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肉磨坊（8）（1/2）

方隐锋再也按捺不住怒火，抄起一支步枪，从掩体中探出枪管，将弹仓中的五发子弹都打了出去。惋惜他只练过手枪，步枪打得很少，这支枪暂时借用，又不能打两枪看看弹着点，因此五发子弹射出去，全都放了空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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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低声咒骂一句，又要来一个弹夹压入弹仓，先定了定神，再举枪射击。这次效果好些，第四发子弹似乎击中一个日军，可是是否击毙，却不得而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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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耳边传来一个声音：“方医生，您的手是用来救人的，杀人可不在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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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隐锋转头一看，只见老何不知什么时候钻进战壕中，手中提着一挺捷克造二六式轻机枪，道：“玩儿枪考究心到、眼到、手到、弹到，全凭感受，没有几百发实弹射击履历，上了战场也是糟蹋子弹。”将轻机枪架在几袋沙包中间，道，“我衔命带你们下去。可是一听到枪响，手痒得不行，打完几梭子，你们医护队都得跟我撤离战场。”说罢，手指扣动扳机，“哒……哒……哒……”一连串清脆的射击声，两百米外几个日军士兵应声而倒，几十个日军组成的攻击小队被压制在掩体后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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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隐锋注意他射击的姿势和手法，看出一点门道来，老何射击从不连发，最多使用两三发子弹短点射，机枪打得又刁又狠，效率极高。他边打边说：“队伍中有句老话：新兵怕炮，老兵怕机枪。尤其是轻机枪，两三发子弹的是非点射最是精准，只要被我瞄上，三四百米之内，没人能跑得了。”话音一顿，迅速拔出弹匣，仍在地上，换了一个压满子弹的弹匣插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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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隐锋顺手捡起地上的弹匣，发现内里尚有三发子弹没有打完，奇道：“子弹还没打完，怎么就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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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何狡诈地一笑，道：“接触要多动心眼儿，您学着点吧。”轻轻一扣扳机，打了三发子弹出去。随着枪声一响，扑面掩体后迅速蹿出四个日军士兵，手中高举手榴弹，向前奋勇冲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