恨别（7）（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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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畔，芦苇丛生的野渡深处，一堆篝火，寒风吹烟，说不出的空寂凄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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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隐锋、常云天、王日三、茹淡月、冯一龙五人围坐在火堆边，默默无言，一瓶烧酒在他们之间通报，每经由一人之手，便喝一大口，纵然不善饮酒的茹淡月也不破例，面颊被烧出一片酡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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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云天手中攥着一沓纸钱，一张张扔进火中，低声道：“鹤鸣兄，你不够意思啊！本该是我死在广场上才对，你却替我去了。十几年的兄弟，你连一个谢字都不等我说出口就走了。欠你的情，让我一辈子都还不清啊！”眼中泪光闪闪，喃喃道，“鹤鸣兄，你知道老五的性情。我不想欠债，可你一甩手走了，我也没法子。如果有下辈子，咱们照旧兄弟，我一定要为你舍一次命，就是这话！你允许我，不允许就是不课本气，咱们说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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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日三目时光沉，脸色铁青，将酒倒向火堆，火苗一下子蹿起多高，道：“这口酒，敬给战死的兄弟们。这一仗，我手下死四个，伤六个，我王日三闯荡上海滩以来，还没吃过这么大的亏！这些兄弟都是跟我上过战场的，枪林弹雨中闯过来，没被日本人打死，倒死在国人的枪下！”猛地撕开衣襟，在自己*的胸膛上挠出一道道血痕，咬牙切齿道，“吴四宝，操你姥姥！这事不算完，老子饶不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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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云天道：“你企图怎么抨击吴四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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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日三道：“照帮会的规则，以血洗血，以命抵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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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云天一拍大腿，道：“干！你人手够不够，算我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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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一龙道：“你们想要吴四宝的命，恐怕没那么容易。他投靠日本人以后，自知遭人痛恨，因此预防森严。他收支总有十多个保镖随行，身上都带着枪。看谁不顺眼，掏枪便打，妈的，肆无忌惮到了极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