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肉磨坊（4）（1/2）

茹淡月轻轻“呀”了一声，道：“你怎么不早点儿叫醒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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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隐锋道：“困了，就多睡一会儿。一旦打起仗来，又要熬通宵没觉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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茹淡月叹了一声，道：“困些、累些都不怕，只是不知道这场战争会拖到什么时候？我有一种十分欠好的感受，战斗会越来越猛烈，阵亡的将士也越来越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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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隐锋道：“战争是对一个民族忍耐力的磨练。不管这一仗拖到什么时候，只要我们还在反抗，就证明中华民族没有放弃尊严！”他看了一眼茹淡月，又道，“我原本不想让你上战场，但你既然来了，就要做好准备，战争从来不讲道义，战斗是很残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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茹淡月道：“我知道。我比你早来一天，已经见识过战斗的局势了。救护所院后停着那么多殉国的士兵，也许我们即将会成为他们中的一员，我不畏惧。”她微微一笑，道，“如果一定会死，我希望自己能死在一片晚霞下，就像现在一样，我的灵魂与霞光融在一起，在天际飘散升华。”她指向天边辉煌光耀的云霞，由衷说道：“你看，太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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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她把死亡也想得那么天真，方隐锋心底悄悄一叹，忍不住想要抱一抱她，但他克制住自己的心情，转开话题道：“你不是有急事找我吗？出了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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茹淡月从贴身衣兜中掏出一张照片，说道：“这是那晚你送来的照片，你看出什么问题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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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隐锋看照片上的人正是她要找的谁人女人，道：“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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茹淡月指着照片道：“这张照片的配景是秦淮河北岸供院街，我去过这条街，因此很熟悉。你注意她背后的墙上，贴的是抗日的口号，从口号的内容上看，一定是今年的事。阎爷说她死了是假话，她还在世，就栖身在南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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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隐锋点了颔首，叫她把照片收好，道：“这事简直蹊跷，我看过那些照片，甚至发现尹先生也泛起在她的照片中。如果我猜得没错，这个女人跟你、跟尹先生都有某种神秘的关系，找到她，很可能解开尹先生身份之谜，甚至破解咱们百思不解的疑团。”顿了顿，又道，“这一仗打完，如果咱们荣幸不死，我一定陪你去南京找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