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八章 逃票（1/2）

“呆着就是呆着，在这山西呆着，不如回北京呆着。”知青们获得这个讯后，“哄”地一下便都回北京了。村里只剩金杨和王鼎力大举，金杨是北京家里没人，还着急回去，王鼎力大举是砖窑上的一些活还没完，等处置惩罚完了这些话，他便也要回北京。

“哥们儿，还没回北京啊？”王鼎力大举拿着瓶酒提着一只捆着双爪的大公鸡来到金杨的屋。

“你的事还没完啊？”金杨见是王鼎力大举，便问。

“嗨，好歹完了，原来我前些日子就想回北京，可是我们砖窑资助烧窑填煤的师傅肚疼，窑头就让我资助添几天煤，今儿封窑了，不用填煤了，捂个三四天，窑顶再浸几天水，一开窑我就能回北京了”

“怎么窑顶非要浸水？”金杨问。

“烧好的窑顶浸水，谁顺着窑顶渗到窑中，酿成水蒸气。出来的砖是蓝的，没浸水的出来的砖是红的。”

“红砖蓝砖是这么烧的”金杨明确了，说：“你分红分几多钱？”

“我分了二十五六块。”王鼎力大举说。

“比我强，我才分了十二块。”

“十二块，连往返的火车票都不够，回一趟北京得十块钱，回去了，就没钱回来了，你说咋办。我怙恃在北京又没了，只有个姑，总不能老练姑姑那讨要吃的吧？”

“哎，我也没什么钱，二十五块钱刨去往返车票二十块，只剩五块，回北京总得给怙恃带点工具吧，五块钱能带什么，而且咱们回来时候，也得往山西带点工具啊，这也不能让怙恃掏钱。”王鼎力大举也犯了愁。

“管他呢，过一天算一天，不愁也是一辈子，发愁也是一辈子，车道山前自有路，管什么阳关大道照旧羊肠小径，欢喜一会儿是一会儿，管他阎王爷弄的是大鬼照旧小鬼”金杨扯着嗓子猛说。

二人杀了鸡炖熟，大嚼大喝一顿后，醉醺醺地睡了。

“怎么样，咱们逃票扒车回去怎么样？”金杨说。

扒车倒是好主意，王鼎力大举想到。六六年底，红卫兵大串联那时红卫兵坐火车是不花钱的，列车员在车门只要一要票，红卫兵便说：“我们是串联的！”把红卫兵的先容信一亮，便上了火车。

那时的火车叫一个棒，人像沙丁鱼罐头一样，装的满满的，有从门进来的，有从窗户爬进来的，有坐在椅子上的，有站在过道上的，有躺在行李架上的，尚有睡在座椅下边的。

王鼎力大举其时和同学坐火车也去过好几个多数会，所以心想：当年坐火车就不花钱，再蹭一趟火车怕什么，于是应道：“行，咱们就扒车回北京，不打他娘的票。”

“对，**说：穷则思变嘛，咱们穷了，咱们就不能再用打票坐火车的措施回北京了，舍得一身剐，敢把天子拉下马！”金杨威风凛凛十足地说。

金杨和王鼎力大举花一角钱买了两张站台票。他们坐在忻县火车站的候车室里，期待着到北京去的火车的到来。拿着五分钱一张的站台票，王鼎力大举有些胆怯，不时坐下，不时站起，一会看看窗外铁道上的火车是否来了，一会望望剪票口的事情人员。

“你怕什么！”金杨按了下又要站起的王鼎力大举说。

“咱打的五分钱的站台票，说是送人，排前边的人要说不认识咱们咋办？”王鼎力大举说。

“咱就说咱送的人在后边。”金杨挺镇定。

“要是后边的人也说不认识咱呢？”王鼎力大举又问。

“咱就说接人的！”金杨想了一下说。

对啊，说接人，火车还没到呢，检票员能判断出是不是接人，纵然在站台看到没接到人，也可以说要接的人可能误点了，坐下班车来。王鼎力大举想，心里清静了许多。

等了半小时，车快来了，是一趟走大同蹊径回北京的车。“这趟不是走太原的，是走大同的，咱坐不？”王鼎力大举问。

“坐，管它走哪趟，只要能回北京，就坐。”他们二人随着上车的人群走到检票口，检票的是个四十明年穿着铁路制服的女同志，拿过他们的票，看都没看，剪了一下，便递给他们。他们顺利地来到站台，一阵咣当当的声音事后，挂着十来节车厢的火车听到车站，“呜，呜”他们刚上列车，列车便开动了。

“怎么这么快！”王鼎力大举问。

“嗨，这站只停三分钟。”车厢里人不少，但好歹有个座，他们便坐下了。

车厢随着列车在铁轨上飞速，前进，不时地轻轻晃动，王鼎力大举坐在椅子上，被摇晃的一会便发生了困意，他靠在椅背上，险些就要进入梦乡。这时，他听到一个声音问：“您要水吗？”

他睁开眼，发现一个年轻的女列车员，提着一个老大的铁皮水壶，正在往一位游客端着的杯子里倒水,他便忙从身旁的书包里拿出杯子,伸已往说：“给到点。”

列车员走后，坐在扑面的金杨说：“呵，你倒不客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