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章 煤气中毒（2/2）

二号高炉是新高炉，设备也都是新的，技术含量都较量先进，一号高炉设备也向二号高炉学，设备也革新了不少。热风炉从高炉引下的煤气，先进入除尘塔，除去大颗粒，是重力除尘，没有改变，从除尘塔出来的煤气，还要举行二次除尘，也叫洗涤塔，就是一个铁罐里有许多几何水喷头喷水，罐里充满细小的水雾，煤气从水雾中穿过，把含有的灰尘洗涤下来，才气引入热风炉燃烧，这洗涤塔清洁是清洁，热风工人也不用管它，它自是日夜在洗涤，可是流出来的是含有高炉灰尘的脏水，倾轧厂外，污染农乡村稼地里的庄稼，厂里每年为此要赔付污染地的大队农民不少钱。

所以修二号高级热风洗涤塔的同时，也把1号高炉的热风洗涤塔由水除尘改为先进的布袋除尘了。布袋除尘，顾名思义，就是让煤气从一个个布袋里经由，把灰尘留在布袋中，清洁的煤气从布袋中钻出，引到热风炉。

听说，这种技术是从日本引进来的，布袋除尘好是好，不用费水洗涤，也不用排脏水污染地里的庄稼了，可是用不了几小时，灰袋内里壁上便让灰尘把偏差堵死，透气性便大减，便需要给布袋震动，把粘在布袋内里的灰摇下来。

几天下来，布袋上下口接在金属管口的毗连处，便往往会磨破，只要裂开一寸长的口，灰尘便会从谁人口里钻出，进热风炉的煤气便会像生灶火的烟一样污浊了，怕把热风炉内的耐火砖的偏差堵死，所以必须把破了的布袋换下，换上新的布袋，新布袋换时，又不能愣住整个煤气，只能局部区域性停业一下，引进的煤气，所以热风工就要进入那安装布袋的大铁箱子里，顶着五六十度的高温，冒着被煤气熏到的危险，手脚麻利地去换布袋。

王鼎力大举是班长，虽然布袋除尘安装后第一次布袋坏了，更换布袋的事情，即是非他莫属了。王鼎力大举打开大铁箱，把煤气往外放了三四分钟，戴上防尘帽和防尘口罩，拿好改锥，钳子，一咬牙狠狠吸了一口吻，便爬上铁梯，钻进铁箱里，刚进去，便闻到一股浓郁的硫磺和烧塑料的味，他知道那是煤气和烤灼特别质料制作的布袋味，温度热的像个大烤箱，压迫的身上像被火烧一样。

他不敢出气，用手电照了一下，找到破损的布袋，用钳子把上下接口处捆着的铁丝剪断，拽下布袋，忙走出铁箱，摘下防尘口罩，大大吸了口吻。没有停留，扔下旧破袋，拿上新布袋，他又钻进大铁箱，把上面口套上，捆上铁丝，他脑壳便有些发晕，汗哗哗地从防尘帽里往下流，他想钻出大铁箱喘口吻，可是一想出去喘口吻再回来又要延长一些时间，索性把口袋下面再捆好出去。

于是王鼎力大举拿起口袋下方去找下边的毗连口，不知为何下边毗连口显着在手的旁边，可他试了频频就是没把布袋口套在上边。“日他娘的怪了！”王鼎力大举心里暗骂，胸口憋的要炸了一样，他不得不吸了口吻。

说也怪，这一吸气，布袋套好了。他忙用铁丝把布袋口栓牢，便躬身钻出铁箱，一摘下防尘口罩便失去了知觉。

王鼎力大举恰似听到有人在喊他：“鼎力大举，鼎力大举，鼎力大举，你醒醒！”声音由小变大，徐徐清晰起来。是谁的声音啊，似乎是徐风霞的声音，又似乎是赵卫红。怎么回事？这时，他听到一个带哭腔的孩子喊道：“爸爸，爸爸，您醒醒，您醒醒！”

王鼎力大举听的真切，这呼声是小梦琼的声音，她怎么在喊我呢？王鼎力大举使劲想站立起来，可是腿和脚似乎不是自己的，基础就动不了。他想喊：“闺女，爸在这呢！”可是却喊不作声，心头像压了块大石头，连气都出的难题。

王鼎力大举想睁开眼睛看看到底在哪，可是眼皮却像黏住一样，使劲睁了几下死活睁不开。“妈妈，爸怎么还不醒啊？”王鼎力大举又听到女儿梦琼的声音。

“你再喊他，他最疼你，你喊他，他会醒的！”王鼎力大举听到徐风霞的声音。

“爸爸，爸爸，你别死，你死了我怎么办啊？！”王鼎力大举听到梦琼的哭声。孩子哭了，他心里起急，不停地挣扎起来，好不容易眼睛睁开了一条缝，两行眼泪顺着面颊流了下来。

“爸爸！”小梦琼见王鼎力大举醒了，激动地抱住他的脑壳，把小脸贴在他脸上。

“醒了？”“醒了？”王鼎力大举见徐风霞和赵卫红站在自己的头，徐风霞用手抹着自己脸上的泪。“赵卫红？”王鼎力大举以为自己看错，忙又仔细看了看，是赵卫红，没错，就是她。

“我这是在哪啊？”王鼎力大举看到身边是白，白被，便问。

“是医院。”徐风霞说。

“我怎么在医院？”王鼎力大举问。

“你中煤气了，厂里见你挺严重的，便把你送进医院，医院吧你送进高氧仓，几个小时了你才醒过来。厂里通知我们我们才来的。”

“你不是在澳大利亚，怎么你也来了？”王鼎力大举问赵卫红。

“我听说你中了煤气，有生命危险，便忙从澳大利亚赶来看你，怕见不到你了。”赵卫红一边说一边笑，也抹掉自己眼角流出的泪水。

“鼎力大举，你看，你的事情又脏又累，又危险，也挣不了几个钱，岂非你不想改变一下处境？”王鼎力大举从医院回家的第二天，赵卫红当着徐风霞的面问。

“想啊，只是怎么改变？”王鼎力大举好奇地看了看赵卫红。

“我有个想法。”赵卫红看了一眼徐风霞说：“你呢，和风霞仳离，我现在也是只身，咱俩重新完婚，我也算个外国人，你和我结了婚就可以把你弄到外洋去，梦琼现在算你闺女，把你弄已往梦琼也就可以同时出国了，你看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