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八章 对调（2/2）

“高原钢铁厂在哪啊？”

“在山西。”

“山西哪啊？”

“忻县。”

“哦，我知道了，你是和侯三变对换事情吧？”

“您怎么知道？”刘炳坤忙问。

“侯三变找了好几个山西忻县对换事情的，都来这儿找过他，可是都没对换成。”

“为甚么？”刘炳坤问。

“要价高呗！”谁人看门老工人说……

刘炳坤和侯三变进了路边一家小饭馆。“兄弟，到我们厂食堂打份饭吃吃行了，干甚要到这饭馆吃呢。怪破费的。”侯三变眨着一双大大的眼睛，满脸堆笑地说。

“老哥，厂里食堂人多，欠好说话，咱在这饭馆随便吃些，清静。也好谈谈咱们对换的事。”刘炳坤边说边在一张桌前坐下。

“兄弟，我看你挺豪爽，家又是个干部家庭，你买菜别买太多了，要六七个菜就行了，另外每人来二两酒。”侯三变边说，也拉出一张椅子在桌前坐下。

酒席端上来，二人喝了两盅，刘炳坤说：“侯哥，你不是想往忻县调吗，我恰好要回北京。你算找对人了，咱们早点把这事办了，你看怎样？”

侯三变听了刘炳坤的话，并未吱声，而是端着酒盅默默的看，似乎在端详一件古代官窑瓷器，绝世珍宝一样，良久才像从梦魇中醒来一样问：“你适才说甚了？”

“我说咱们把这对换的事办了！”刘炳坤重复了一遍。

“嗯，你找我不就是对换的事么，我想调回忻县，可比你想调回北京还急呢，我家里有妻子孩子，尚有几亩地要种，可是我又想，北京是中国的首都啊，各方面比忻县要强多了，我厂的同事都w-a!6!kom劝我，调回山西有甚好呢，吃高粱面，啃玉米面，再咬山药蛋，哪如北京老有白面吃，想妻子孩子，想法把妻子孩子弄到北京不就行了。兄弟，你说他们说的有原理吗？”他装作犹豫不决的神态望着刘炳坤。

刘炳坤见他道出这些话，知道他在拿堂，想了想说：“北京有北京的好，忻县有忻县的好，好比猴爬树，鱼耍水，你让猴在树上，他肯定兴奋。你让鱼整天在水里，他也肯定兴奋。”

“你骂人呢，兄弟！”侯三变忙阻断刘炳坤的话。

“我哪骂人呢，我又没说你。”

“兄弟，咱实话实说吧，对换这事，原本我是想的，可是我还得思量思量，因为我调回忻县了，这杯再想调回北京，难啊，你容我再思量几天。”

“我只请了一星期假，你快思量，想好了给我家打个电话！”刘炳坤装作对换回北京也不焦虑的样子，把自家电话号码告诉了侯三变。

一天，两天，一直等到第六天，刘炳坤都买了返回忻县的火车票，才接到侯三变的电话。这天恰好是星期天，侯三变约他在汽车厂门口晤面，两人晤面后边走边聊，侯三变把他带一个饭馆门前，“咱找个清静地方谈谈吧？”

刘炳坤见他走到饭馆门前，心想这是又想蹭自己了，但求着人家呢，破费就破费点吧。：“咱饭馆里边吃边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