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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赫却冲他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太子虽然不懂这位皇叔祖地意识,但还是下意识的闭了嘴。
“去书架后面,”萧赫低声吩咐太子。
太子点了点头,眼中虽然有犹疑,但还是朝后走去。
萧赫看着他藏好了,才朝书房外走去,用力拉开了门,看了眼站在外面的梁公公,冷然道,“太子不是在宫里吗?怎么会在本王这里?”
梁公公在萧赫开门的时候,眼神就下意识的朝里飘去,此时听到他否认,他连忙收回目光,脸上浮起一抹不好意思,道,“回王爷的话,太子并不在宫里,今日午后,他随着御膳房送水的车,偷偷出了宫……”
“那与本王有什么关系?”萧赫毫不客气地反问。
梁公公面上讪讪,“这说起来,太子在宫外也不认识几个人,奴才便想着,他也许在您这里。”
“不在!”萧赫居高临下地看着弯腰驼背的梁公公,言简意赅道。
梁公公握紧了手中的净鞭,还要开口,但萧赫却在他开口前,先一步道,“怎么,梁公公你还想搜查本王的书房?”
“王爷扎煞老奴了!您乃堂堂铁帽子亲王,奴才怎么敢呢!”梁公公连忙赔礼。
萧赫不耐烦道,“那还不退下!”
“是!”梁公公带着满腹的狐疑和敬畏,应了一声,然后带着身后的一众小太监朝外走去。
萧赫看着一行太监离开,才回了书房。
“出来吧!”他冲着书架后说道。
太子从书架后走了出来,他脸色煞白,看着萧赫问道,“皇叔祖,我母后她不会真的有事吧?”
“不会。”萧赫道,他只说了这么一句,并没有告诉他,他其实在皇后的身边安排了人。
太子听到这个答案,却并没有完全放下,他目光灼灼的望着萧赫,分辨了许久,直到确定萧赫是真的在向他保证,才勉强放下心来。
只要母后没事,他就什么都不怕了。
另一边,梁公公带着一行小太监出了北静王府。
上了马车后,他的徒弟小德子跪在他身边,给他斟了一盏茶,小声问道,“师傅,北静王说的话,是真的吗?”
“不知道,”梁公公抿了口茶,放下茶盏后,阴沉着脸色道。
“那皇上那边该怎么交代?”小德子一脸的担忧恐惧,他是梁公公的徒弟,也算是皇上身边的近侍,也因此,对于皇上真正的脾气,他是有几分了解的。
他知道,那位主子表面上虽然极有亲和力,可实际上却是个杀人不眨眼,而且酷爱折磨人的神经病。
“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梁公公立刻下袍子前面地曳撒,眯着眼睛道,“就像北静王说的,咱们就算怀疑太子真的在他的书房,忙不成还能进去搜吗?”
小德子听自家师傅提起北静王,苦大仇深的叹了口气,“眼下只能像师傅说的,走一步算一步了。”
“去豫王府!”梁公公没再理会小德子,他直接吩咐外面驾车地小太监。
小太监答应了一声,下一刻,马车就往豫王府的方向而去……
豫王府距离北静王府并不愿,乘车的话,又是夜里,只两刻钟地功夫就到了。
梁公公带着一溜儿的小太监进了豫王府。
而豫王,此刻正在顾婴月的房中,得知梁公公登门时,他的脸色自然也不算好,只勉强敛了几分火气,匆匆赶去前厅。
前厅里,他听完梁公公的话,立刻道,“太子并不在本王这里,公公还是到别处看看去吧,不过,你若是要人,本王倒是可以借你一些。”
“那就有劳王爷了!”对于豫王借人的提议,梁公公并没有回绝,而是在片刻思量后,答应了下来。
豫王也没想到梁公公会这么客气,但话已经说出口了,他只能吩咐身边的近侍,“去点五十侍卫给梁公公,让胡诚亲自带队,陪公公一起找寻太子。另外,切不可走漏风声!”
“是,王爷!”近侍听了主子吩咐,连忙答应,跟着他转向梁公公,道,“公公请!”
梁公公朝豫王一拱手,退了下去。
北静王府,半个时辰,足够太子和萧赫说完话。
两人就皇上的问题已经达成了共识。
“本王让你送你回宫!”将话都说明白后,萧赫看着太子说道。
太子却恭敬的摇了摇头,道,“不劳烦皇叔祖了,侄孙既然能一个人出来,那便也能回去。”
“也好,”萧赫点了点头,随后将褚章唤了进来,“送太子从后门离开!”
“是,王爷!”褚章答应一声,带着太子朝外走去。
太子离开北静王府后,站在原地思量了片刻,往豫王府的方向走去。
他走了大概有一半的路程,便遇见了正带人搜寻他的胡诚。
胡诚作为豫王府的侍卫统领自然也是见过太子的,他当即下马,单膝跪地道,“属下见过太子。”
太子倒是不认得胡诚,闻言,只是挑了挑眉,“你是何人?”
胡诚单膝跪在地上道,“回太子的话,卑职是豫王府的侍卫统领胡诚,奉王爷之命寻找太子,”跟着,他狐疑的又问了一句,“太子怎么一个人在这里?”
太子听胡诚这般问,抿了抿唇,道,“孤既然出宫,自然是有要事。”
胡诚一听这语气,就知道太子并不想跟自己说实话,他也没强求,而是道,“那卑职现在带您去豫王府?”
“不必了,孤已经办完事情,准备回宫了!”说着,他转身就朝皇宫的方向走去。
胡诚见他这般,只得跟了上去,护卫在侧,同时吩咐身边的人去通知豫王和梁公公。
梁公公得到萧赫,忙又往宫里赶去。
他到宫里时,太子和胡诚早就进宫了。
“奴才办事不利,请皇上降罪!”乾元殿中,梁公公弓着身子慢慢跪了下来,低声请罪。
皇上抬起头,淡淡的看了他一眼,摆手道,“既然太子已经回宫,那就算了!”
“奴才谢皇上不罪之恩,谢过太子大德!”梁公公又磕了两个头才起身。
皇上摆了摆手,“梁公公带人出去,太子留下!”
“是,皇上!”梁公公答应了一声,带着胡诚和小太监小宫女退了下去。
顷刻间,整个乾元殿就只剩下皇上和太子。
皇上勾了勾唇,露出一抹笑,朝太子招了招手,“过来!”
太子应了一声,一步一步地朝皇上走去。
待他停步后,皇上抬起头,轻轻的按在他的头顶,“为什么一个人跑出宫?不知道父皇和你母后会担心你吗?”
太子听皇上这般问,微微红了眼眶,不过他并没有说什么,而是从袖中取出一只玉瓶。
“这是什么?”皇上看着玉瓶疑声询问。
太子抬起头,目光灼灼的看着皇上,“这是万寿泉的泉水,儿子这几日在藏书阁读书,看到一本经传上说,用万寿泉的泉水煎药,能够长命百岁,明日就是父皇真正的生辰,儿子想将这泉水给父皇。”
皇上倒是没想到太子会说出这么一番话。
他在心里算了一下,明日还真是他真正的生辰。
因他是在一个极差的阴日出生的,所以家里人为了养住他,在他极小的时候就帮他改了生辰,甚至还让他拜了一头母猪做义母。
这些事都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知道的人并不多,但是皇后和太子都是知道的。
“好孩子!”想到改生辰、认母猪做义母的事情虽然很不开心,但是太子孝心当前,作为一个合格的父皇,他还是温柔了脸色,将他揽进了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