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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话里还有轻微的电流声,过了一会儿,对面的女声才响起。
“江梨吗?我是叶蓁蓁。”她上扬着语气,带着那份骄傲,她极其自信,在面对江梨的时候,总是不服输的模样。
江梨皱了皱眉,“你有什么事情?”
“我们见一面吧,明天早上十点左右……”如同江梨不喜欢拐弯抹角,叶蓁蓁也同样不喜欢。
江梨知道,这次的约会并不是普通的约会,可以说是……鸿门宴……
外面还在打雷,天空乌云满布,不看时间都不知道今夕何时,江梨推开门走了进去。
咖啡厅灯光明亮,与外面的环境不同,这里明显温暖许多。
江梨刚进门就看见了那独自坐在角落里的叶蓁蓁,那么冷的天,她依然穿着洁白的裙子。外面水洼不少,却也没见她的长裙上有一点的污水痕迹。
江梨径直过去,在她的面前落座,背脊挺直,目光直视。
“好久不见。”叶蓁蓁并没有感到一点不自在,她挽着笑容,仿佛志在必得。
“昨天见过。”
叶蓁蓁抿唇笑了笑,用手挽了挽耳边的头发,“你和以前区别不大。”
“你也是。”
江梨说话总是能把人噎死,叶蓁蓁却不以为然,她看着面前的人,佯装镇定。
“我就要结婚了。”她笑容满面,那种势在必得的感觉又出现了。
江梨面上不解,扶着桌子的手却倏地用力,她的身体在回避这场谈话,但是思想却不允许她落荒而逃。正如,她是要强的人。
“是和西青。”叶蓁蓁面上的笑容不减,那明显是坠入爱河的热恋模样。
江梨的理智告诉她,占西青在他的父母面前还是下落不明,又怎么会和她订婚。
但是她的情感,思想在忍不住的发烫。
她低垂着眼帘,摇了摇舌尖,清醒一瞬,“所以,你来找我是什么事情?”
叶蓁蓁看厌了她这幅模样,仿佛没有什么能让她失态,越是这副不咸不淡的样子,她就越生气。
刻薄的话响起,“我希望你不要出现在我们夫妻面前了,你也看到了,昨天我和占阿姨在一起,我在陪我的婆婆。现在我生活过得很美满,以前的那些就算是过去了。我们……就不要再有交集了。”
她说这话有些好笑,约自己出来的是她,说不想有交集的也是她。说的可轻巧,但是那些伤害,她叶蓁蓁一句话就能抹除吗?
叶蓁蓁喝了一口咖啡,面上已经摆出了胜利的微笑,她身子微微前倾,红唇张开,不断变化着,“你应该知道。”
“像你这样的人,没有人会想要接触你的,毕竟……你是,神经病。”她嘴角放大,逐渐勾出嘲讽的表情。
她扬着脑袋,骄傲的像只孔雀。
江梨捏紧了桌子,直到手指骨节青白,眼里血丝满布。她才遏制住,没有那桌子摔到她的脸上。
叶蓁蓁是什么时候走的,江梨都不知道,她只是坐在咖啡厅的角落,不断地平复自己的怒气。
她以为自己能坦然面对了,但是事情明显不是这样,陈年旧事那般的记忆被放开,带来的也是无穷的伤害。
江梨突然没有了灵魂,心里不断地回想叶蓁蓁的话,她要和占西青结婚了,这应该是占家父母点头的事情。她说的也没错啊,自己不就是神经病吗?有谁能接受她?
就连她的亲生母亲,也没接受她。她不是一直孤独到现在吗?
景苑1601,占西青在客厅不断地打转,软软的猫垫到处踩着,如果地上有脚印,那么整个房间都要布满了。
江梨出去的时候把他锁在了房子里,他不知道江梨去干什么。但是她到现在都还没有回来。
它现在脑子还昏昏沉沉的,还在发烧,却顾不上其他事情。现在是晚上九点左右了,距离江梨出门,已经过去了11个小时。
他不知道等了多久,门锁的声音落下,脚步声传来,阿青的蓝眼眸才亮了起来。
它摇着尾巴走过去,见到江梨的模样,却倏地瞪大了眼睛。
江梨满身都是雨水,她脸色苍白的如同一张白纸,满身的寒冷气息传来,阿青顿时打了个哆嗦。
江梨没有说话,就连鞋都没有换,那满是泥水的鞋踩在柔软的毛毯上,留下了小小的水印。
江梨打开冰箱,拿了一大袋的猫粮出来,倒在了阿青的猫碗里。
“喵喵喵。”阿青急得乱叫,可无论它怎么叫,怎么吵闹,江梨都没有一丝变化。
那一整袋的猫粮倒完。江梨直起身子,空洞的眼睛看了一眼阿青。她走到阳台,锁好了门窗,不等阿青反应,走进了卧室。
阿青被关在了外面,它焦急的甩着尾巴,呲着牙,不断地挠着门。但都无用。
江梨锁了门,阿青无可奈何,只能守在房门前。她的状态太让人担忧了。
占西青窝在了房门前,竖起耳朵,仔细听着里面的动静。
但是这个房子,是魏涵为了江梨装修的。方便她练琴,房间都加了隔音。占西青什么都听不到。
他安静的守在门外,不知道怎么想的。他总以为,等江梨安静下来,她就会自己出来,他还能看见那个温柔笑着的江梨。
但是,抑郁症患者,并不能自己排忧解难。
直到,占西青闻到了一股浓烈的血腥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