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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瑜生带着慕长欢往何有所在的客院走去,何首辅坠在后面。
一行人很快就到了何有房中。
进屋后,沈瑜生看向床榻上不省人事的沈瑜生,冲慕长欢道,“王妃请。”
慕长欢在床边锦杌上坐下,她翻开何有的眼睑看了一下,跟着,又捏住他的手腕替他把脉。
她的神色颇为凝重。
一旁,沈瑜生不由得也肃了面容。
许久后,慕长欢才放开何有的手站起身来。
“怎么样?”沈瑜生上前问道。
慕长欢看了他一眼,“不是中毒。”
“不是中毒,那是什么?”沈瑜生蹙眉追问。
慕长欢停了片刻才道,“是蛊毒。”
“蛊毒!”沈瑜生眉头拧得更紧。
慕长欢看着他,认真的点了下头,“我虽然知道他是中了蛊毒,但是抱歉,我解不了,也不知道具体是什么蛊。”
“有劳王妃了!”沈瑜生看着她,恭敬的拜了一下,随即又道,“余下的,下官再想别的办法,眼下下官先送您回去。”
“不必,”慕长欢摆了摆手,“办案要紧,我自己回去就行!”说罢,她起身就朝外走去。
沈瑜生却没有听她的,他朝何首辅点了下头就朝外追去。
“不是说了不让你送?”何府通往府外的甬道上,慕长欢侧头淡淡的看着沈瑜生一眼说道。
沈瑜生弯唇笑了笑,“王妃一个人回去,我不放心。”
“嗯,”慕长欢没再言语,也没有劝他回去。
两人一路出了何府,登上马车后,慕长欢像是想起什么一般,问沈瑜生,“你的身世,你打算怎么做?”
沈瑜生没想到慕长欢会突然问起这个问题,他默了片刻,才道,“我会将我爹娘送回容州乡下,至于何首辅,我不打算告诉他这件事。”
“因为他对何淼榴的维护?”慕长欢挑眉,清透的眸子看着沈瑜生,仿佛要看进他的心底。
“自然是有这个缘故的,不过不是全部。”沈瑜生也没有隐瞒自己的心思,他痛快的承认,脸上的神情是轻松的。
但慕长欢却知道,他的心里肯定没有那么轻松。
“对了,你为何执意要送我?”她没有再继续刚才的话题,转而问起沈瑜生为何非要送她回去。
沈瑜生听到这个问题,神情严肃起来,他眼神担忧,看了她有一会儿,才开口道,“王妃有没有想过,除了何有,你和王爷也是和小柳儿接触过的人。”
“你的意思是,误中副車?”慕长欢听他这般说,沉吟了片刻,反问道。
沈瑜生微微点头,“很有这个可能。”
“那你跟出来就是为了提醒我?”
“嗯,”沈瑜生沉肃地点了点头。
慕长欢没有说话,她轻轻的敲了敲马车侧壁,下一刻,马车便停了下来,她看向沈瑜生,“你的顾虑我知道了,你回去吧。”
“也好,王妃一路小心,”沈瑜生又嘱咐了一声才离开。
慕长欢看着他走远,却没有让车夫驾车立刻离开,而是朝外面叫了一声,“夜三。”
“不知主子有何吩咐?”夜三在车边站定,看着掀开帘子的慕长欢问道。
慕长欢扫了他一眼,道,“从即日起,你就跟在沈少卿的身边,务必抱他性命无忧。”
“是,主子!”夜三拱手答应了一声,很快,消失在夜色里。
慕长欢这才让车夫赶车回王府。
回到北静王府,萧赫已经在暖阁中等着她。
“怎么样?”他眉眼之间有些疲累的迎上前,握住她的手问道。
“是蛊毒,但是不知道具体是什么蛊。”慕长欢说着,眉眼之间带着抹淡淡的忧虑。
萧赫握住她的手,“船到桥头自然直,一切都会好起来的,你还没用膳吧,我陪你吃点?”
“吃不下!”慕长欢挣脱他的手,在锦榻上坐下。
萧赫看她这般模样,朝一旁的允眉摆了摆手。
允眉立刻带人退了下去。
萧赫走向慕长欢,在她身边坐下,思量了片刻,道,“你若是真的想救何有,不如问问裴无声。”
他并没有说让裴无声去何府,因为那是慕长欢最后的底牌。
“你说的也是,”慕长欢听了萧赫的话,顿时如醍醐灌顶一般,她起身就朝外走去,萧赫看着她这般模样,菲薄的唇却仅仅的抿了起来。
过了一会儿,他离开了暖阁,朝书房走去。
书房中,褚章正在整理书桌。
萧赫在一旁的太师椅上坐下,问,“暗卫那边还没有消息吗?”
褚章放下手中的砚台,站直了身子,拱手道,“回王爷的话,还没有消息。”
“嗯,”萧赫低低应了一声。
其实不止沈瑜生,萧赫也看出来,幕后凶手所针对的人不一定是何有,也许对方只是误中副車。
他更怕,对方打草惊蛇之后会再谋算别的毒招。
所以才让暗卫去查何有今日出门都见过谁,发生过什么特殊的事情。
另一边,慕长欢径直去了春蔼堂。
春蔼堂中,裴无声正抱着两个孩子跟雨里公主说话。
突然看到有下人进来,他微微敛了脸上的笑意,问,“什么事?”
“回裴公子的话,王妃来了,”小厮恭恭敬敬的回禀。
裴无声还未开口,雨里公主就先笑着道,“既是王妃来了,还不快请进来!”
“是,夫人!”小厮应了一声,朝外退去。
但不多久,他又去而复返,弓着身子道,“回禀夫人,裴公子,王妃请裴公子到书房相谈。”
“……”雨里公主听小厮这么说,眼底闪过一抹疑惑和失落,不过很快,她又将这淡淡的情绪掩饰过去,看向裴无声道,“夫君,你去吧!”
“嗯,我很快就回来,等我,”裴无声抬起手,轻轻的摸了摸雨里公主的额头,又在她额头上印下一吻,才放下两个孩子离开。
书房中,他到的时候,慕长欢正背对着他站在桌案前。
“何事?”裴无声也不客气,他进了门就直接问道。
慕长欢转过头朝他看去,“有桩事想请教大祭司。”
“王妃请说,”裴无声摆了个请的手势,两人都坐下后,他目光清淡地看着慕长欢说道。
慕长欢又思虑了一番,然后将何有的情况说了一遍。
裴无声听完后,不假思索道,“魇蛊罢了。”
“魇蛊?”慕长欢挑眉反问。
裴无声点了点头,“花蛊的一种,和虫蛊不一样,不必服用,只要两种气味交替,便可下蛊。”
“那不知是哪两种气味?”慕长欢问。
裴无声看了她一眼,“这就多了,魇蛊只是个统称,气味搭配不同,效用也不同,轻一些的魇蛊可能只会让人沉睡几日,厉害一些的几个月几年有,沉睡到死的也有。”
“我知道了,”慕长欢点头,“多谢。”
“王妃客气了,”裴无声淡淡道,“如果没有别的事情,在下就先退下了!”说着,他拱了下手,转身便朝外走去。
慕长欢没有阻拦,裴无声给的线索已经够了。
旋即,她也离开了春蔼堂的书房。
此时,正院书房,萧赫终于等到暗卫回来。
“可有结果?”他看向暗卫直接问道。
暗卫闻言,拱起手道,“回王爷的话,属下几人已经查清楚了,今日何有从何府离开后,便往善堂而去,因为是坐轿子的缘故,他一路上遇到的人并不多,其中最可疑的是一个哑女,她是被人追赶,撞进何有轿子里的。”
“哑女?可有她的消息?萧赫冷着眉眼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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