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9 北静王小世子命悬一线!(2/2)
出了城,夜三将马车又往前赶了十几里,才到归龙山。
“主子,归龙山到了!”夜三跳下马车,躬着身子提醒车中的慕长欢。
慕长欢闻言,将帘子撩开,从里面跳了出来。
落地后,她抬起头,就远处的山峰看去,没想到,天子脚下也会有这般险峻的山峰。
云雾飘渺,古树参天,瞧着倒像是块灵粹的地方。
她勾了勾唇角,正要拔腿朝前走去。
结果身后忽然传来一声骏马的嘶鸣,下一刻,一辆青皮的马车在他们马车旁停了下来。车帘撩开,却是一个四十来岁的男子。
那男子本来忧愁的眼睛在看到慕长欢时,忽然变得惊讶。
“长欢,你怎么在这里?”他叫了一声,一脸尴尬地朝慕长欢走来。
慕长欢狐疑地看了眼面前的男子,挑眉道,“你是”
慕敬辞没想到慕长欢会不认识他,他愣了一下,反问道,“长欢,你、你不记得我了?”
慕长欢又仔仔细细地看了慕敬辞一眼,然后摇头道,“不认识。”
慕敬辞松了口气,在她肩上轻轻地拍了拍,“我是你爹。”
慕长欢:“……”
瞧着慕长欢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样,原本心虚至极的慕敬辞忍不住笑了,“不信吗?”
慕长欢点头,“确实。”
“你现在住在哪里?”慕敬辞像看小孩一样地看着慕长欢,没有再计较刚才那个问题,而是问起她现在的情况来。
慕长欢没有确定来人身份前,自然不会多说,她转身就要离开。
慕敬辞不放心她,想追上去,但身后的青皮马车里突然穿出一阵柔软的咳嗽声。
慕敬辞顿时停下脚步,转身朝马车走去,低低地跟车里的人说这些什么。
前面的慕长欢却连一刻都没停,直接带着夜三、夜四往山上走去。
她在山上一呆就是一整日,直到黄昏时分,才背着药篓子从山上下来,药篓子里满满当当的,一些是剧毒的药材,还有一些是平常不多见的珍贵药材。
巧的是,他们准备离开时,又碰上了同样从山上下来的慕敬辞。
原本垂头丧气的慕敬辞看到慕长欢,眼睛顿时又亮了起来,
他叫了一声“长欢”,快步朝慕长欢走来,就在慕长欢以为他会接着说他是她爹是,慕敬辞的手却往她身后的药篓子里伸去。
“你做什么?”慕长欢闪了一下,冰冷而又防备地看着慕敬辞。
慕敬辞的目光仍然盯着她身后的药篓子,激动的问,“那是雪莲草吗?”
慕长欢皱了皱眉,“是又如何?”
“能、能给我吗?“慕敬辞压抑着狂喜,低低地问道。
慕长欢的眉头皱得更紧,“凭什么给你?莫名其妙!”说着,她转身就准备上车。
慕敬辞看着她的背影,还想再追上去讨要雪莲草,结果却被夜三给拦住了,夜三冷冷地看着慕敬辞,“阁下请自重!”
“我真是她的父亲!”慕敬辞急声辩解。
夜三想到主子的失忆症,停了片刻,问,“你说你们是父女就是父女吗?可有什么证物?”
慕敬辞听夜三这般问,像是想起什么一般,一把拽下脖子里的玉佩,递给夜三道,“这是同心佩,我这辈子只有长欢一个女儿,另一块小点的玉佩便在她那里。”
夜三狐疑的接过玉佩,朝马车走去,隔着帘子将玉佩递了进去,道,“主子,那位慕老爷说这是信物,您的身上应该有这同心佩的另一半。”
慕长欢听到夜三的话,将玉佩接了过来,仔细的翻看了一遍后,她的眉头皱的更紧了。
还真是!
这玉佩的雕工、玉料和她扔给穆儿那块竟是一样。
不过,这也并不能证明什么!
她一脸冷漠地将玉佩又递了出去,淡淡道,“我不记得了,若是他真是我的父亲,就让他去上京乔国公府认亲!届时,两位舅舅出面,我自会认他!”
夜三接了玉佩,连同慕长欢说的话一起还给了慕敬辞。
慕敬辞一听慕长欢让他登乔国公府的门认亲,脸上顿时露出一抹尴尬来。
夜三瞧着,心里浮起一丝不好的预感,不过面上却没有表现出来,他朝慕敬辞点了点头,然后转身径直离开。
慕敬辞看着慕长欢的马车远远而去,只觉得手里的玉佩冰凉至极。
“慕郎!”他情绪正翻涌时,不远处的青皮马车里传出一道柔软的声音。
慕敬辞听到,如被雷电击中一般,立刻收起玉佩,朝马车走去。
他上了马车,轻手轻脚地在一个头戴幂篱的女子身边坐下,握住她的手,柔声细语地呵问道,“阿苑,怎么了,你又不舒服了吗?”
叫阿苑的女子轻轻摇了摇头,声音有些失落地问,“方才那个女子,就是你和丹娘姐姐的女儿吗?”
慕敬辞听阿苑提起乔丹娘,心里浮起一抹难言的愧疚,他低了低头,倏地握紧女子的手,道,“阿苑,过去的事情就不要提了,好吗?”
阿苑低下头,再开口,嗓音里是数不清的悲伤,“那我的身子……”
慕敬辞听到她这般难过的语气,只觉得自己的心都要碎了,狠了狠心,道,“我去乔国公府,不管怎么样,我都要拿到雪莲草,治好你。”
“慕郎,我就知道你对我最好了。”女子轻柔又感激地说道。
慕敬辞听着她的嗓音,只觉得半边身子都要酥掉了,他伸出手臂,想将女子揽进怀中,但女子却抬手阻止了她,摇头道,“我的身子还没好,等我好了,我们再在一起吧。”
“阿苑,不管你是什么样子,是生是死,我都不会嫌弃。”慕敬辞隔着幂篱,动情地朝阿苑说道。
阿苑摇了摇头,语气越发悲切,“可是我不愿意连累你,我只想把最好的自己给你,你在等我一段时间好吗?”
“好,”慕敬辞轻轻点头。
他已经等了她这么多年,也不差这几个月。
南山巷子,回到玉馆堂,慕长欢将药篓子放下后,便吩咐夜三,“派人将今天那对男女的事情查清楚,尽快回禀与我!”
“是,主子!”夜三答应,连夜将人撒了出去。
但消息却一直灭有送回来。
另一边,慕敬辞为了阿苑,第二日就拎着许多礼品登上了乔国公府的门。
乔国公府。
最先接到消息的是乔景端,他没有多想,听闻是慕长欢的父亲,便让人将他请了进来。
“大人你是?”,慕敬辞进了乔国公府东院书房,看着端坐在主位上,面容严肃的乔景端问道。
乔景端没想到慕敬辞会将他唤作大人,站起身,皱了皱眉,道,“我是大房长子,乔景端,姑父可以叫我景端。”
“原来是景端,”慕敬辞叫了一声,又问,“你父亲不在府里吗?”
乔景端请他坐下,又让人上了茶是,才解释道,“祖父最近犯了寒疾,父亲和二叔都陪他去小汤山的庄子养病了。”
“原来是这样,”慕敬辞点了点头,过了会儿,又拘束的问,“那老夫人呢?我作为晚辈,多年不曾登门,该给老夫人请个安的。”
“祖母身子不好,也是在养病,不便见客。”乔景端解释。
慕敬辞嗯了一声,接着,便是沉默。
“姑父怎么突然进京来了?”乔景端饮了口茶,职业病作祟,看着慕敬辞盘问道。
慕敬辞听到这个问题,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已经许多年没来上京了,我也没有特别的事,,只是想在老去之前,看看我和丹娘,也就是你姑姑相识的地方。”
“哦,原来是这样,”乔景端点了点头,“姑父对姑母果真是情深一片。”
慕敬辞对乔丹娘自然没有这份感情,甚至于,乔丹娘当初之所以会死,还是耐他所赐。
不过当着乔景端的面,他自然不会说。
只是尴尬地点了点头。
他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就是他这个不自在的点头,让乔景端对他生了怀疑。
他放下茶盏,冷冷地看向他问道,“长欢失忆的事情,姑父知道吗?”
慕敬辞想起昨日慕长欢的样子,忙点头道,“知道的,知道的!我昨日还见过她,也是长欢她让我来国公府拜会的。”
“那姑父又可知长欢为何会失忆?”乔景端接着盘问。
慕敬辞一听,顿时变了脸色,尴尬道,“这个,她并没有跟我细说过,我还不知道。“
“不知道?”乔景端皱眉,脸色微沉,“您可是长欢仅剩的一个亲人,竟然连她为何失忆都不知道的?那她怀孕的事呢?您知道吗?”
慕敬辞听乔景端这么问,下意识的想到昨日归龙山下慕长欢纤细的腰肢,错漏百出道,“许是她太瘦弱了,我并没有看出她是怀着身孕的。“
乔景端:“……”他已经无话可说了。
沉默在书房里蔓延。
慕敬辞先坐不住,他嗫嚅了下嘴唇,试探着问,“景端,我能见见长欢吗?许久不见她,我很惦记她。”
“她不住在国公府。”乔景端说,语气忽然冷漠下来。
慕敬辞察觉到他的冷漠,越发的坐不住,说话也断断续续起来,“可她昨日说,我来乔国公府就能见到她。”
“许是她说错了,你应该去的地方并不是乔国公府,而是北静王府?”乔景端道。
慕敬辞听到北静王三个字,一下子煞白了脸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