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散文诗(1/2)
知青的节目,唱几段京剧样板戏,也很快练成了,但单丁一以为这都是老套路,走大过场的节目,让自己当宣传队长,就要有一个新节目,要想出新节目还得自己上,于是他让公社宣传队的女老乡,女知青在练完其他节目后,都跟自己跳一段《红色娘子军》芭蕾舞的招牌行动,也就是吴青华的几个女战士持枪跳的那段招牌舞:向前进,向前进,战士责任重,妇女冤仇深他把词改成:学大寨,学大寨,战天又斗地,随处修梯田。独霸枪酿成持锄头,可是锄地太长,又让木匠把锄把截去一截。
宣传队里的女老乡都撇嘴,女知青都讥笑,可是单丁一是队长,不管你撇嘴也好,讥笑也好,我有权,你就得执行。
练芭蕾舞最难的就是立脚尖,单丁一让各人把鞋尖垫进棉花,立脚尖时也就不太疼了。大伙以为主意还行,便都在鞋尖垫了棉花。
练练歇歇,终于到到县里汇演的时候了。
县里学大寨文艺会演,几十个宣传队在县影戏院轮流演出,轮到李村公社演出,已是第二天的下午。几十个宣传队演下来,百分之九十的节目都是二人台,晋剧,北路梆子,京剧样板戏,三句半,打竹板,独唱,合唱,对唱,顶多再来个乐器合奏,小段民间舞。
演的多了,看的多了,类似多了,未免视觉疲劳,待李村宣传队演出时,观众和评委都没了精神,台下低声私语,嗑瓜子,谈天,前排的评委也有靠在椅背闭目养神的,也有手托腮帮侧头眯眼似看不看的,也有嘟嘴皱眉,恰似在想什么事的。
李村的前几个节目,从上台开始,虽然演的认真,跳的使劲,但并没见什么效果,每个节目下来,只赢得稀稀拉拉的几下掌声。
单丁一心想完了,这次准备节目,他费了几多心血,编排,辛勤训练,嗓子险些喊破,汗水湿了几身衣,效果却要无果而终,他心想,为什么把李村宣传队演出排在这么靠后呢,真是天时倒霉啊!
眼看前几个节目都已演完,只剩下芭蕾舞学大寨了,他化了妆,穿上了老农民的对襟白土平民服,头上像陈永贵一样扎上一条白羊肚毛巾,拿上截短了的锄头,便随着音乐,领着一群也和他同样装束的但头上围着蓝头巾的女子们,蹬着芭蕾舞步,从侧幕跳了出来。
他显着感受到整个影戏院都清静下来,台下的人都坐直身子,睁大眼,望着他们,他来了精神,带头边舞边唱:“学大寨,学大寨,战天又斗地,随处修梯田”
单丁一唱的起劲,跳的认真,虽然他的个头比其他舞台上的女同志横跨一头,再加踮起脚尖,又长的横宽,在台上跳,佼佼不群,有点像老母鸡带着一群小鸡在玩黄鼠狼捉小鸡游戏,他就像那只护着一群小鸡的老母鸡,有些拙笨可笑,但就因为他的个子大,又用脚尖跳芭蕾,和同台的女生反差大,反而便出了特殊艺术效果。
俗话说物以稀为贵,他们跳完这不长的一段芭蕾舞,中间闪光灯竟啪啪地向他们闪个不停,舞刚跳完,掌声雷鸣般响起,海浪一样,他们谢幕一次,刚回后台,掌声又哗哗响起,单丁一不得不带队员们再上前台谢幕,向各人鞠了个躬回到后台,掌声又起来了,他们不得不又上前台谢幕,如此三番,乐得单丁一合不拢嘴,露着俩虎牙见谁都笑着点颔首。
单丁一走进县里文化馆的大门。他的舞蹈芭蕾舞《农业学大寨》获得了县学大寨文艺会演二等奖,要知道全县几十个宣传队,一百多个节目,一等奖只有三个节目,二等奖也只有五个,一等奖,二等奖加起来,只有八个,他的节目获得了二等奖,也就是进入前八名了,领完奖后,他以为应该去县文化馆去串串门,认识一下县里组织这次运动的评委们,为以后再排这类节目打下点基础。
县文化馆在城北门里边不远处,他很快就找到了。这是一个很普通的院子,只有一排平房,七八间。
他走进院子。院子很清静,只有一小我私家坐在小凳上在洗一个大铁盒里的衣服。
单丁一见院里没有其他人,便走上前问:“请问,这是县文化馆吗?”
“是啊。”那人抬头看了看单丁一。
“我想找这次学大寨文艺会演的认真人。”单丁一说。
“噢,他们呀,适才骑车回家了。”
“回家了,家在哪啊?”
“宋家庄和杨树屯。”
“远不?”
“二三十里。”
“这不是星期天他们为甚回家?”
“这文化馆,有事来,没事不来,文艺会演搞完了,虽然回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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