是干什么啊,光天大亮的。徐风霞忍受不了,咆哮着:“滚,别在这乱搞!”
她的咆哮,让着抱着的二人一下子脱离了,张燕满脸通红,木讷地站在那不知所措,而李金虎却恬着脸涎笑着说:“咋了,咋了,这是我未来婆姨,亲热也不行?”便说边退出屋。
“你这是怎么了,发昏呢?”徐风霞见李金虎走了,厉声问道。
“嗨,”张燕脸上的红晕并没退去,“我们搞工具,也没犯罪,至于那么高声吗?”
“你和他搞工具?”徐风霞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嗯,怎么了?”
“他是农民啊!”
“农民怎么了,他还在北京当过兵呢。”张燕回嘴说。
“可是,你和他搞工具,你是个北京名校的高中生啊?”
“高中生怎么了,不也是来这儿修理地球吗?”
“你嫁给他,以后前途怎么办?”
“嗨!还前途呢。”张燕两眼漫无目的地望着窗外,“咱们有前途吗?咱们的前途不就是在这儿打土坷垃吗?”张燕愤愤地说。
打土坷垃,是在早春耕地前,把去年秋末耕过的地,一冬天晾干后,大的土坷垃,用一种长柄的木制的锤子样的工具,把它打碎,再耕地时没有大的土块,好耕,也好播种了。至于为什么前一年冬天前把地耕一遍,而且是深耕,老农的话是:把藏在地里的虫子,虫卵翻到上面,让冬天的严寒把它们冻死,第二年虫害就会淘汰。
这种活青壮年劳力士不干的,干这活的是老弱妇孺,女知青被队里归到老弱妇孺一类,虽然她们也抗争,新社会了,男女都一样,男子醒目的,我们也醒目。可是几个小队长和一个大队长都只笑笑:“干甚不是干啊,干甚不都是革命呢,有甚挑的,打土坷垃是照顾你们,挖渠,你们醒目的了吗?”
看着男知青挖渠谁人累劲儿,女知青们哑然了,打土坷垃就打土坷垃吧,谁让咱们是女的呢,太和大就差一点,太上皇和上将军就纷歧样,没措施啊。
于是,在这个经常起风的地方,这个经常起风的季节,在一片黄色的土地上,一群挥舞着坷垃棒子的老弱妇孺队伍中,增添了十几个北京来的女知青。
这的风三天两头刮。又是早春,草尖尖刚钻出地皮拢不住土,风一刮,土便来了,一股股的黄色的灰尘,随着风,一团团滚过来,钻进人的头发,钻进人的耳朵,钻进人的嘴里,嘴里涩涩的,一咬牙,便能听到沙沙声。
当地的女人风一来时,都用纱巾捂住头。女知青们头一天不知道,第二天便全尝到了沙德滋味,第三天便也和老乡一样,用纱巾抱住头,泛起在地头了。
打坷垃的活不累,又是各人齐头并进。边说,边聊,边侃大山,东家长,李家短,南山高,西山矮,想什么说什么,有时没想,顺着嘴也说出来了,嘻嘻哈哈,倒也是欢喜,也是享受。
早上九十点钟出工,到地头歇个半个来小时,太阳正中时,也歇个半个来小时,各人喝点带上的水,抽两根烟,下午一两点钟便下工了,何等悠闲自得。
这真是个好活计,可是有一样,却苦了女知青,那就是放水。放水,就是小便。村里的老乡不把这个事当事,地里没茅厕,男子走出十来步,一转眼便尿上了,年岁大的妇女走出二十步外,一蹲下也能尿了。年轻女子,未婚的,走上三十来步远也咯就着能尿,苦了女知青啊,走出四十步也欠好解决,刚从北京来,脸皮嫩,总以为人们注视她们,四十步外,如果有个水渠,到干的水渠里也能尿。
如果没水渠,她们便不敢尿,从上工一直憋到下工,脸都憋绿了,肚都憋胀了,也不敢尿,头几天女知青们都是这样,厥后,有个女知青上工时实在憋不住了,再憋久尿裤裆了,没措施,管它三七二十一呢,跑出五十米外一下蹲下,放了水,站起身来谁人痛快!
有个模范,况且谁愿意天天憋着,自找难受呢?所以,这个不是问题的问题,也就解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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