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红尘泪 第四十三章 江湖毒辣人心虚假(1/2)
南宫佩岚紧锁着眉,很是疑惑,她想不到自己这样冷漠的人竟然能在这里遇到位故人!
她拉起女子的衣袖,一路甩掉仍在追踪的几位家仆,行至一块背风的安全之地,她好好打量着这位女子,希望从女子的面貌中寻得一点蛛丝马迹,回想起二人是何时何地认识的。
夜色下,那女子白皙的面庞与悠悠月华恰好相得益彰,再加上那凹凸有致的身子上那一匹素朴布衫,再添眼波闪烁,就如月光下的一朵淡雅百合,温婉美好。
可细看女子的眉眼却又如宝剑那最锋利的剑尖,线条流畅凌厉,透露一种精明干练的气质。
南宫佩岚对此人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却说不出到底何时何地曾见过她,于是问到:“抱歉,敢问姑娘,你是?”
女子举起自己的右胳膊,道:“白瑾烟,你八岁那年,折断了我这只胳膊!”
这一句话,南宫佩岚记忆的阀门被再次打开。
哦,八岁那年,这位白瑾烟仗着白家家大业大,仗着她自己身份尊贵众人拥戴,带领七八个同龄人指着陶佩岚的鼻尖骂她是野种,骂她的母亲是青楼柳巷中不守妇道的风尘女子。
本来陶佩岚已经在母亲的威严下习惯了被骂野种的处境,每次,她就当那些嘴欠的人如空气一般,不予理会。但那一次,白瑾烟骂苏双儿,也就是骂她的母亲,还骂的尤然过分。
是可忍孰不可忍,若是自己见到自己最重要的人被欺负了,自己都能袖手旁观无动于衷,那她还有什么资格爱着这个人!
所以,陶佩岚一把拧过白瑾烟仍旧指着她鼻子的粉嫩手指,又随之握紧了白瑾烟娇嫩柔软的手腕,反折过去。
当时的白瑾烟吓得面如死灰,她一开始还咒骂命令陶佩岚放手,其他的七八个同龄者也拿着木枝乱石朝陶佩岚打来掷来,但陶佩岚哪里管这些人,狗急还会跳墙,当时,她就如一只破釜沉舟的恶狗,咬定一人不松口。
陶佩岚一言不发,只是紧攥着白瑾烟的手腕,拿出最大的力气折下去。白瑾烟疼痛最终不堪连连求饶,但陶佩岚可不是用软话就能糊弄过去的,她想做的事,向来是不死不休,面朝南墙撞过去。
最后,陶佩岚将白瑾烟右手手腕折弯了,好像计划顺利一般心满意足松手,冷冷道:“这痛是你应得的,你最好尽快找大夫治一治!”言罢,陶佩岚按着被石头砸得鲜血直流的额头从容离去。
白瑾烟看着冷血的仇人逐渐走远,抚着自己无力的右臂,怅然苦笑直到吞掉泪水。
而今,南宫佩岚自己打量一番这手臂,依旧娇嫩柔软,丝毫没有折过的迹象,看来是恢复得极好了。
南宫佩岚看着这只胳膊,平静问到:“瑾烟姑娘的胳膊可好了?”
白瑾烟淡然一笑,嘴角勾起一缕明媚,道:“早已恢复无碍!”
“那就好,既然瑾烟姑娘无妨,我就此告辞了!”
白瑾烟听完,立刻又变得很是慌张,紧紧拉住南宫佩岚衣袖,瑟瑟发抖,拿出一副甜软的口气,道:“岚妹妹就别折煞我了,我早就不是什么贵家小姐了,我那可恶的爹也不是什么三品大员了。当年的事,都是姐姐的不对,还望妹妹见谅。”
南宫佩岚默默点一点头,随之便又要拂袖离去,奈何白瑾烟拉紧了她的衣袖,开始滴滴落泪。
原来,白瑾烟的父亲白政原是朝廷的三品大员,家大业大,出门紫袍玉马,一度风光无数,但他在储君之争中站错了位置。
白政曾大力支持太子李存惠,奈何这位前途大好的太子早早死于非命,新皇李存珪登基,白家便一度跌落下去。
后来,李存珪病重,江夏王李存昭回京把持朝政,又处处针对白家,于是,白家更是急转直下,如今,曾经的王谢之家已经沦为寻常百姓,家族兴衰,真是风水轮流转!
白政嗜赌,家道中落后依旧难改旧习,本来想要小赌一番,奈何玩赌之时渐入佳境,输掉千两白银。
白家也曾风光显赫,即便政治失意,却并没有动摇财富根基,但白政不想动用家中余财,他还想等这阵风头过去,花钱买个一官半职做着,甚至想着讨好江夏王,重返紫衣华冠风光无限。
但欠赌场的钱还是要还的,他什么也没有了,除了钱以及他的唯一一位女儿。
二者之中,钱可万能,女儿却是拖油瓶,不要也罢,这才多方联系,功夫不负有心人,丐帮就想买下!
为何褴褛衣衫的丐帮要作这买卖人口的勾当呢?因为恨,穷人们恨死了哪些欺凌压榨自己的高官贵族们,如今,朝纲动荡,多少贵族沦为寻常,他们想要将自己以及自己亲人曾受的委屈偿还回去!
丐帮大多数人是这样想的,章淳之所以对属下的这种行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是因为乱世动荡,丐帮人口一度激增,难以管控,加之情绪积攒越来越大,大家既然已入丐帮便是江湖人士,报仇雪恨并不反常。
种种局势促使下,白瑾烟被父亲以千两白银的价格卖给丐帮一分舵,分舵主以这种买卖行径侮辱达官贵族,一时间,丐帮上下皆感大快人心!
南宫佩岚听完白瑾烟对自己父亲卖女求荣丑恶嘴脸的披露,放下年少成见,竟真的义愤填膺起来。
可能是她的天性使然,也可能是白瑾烟的遭遇触到她缺少父爱的痛点,也可能就是单纯被白瑾烟哭哭啼啼的软话弄得抹不开嘴,总之,第二天一早,她便在白瑾烟的带领下来到白府向那位卖女求荣的父亲问罪。
想当年,白家还是门客骏马络绎不绝,华冠纨绔流连不止,如今却真的是门可罗雀,在富丽的长安城内显的愈发萧条冷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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