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城忠魂（6）（1/2）

一个士兵道：“工兵团二营四连三排，全排五十二个兄弟，阵亡四十八人，就剩我们四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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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锦程默默看着他们，胸口升沉，蓦然双腿立正，向他们敬了一个庄严的军礼，道：“工兵排的兄弟都是好样的！今天与你们并肩浴血，三生有幸！”随着向左右高声喊道，“教育连听我口令，全体立正，向为咱们挡手榴弹的工兵排兄弟，敬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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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声令下，教育连的士兵们都挺直身体，举起右臂，齐声喊道：“敬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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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个工兵身体哆嗦，泪水夺眶而出。一人叫道：“主座，能不能发我一支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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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锦程道：“你要枪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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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兵道：“我们是工兵，没有配枪。我要求编入作战队伍，杀日本人，给兄弟们报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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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锦程不假思索道：“给他们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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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个工兵接过枪，背在肩上，站入教育连的队伍之中。贺锦程向他们说道：“你们四个给我听好了，一定要活下来，把这四十八个兄弟的姓名带回去。他们都是殉国的义士，得让人记着他们是怎么死的，不能糊里糊涂地埋了，连名字都留不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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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个工兵流着泪，高声喊：“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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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锦程似乎完成了一件极重要的事，松了口吻，道：“撤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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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徐徐暗了下来，冬夜来得快，太阳一晃间落入山后，暮色随即笼罩古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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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极冷极硬。尤其在城头的风口处，咆哮着往身上撞来，似乎要榨干身体中最后一点暖气。日本人停止了一连一天的轰炸，只管空气中的硝烟味依旧呛鼻，可是四周泛起出一阵难堪的清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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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锦程与方隐锋各自裹着一条军用毛毯，半躺半坐在城墙的垛口后，手中拎着一瓶酒，一人一口，相互通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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