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掉指之痛(1/2)
“你他妈怎么回事?!”刘炳坤奔已往推开杨树林。<
“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可能慌忙中有碰了一下红按钮。”杨树林慌张皇张地说。
“快按绿键!”杨树林忙按,铁柱又被吊起,按黄键停在半空,刘炳坤又奔回去,双手插在压着苟石柱手指的王八铁,用力掀翻。
苟石柱只感受疼和麻木,待把左手皮手套摘下,把手从手套中抻出后,苟石柱一下晕了,左手食指怎么少了两截,只剩下短短的一节,露着鲜红断裂的肉和半截骨头渣子。“手指断了,只剩下一截,那两截哪去了?”苟石柱悲声说道。
“别急,别急,戴着手套呢,咱丢什么,不能把手指丢了!”刘炳坤轻轻拍了拍苟石柱的肩,把猪皮翻毛手套翻转过来,在食指谁人皮指筒里,果真掏出一截渗着血的手指。
“一截照旧两截?”苟石柱也看到了,忙问。
“两截,只不外指甲砸掉了!”刘炳坤见那截被砸断的手指已被砸烂,指甲也掉了,便说。
“给我!”苟石柱接过那截断掉的手指,带着哭腔说道:“身体发肤,受之怙恃,哪能扬弃,我可怜的手指啊,是我贪心想多挣钱,让你离我而去,我的手指啊!”声音降低哀婉,恰似老牛在宰杀前哀鸣一样。
刘炳坤先时还对他十分管忧,怕他吓昏已往,这时见他说出文不文,武不武的话来,心里想笑,去又不敢笑出,便说:“事已发生了,你怎么看待这两截手指啊?”
“我,我决不让他丢在外面!”说着,突然把那截断了的手指塞入口中。
“你怎么吃了?”刘炳坤大惊。
“我的工具,我不吃,还让你吃?!”苟石柱嘟囔着说。
“没准还能接上呢?”刘炳坤说。
“真的?”苟石柱忙把那断指吐将出来,放在左手心说:“乖乖,幸亏我没嚼。”
来到县医院,一位五十明年的医生戴着胶皮手套,视察拿在手中的断指,半天时光才说:“这手指烂成这样,怎么接,别说我们县医院,地域医院,就是北京上海的大医院,也接不上。”
“烂的就不能接了?”刘炳坤问。
“烂的,组织坏了,骨头坏了,接上爷活不了,问你,这手指断就断了,怎么还烂成这样?”那医生问。
“砸废铁砸的。”
“你们又没不长眼,怎么眼睁睁着看手指被砸成这样?”
“不是我砸的,是他把砸铁机钮按错了。”苟石柱抱住裹着纱布的左手说。
“谁砸的,就应该把他的手指切下来,给你接上!”那医生生气地说。
“真可以?”苟石柱问。
“那怎么不行以,化验一下,只要不倾轧就可以。”苟石柱忙用右手拉住在一旁发呆的杨树林,继而拿起他的左手,举到医生前说:“您瞧瞧,他这手可以么?”杨树林一时不知所措。
“他这手,只是比你手又细又短,如果接上,就和猪尾巴一样,底下粗,上头细,尚有,他愿意吗?”医生瞧瞧已吓出头汗的杨树林。
“我,我”杨树林话不成声。
“你什么啊,你把人家手指砸断了,赔人家两截手指,怎么,舍不得,怂了?”刘炳坤高声说。
“好吧,祸是我闯的,我认!”杨树林挤了挤眼睛,一咬牙说。
“医生,他手指切下来,还能找手指给他接上吗?”苟石柱想了一下问。
“接什么接,脱了裤子放屁,给他切下来,再给他接上,你以为我们医生是拉风箱的,推过来拉已往,听你们玩呢?”医生满脸不兴奋。
“切他手指,给我接上,他又少一截,既然有人要少一截手指,爽性算了,算我倒霉,就我少一截吧。”苟石柱思索了一下说。
“可是你不要我手指的!”杨树林低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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