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坠河（1/2）

杨树林对身边的刘炳坤说：“瞧，河面冰冻的挺瓷实，赞别绕那路了，穿河已往得了”

“哎，真的，马车在上面走都没事，咱也从那儿过”于是他们二人便敲驾驶室的车窗。

司机是个二十七八岁的后生，见他们敲后车窗，便把车停下问：“干甚？”

“你看人家那马车在河面上走呢，咱们的车也穿河过”

“不会把冰面压塌吧？”司机有些记挂。

“人家马车压不塌，你汽车就能压塌了？”杨树林说。

“我看悬。”司机仍然不放心。

“瞧你那怂劲，打个哈欠怕把牙喷掉了，放个屁怕把自己崩上天，你胆子那么小，你开什么车啊？”杨树林讥笑说。

：要不，在河面，我们下来走，你空车已往？“丁开山说道。

那司机想了想，以为马车既然可以过河，空汽车也可以过吧。于是应道：“到河面，你们下车走已往，我开车已往。”车绕了个弯，又回到适才马车过河的地方，工人们都下了车，上了冰面，冰冻的很结实，踩在上面就和踩在水泥地面一样。

汽车也上了河面，逐步开着，压得河面上的雪扎扎的。杨树林看车过来，一下窜上，拉开驾驶室的门说：“师傅，坐会儿。你车空着也是空着。”说着，便坐到司机旁的空位子上。车行到河中间，突然车轮下的冰断裂，车头摇晃了几下，便陷入河里，三四分钟，整个汽车便沉进水中。

“车呢？”王鼎力大举听到冰的断裂声，忙循声望去，只见车已沉下一半，忙喊：“咱们汽车掉河里了！”

“哪呢？”刘炳坤问。

“”丁开山拔腿就向沉车的偏向跑。

杨树林在车里坐的挺滋润，随着车的前进摇晃，舒服地晃着身子，摆摆头，心想过了河咱也不出驾驶室了，别总是你们坐驾驶室，让我老在后槽帮里站着。

正在他自得之时，猛听“嘎嘎”两声响，汽车怎么不往前走了？随后便以为车头往下沉，在他忙乱不到半分钟，看到车门的一半已陷到冰面了。“哎，哥们，差池，车沉冰里了！”他使劲推了下司机。

“我知道。”司机也慌了神。

“快出去啊！瞧能不能出去！”

司机又加了下油门。

“出，你等着车出我啊，对不起哥们先行一步了！”杨树林立马去推车门，可是车门已陷进冰水里一泰半，外面冰水顶着，杨树林使劲推了几下，车门基础打不开。

“我瞧你孙子打不开！”他躺在椅上用脚踹，可是仍没踹开。对，踹玻璃！他刚要踹玻璃，驾驶室突然黑了起来，什么也看不清了。杨树林叹道：“空壳壳了，老子掉河里，明年春天开冻后还不得喂王八。”可是有意琢磨，不光是喂王八，泡个几个月，自己背上不得也长绿毛，那时不也像个绿毛王八了吗。

车沉了，丁开山跑到冰窟窿前，卡车已整个沉到水下面了。又长又宽的河面，盖着白白的雪，只有这里压了一个衡宇般大的窟窿，半尺多厚的冰断面，镜子似的闪着亮，而中间缓慢流水的地方，哗哗哗时而中断地往上翻着气泡。河不太深，透过河水，还能看到卡车的轮廓。

“内里尚有人呐！”王鼎力大举跑过来说。

“司机？”丁开山问。

“不光是司机，杨树林也在驾驶室呢！”鲜可欣抢答。

“妈呀，怎办啊，出这么大事！”丁开山自语。随后把劳动布面羊皮大衣一脱，说：“我下去把驾驶室门打开，把他们拉出来，你们接应我！”说完，把大衣往河面一甩，“咚”地跳了下去。

可是各人看到，他在水里扑腾了半天，就是钻不下去，等了三四分钟，倒见他脚冲下沉下去了，可是却连动也不动了。

“这家伙，不太会游泳啊，那下什么水啊！”刘炳坤一边说，一边脱下大衣，腾地钻下水，几下游到丁开山旁，绕到丁开山身后，抓住后衣领子，往上游，到冰窟窿边，各人手足无措便将丁开山拽了上来。

刘炳坤在上面露了下头接着又向下游去，过了良久，才又浮出水面，各人急切地问：“怎么样？”

“门拉不开，玻璃也踹不碎！”他喘着粗气说道。

“你先上来！”王鼎力大举说着，把刘炳坤拉上岸。

“你会水不？”王鼎力大举问苟石柱。

“会水。”

“咱一块下去！”

“嗯。”王鼎力大举和苟石柱脱掉大衣，便同时蹦下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