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服务公司（1/2）

早上八点钟，王鼎力大举准时来到山口中学报到，这是北京西郊一个普通中学，王鼎力大举向阳区的住处，整整坐了一个多小时的汽车。

王鼎力大举走进蔡校长的办公室。“你来了，是王鼎力大举吧？”四十岁上下，有些微秃顶的蔡校长笑容可掬地说。

他让王鼎力大举坐下，随后拨了几个电话，一会儿屋里便来了三四小我私家，蔡校长一一对王鼎力大举先容：“这是赵书记，这是李副校长，这是后勤刘主任。”

王鼎力大举一一向他们颔首，脸上充满强挤出的笑容。

各人坐下后，蔡校长正式给各人先容：“这是王鼎力大举同志，是六八年去山西插队的，现调回北京，来我校事情，以后都是同志了，各人相互看护一下。”然后又增补说：“我看了王鼎力大举同志的简历，在山西工厂干的不错，是个班长，照旧个先进事情者。他的到来，一定能让咱们学校的事情好起来。”

“我来学校干什么事情？”王鼎力大举问。

“你不是西席，虽然教不了书，来学校，干一些后勤的事情，暂时你先在服务公司工”后勤主任刘老师说。

“服务公司，学校有服务公司？”王鼎力大举好生希奇问道。

“虽然有，是今年才建设的，就是给学校搞一些服务性的事情。”蔡校长解释。

“以前我上中学时，给学校扫地吊水，修下水道的校工，都是干服务性事情的，我是干那些工”王鼎力大举问。

“不是，不是，服务公司是新建设的，你到那干干就知道了。”后勤刘主任说。

“我到哪报到？”

“服务公司。”刘主任说。

“服务公司在哪？”

“教务处旁边的那间屋里。”

王鼎力大举走到楼道一层紧西边的那间屋，敲了敲门。“请进。”一个男子声音说道。

王鼎力大举推开门，只见屋里空荡荡的，只有两个办公桌和两个破旧的沙发，而一个办公桌后坐着一个白胖的老人正在和一个三十岁左右的男子在下象棋。

王鼎力大举走近桌前问：“请问，这是学校服务公司吗？”

“是啊，有什么事？”谁人白胖老人头也没抬，而谁人男子仍用背对着王鼎力大举。

“我是来报到的。”王鼎力大举说。

“噢，先坐。”那老人抬头望了一眼王鼎力大举，又低下头，仍旧下他的棋。

“快走啊，该您走了！”谁人背对王鼎力大举的年轻人对那老人说。

“你催催什么，催你就能赢了？”那老人高声说。

王鼎力大举见两人只顾下棋，没有理他，只有耐心期待，想他们下完这个棋子，会招呼自己吧。可是又等了一会儿，两个仍旧在下棋。王鼎力大举便有些忍耐不住，便又说道：“我是来服务公司报到的！”

“噢。”那老人应了一声，随机停下棋子，抬起头端详了王鼎力大举一眼说：“你说什么？”

“我是来服务公司报到的！”王鼎力大举加重了口吻。

“对，你叫王鼎力大举吧，刚从山西回来。”那下棋的三十明年的男子转转身，望了望王鼎力大举说：“老主任啊，咱们服务公司扩大了，又添了一员猛将！”

“坐坐！”那白胖老人让王鼎力大举坐下，然后自我先容说：“我是咱们学校服务公司主任，姓王，叫王常胜。

他呢，姓赖，叫赖有福，是咱们学校的司机，也算咱服务公司半小我私家，平时他人和车给学校服务，咱们服务公司有事，他帮咱们拉货，所以算咱服务公司半小我私家。

咱们服务公司尚有一员女将，是个老太太，是咱服务公司的会计，今有点事没上班，叫甄繁。

咱们服务公司原来是两个半人，你一来就是三个半人了，人多气力大，事情就好干了。”

服务公司主任刚说完话，那三十明年的司机赖有福便说：‘咱王主任是咱们学校的老后勤主任了，解放前就加入革命，是个地下党，前两年刚退的休，学校不想让他走，便建设个服务公司，让他当主任。

咱们公司那老太太甄繁，也是个老革命，文化革命不知为什么给轰回河北老家了，现在落实政策回学校了。人回来了，关系还没完全回来，所以暂时在学校服务公司。文革前，她是咱中学的教育主任，她以前的男子是个大官呢，要不仳离，她也是个官太太。”

“咱们服务公司主要是干什么？”王鼎力大举问。

“干什么，给学校挣点钱呗，给西席弄点福利。你说，工厂有奖金，事业单元有出差费，咱学校有什么，除了学生一年交两块钱学费，老师除人为，一块钱多余的收入都没有，学校自己不再弄点活钱，给西席发点福利，好老师全调走了，你还能留住人？”王主任说。

“学校怎么弄福利啊？”王鼎力大举不解。

“学校怎么弄福利，寒暑假外地到北京旅游的人，住不起招待所旅馆，咱把课堂腾空几间搭上床，即是个大旅馆，每人睡上一天，交几元钱，这不学校就能挣钱了。

另外咱们中学在这片还算不错有上咱们学校，户口又不在咱们这片的，也要送咱们些工具，咱们服务公司收了，再给老师发。另外咱们也可以搞点小工业，小商业什么的。”王主任滔滔不停地说。

五一节快到了，有不少协作单元给山口中学送来鸡鸭鱼肉。所谓协作单元就是他的单元每年有几个子弟要进山口中学念书，而这些子弟又不都是按户口所在地划分都能分配到山口中学上学的。

所以这些单元便和山口中学协作，明里说是支持山口中学教学，每一年都给山口中学支援个十万八万的资金，另外逢年过节，给送些鸡鸭鱼肉，这资金不能打进中学的正式帐里。

如果打进正式帐里，便要用于教学，如果打到服务公司，学校便可自由支配，给老师每人买块表，每人做身西服，组织老师假期北戴河旅游，钱都可以从服务公司出。

而过年过节这些单元送的鸡鸭鱼肉，则由服务公司分给全校教职工。王鼎力大举所在的校服务公司这两天可忙了，又吸收医院送来的一百多瓶香油，又吸收工厂送来的半车带鱼，还吸收医院送来的一百多箱饮料。

这些都是协作单元送给学校的礼物，送到学校，王鼎力大举就要往下卸车，每单元送工具，差不多都送一百五十多份，学校教职工只有一百四十多人，送一百五十份，是掐着数来的，一百五十多份，按说工具不多，，卸下车，比起在钢铁厂，从炉台往下扔铁锭轻松多了。

可是服务公司说是三个半人，醒目体力活的老王主任和老会计都指望不上。赖有福是个司机，如果不是他开车拉来的，还给你卸卸车，如果是他开车给你拉来的，他便会摆出司机臭架子，点支烟，边抽边在旁边看你卸车，只是偶然搭把手。

王鼎力大举没辙，只得自己卸车，幸亏外单元往学校送货的司机，倒是常资助卸的。一到卸完车，发工具，老师排上队，拿酒不用王鼎力大举独自干了，老主任和老会计和司机赖有福，便抢着向老师分发这些工具，似乎发的不是协作单元送来的礼物，是他们自个花钱买的送给各人的。

王鼎力大举发现每次发完工具，都市剩几份。“怎么没发完啊？”王鼎力大举问。

“有事，没来领。”王主任说。

有一次分发黄花鱼，差不多一斤一条，一人发两条。赖有福把记名本交给王鼎力大举说：“你记名，我们发！“

一人两条，遇上中午，老师都下课了，很快就发完了。可是还剩二三十条。“怎么又剩下了？”王鼎力大举问。

“有老师有事没领。”赖有福说。

“我这本上可是老师们都领了。”王鼎力大举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