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吃吐血（1/2）

丁开山躲开他的眼光说：“喝酒，咱不比了，昨天差点喝的烧死我”

“那比什么？”

“比吃吧？”

“吃什么？”

“吃馒头。”丁开山说。

吃馒头，自制他，让他胜了败了都难受，刘炳坤想到此，边说：“咱们吃猪肉罐头，谁输了，也不用叫谁爷了，输了就请全班人搓一顿，咋地？”

“行。”丁开山想也没想。

“吃罐头我不吃，运料班知青里选一个，你们也可在老乡中选一个。”刘炳坤又说。

“行。”丁开山说。“选什么啊，我跟他拼吃就行。”

知青这边选出的代表是苟石柱。看苟石柱先不说他能吃否，只要看他一米八的身材，一百**十斤的体重，比此外知青都要大一圈的脑壳，再加上塌鼻梁阔嘴，小眼，脸黑黑的皮肤上隆起一个一个巨细的疙瘩，和腮双方扎扎的黑黑短髯毛连着的长鬓角，便像水浒传里的李逵。

苟石柱是河曲县插队的，那里插队知青少，一个村才七八个知青，来钢厂他们河曲县的也不多，运料班，只有他一人是河曲来的，所以他孑立单的，干活一下工便回住处，鲜有和班里的其它知青来往。

可是他能吃，刘炳坤看到过，他刚来运料班时，看到他用两根筷子插满玉米面窝头，一根筷子上插四五个，一会儿就这不多的菜就把两根筷子上的窝头全吃光。刘炳坤问他：“你一顿能吃几多？”

他笑笑，伸出一支胳膊：“从手掌码到肩膀一个挨一个码，二两一个的包子一顿全吃。”惊得刘炳坤目瞪口呆。

苟石柱的能吃和身板是遗传，他家有七个兄弟，哥哥都一米八以上。这源于他的父亲，他的父亲早年是从张家口，宣化往北京拉骆驼的，骆驼个鼎力大举大，拉骆驼的人也个鼎力大举大，他父亲有一米八几，身板也不瘦，厥后不拉骆驼了，拉洋车了，像老舍写的《骆驼祥子》书里祥子一样，娶了个车老板的女儿，只不外这车老板的女儿不像虎妞难产死了，而是一连生了七个儿，个小我私家高马大的，苟石柱是老六。

十六个罐头一排摆好，都是猪肉罐头，一斤一瓶的。透过青绿色的玻璃，能看到内里下面是寸把方块带皮泡在汤水里煮烂的猪肉。上面三分之一的部位拥挤着厚厚一层白色的大油，像白蜡化了倒在瓶里凝固了一般，把上半部塞得满满的。

杨树林拿起菜刀，用刀后尖按在罐头铁皮盖上，用另一只手掌一拍刀背，铁皮盖便被割开一道口子，交织又一刀，也割开一个口子，在这十字口子上一撬，罐头打开了。

十个罐头依次都打开，丁开山和苟石柱坐在桌子的双方，身前个放一个大碗，一个小勺。刘黑虎认真往苟石柱碗中倒打开的罐头，杨树林认真往丁开山碗里倒。

“开始！”刘炳坤说了声，丁开山和苟石柱便各自端起眼前的大碗，往嘴里拨拉肉块和白色的粘糊糊的大油。一个罐头三五分钟便吃完了，于是又往碗里倒进第二个罐头，七八分钟第二个罐头又各自吃完了，又往碗里倒第三个罐头，十来分钟第三个罐头吃完了，又往碗里倒第四个罐头，第五个，第六个，可是两人都越吃越慢，罐头里的肉还好说，那白滑滑，粘糊糊的大油吃在嘴里嚼则似无物，咽则觉粘嗓，入肚里又以为有点反胃，似乎它一进胃里，便要把其它胃里原先的食物都赶出来。不是向下赶，从粪门走，而是向上赶，要赶到食道，从口中再喷将出来。

人和人的胃有巨细，容积有巨细，可是能容纳白滑滑脂肪的能力多数一般般，原因是那年头一年也吃不上二斤肉，二斤肉里也没有三两大油，你让他一顿把几年吃的大油一次容纳，肠胃没磨炼过，故也难以适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