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1/2)
开学的时候,陆礼寒去学校报道之后,便向导员请了一周的假。
他从学校出来路上碰到了唐译,他倒是不客气,勾上他的肩膀,陆礼寒避开,顺便给了他一肘子,冷声道:“别碰我。”
唐译笑嘻嘻,一贯没正经:“咋了这是?”
“肩膀受伤。”
“咋受伤了,我看看。”
陆礼寒冷眼睨他,“有事?”
唐译不开玩笑了,“你和舒雅分手了?”
陆礼寒在学院的名声其实不算太好,尤其爆出了舒雅是对面良大学校教授的女儿,多数人都在议论他是不是攀高枝,因为舒雅的父亲是大学教授,他才和舒雅在一起。
而舒雅看中他的长相。
毕竟,帅哥谁不喜欢。
尤其极品。
陆礼寒的长相跟他母亲有八分像,都说女孩子像父亲,男孩子像母亲,是最好看的。
唐译向来爱八卦,他虽然和陆礼寒认识多年,可经过这件事情,他似乎很不了解他。
“嗯。”
陆礼寒倒是坦诚的爽快。
唐译说:“舒雅为了你闹自杀,你知道?”
陆礼寒沉默了会,尾音上扬嗯了一声:“自杀?”
他是不知情的。
女人就是麻烦,想着,陆礼寒眼里浮起狠厉。
“被你甩了,她伤心死了,跑去喝酒,喝完酒又开车,把车开进郊野的,险些冲进河里。”唐译故意笑嘻嘻,将事情挑了重点讲,当然没说舒雅已经脱离危险了。
他只是帮舒雅转达而已,舒雅要见陆礼寒,可是陆礼寒的心跟铁做的似的,无论她怎么联系,发短信打电话,他理都不理。
陆礼寒耸了耸肩膀,“我这也算自杀,信么?”
唐译不知道他肩膀怎么了,摸了摸鼻子,委婉表示自己的立场:“我是无辜的,只是可怜舒雅一个女生那么伤心,你去看看呗。”
唐译把地址发给他了,爱去不去,他能做的已经都做了。
陆礼寒还是去了。
舒雅其实没大碍,为了让唐译把陆礼寒叫来医院,她特意要求医生给她开了张留院观察的单子,钱嘛,小事。
见了面,舒雅从病床上坐起来,脸色倒是异常惨白,眼神直勾勾看着陆礼寒。
“还有哪里不舒服?”陆礼寒语气稀松平常,坐在她的病床边。
舒雅小声说:“我还以为你不会来见我。”
她倒是有自知之明。
如果不是闹什么自杀,他是不会来,念在过去情分上,陆礼寒没狠心,安慰她:“你那么漂亮,不缺男人。”
舒雅脸色更白了,慌张说:“你这话不像祝福,是诅咒。”
陆礼寒笑了笑。
“礼寒,你喜欢过我吗?”
跟所有分了手的前女友一样,她在意的问题也是这个。
陆礼寒倒是认真思考了下:“没有。”
“哦,我挺喜欢你的。”
他没什么表情,听惯了女人对他的甜言蜜语,以前呐,贺翊翊经常对他说,眼里心里全是他,恨不得把她所拥有的一切都给他。
贺翊翊有的,他几乎也能拥有。
贺翊翊还说,等以后如果可以,有结婚的话,她会让贺漳把公司交给他。
舒雅比不上贺翊翊,一个普通大学教授,和一个上市集团老总相比?
陆礼寒摸了摸她的头发:“我又不是什么好人,喜欢我,诚心给自己找难受呢。”
舒雅似乎有点不耐烦,刚要发作,护士进来给她换输液瓶,陆礼寒也就走了。
看她,只是走个过场。
陆礼寒去了医院三楼,检查肩膀。
……
等待检查的途中,陆靳宾打来电话,问他在哪里。
陆礼寒说:“在医院,检查。”
陆靳宾知道他为了就贺翊翊受了伤,语气稍微缓和一点,提醒他:“抓紧时间,别让贺漳发现太多。”
指的是那批问题材料的事。
死掉的工地工人,正是知情人之一,被陆靳宾收买的人。
他死的也不是意外,但是真正是谁操作的,陆礼寒不难猜出。
但揭发的时机未到,他目前要做的就是,蛰伏,等待,然后破茧而出。
过了一周,巡捕那边结案是死者欠下巨额债务,生前嗜赌成性,无力尝还,最后没有办法,只能自杀。
陆礼寒的肩膀好多了,但是伤筋动骨一百天,仅仅是能抬起来,还不能自如活动。
这段时间,除了配合调查,他也在积极帮陆靳宾处理麻烦,陆覃风那边他的工作要忙,陆礼寒远远没到可以让陆靳宾完全信任的状态,他还在读书,陆靳宾对他,还在驻足观望。
贺漳最近创建了一个‘羽毛公益基金会’,名字也是用了贺翊翊的名字的部分组成,是想用公益挽回这场闹剧的形象,公益是好事,大众举双手欢迎。
而贺翊翊,也作为该公益基金的形象大使出席了开业活动。
贺翊翊肉眼可见的成熟,脸上的婴儿肥褪下,五官更加精致和立体,精心打扮之后,更加温柔绽放,像朵含苞待放的花骨朵,终于露出真实样貌。
陆礼寒在后台撞到她,她见到自己,就躲走。
他抽着烟,奶白色烟雾挡住他不善的眼神,也没阻止她,没多久,顾行之也来了,牵着她的手腕把她带离现场。
好衣服恩爱的画面。
陆礼寒咧嘴笑了笑。
他受伤这么久,贺翊翊也没有主动一次来看过他。
小千金的心终于硬了。
不再是以前他花点小计谋,就能让她提心吊胆担忧的贺翊翊了。
……
六月,顾行之毕业。
贺翊翊这才意识到顾行之有多身不由己。
在他毕业那天,她去和他合照,同学帮他们拍了一张照片,顾行之轻轻搂着她,微笑望着镜头。
贺漳知道了他们谈恋爱的消息。
贺翊翊没有刻意隐瞒,而是主动带顾行之回家给贺漳看,看她的男朋友。
又过了一个月暑假,贺翊翊打算动身去安城看顾行之。
顾行之被分配到安城。
一个月没见呐,贺翊翊有点想他。
下了车站,见到了黑了、健康不少的顾行之,她上去就抱住他,顾行之也抱她。
顾行之租了一间一室一厅的小公寓给她住。
她来之前,顾行之就抽空打扫干净,她来的时候,空气似乎还有一股淡淡的花香味。
顾行之说:“茉莉花。”
客厅桌子上摆着一束花,是茉莉花,送给她的。
贺翊翊不太好意思,说:“谢谢你呀,行之。”
顾行之很细心,总能照顾她的感受。
她的眉宇之间不再流露孤寂,她第一次感受到,原来爱是互相的,不是她单方面付出,不会收不到对方的回应,顾行之,教会了她如何被爱。
陆礼寒太冷漠,他把自己的心封锁得严严实实的,谁也进不去,他自己也出不来。
对于贺翊翊热切的爱恋,他无法给予真实回应。
顾行之和他,截然不同。
她和顾行之的恋情很快传开,冯劲都知道了,很明显的,冯劲在躲避她,也不想见她。
她主动打电话给冯劲,说:“我现在很好,你也应该很好,冯劲,你会有自己喜欢的人。”
冯劲一颗心都碎成渣了,玻璃胶不够沾,只能说:“只要不是陆礼寒就好,只要不是他,谁都可以。”
对,只要不是陆礼寒,谁都可以,只有陆礼寒会伤害她,其他人,不会。
冯劲说起冯忱之前那件事,贺翊翊这才知晓,冯忱离开了公司,去了别的公司工作。
她不知道说什么好,和冯劲瞎聊了几句,才挂了电话。
窗外,夜很深。
顾行之做好饭菜叫她吃饭。
这是第一次和他共处一间房子。
贺翊翊给他夹菜,说:“明天你没假吧?”
他的工作特殊,不能随便请假,她理解。
顾行之说:“要下周。”
“那我等到你下周,我们去玩。”贺翊翊很期待和他的约会。
顾行之摸她头发,说好。
吃完饭,贺翊翊自告奋勇洗碗,把顾行之退出厨房,顾行之也不和她抢。
他进卧室洗个了澡,换了身t恤和运动裤出来,贺翊翊已经洗完碗,在用纸巾擦手上的水珠子。
顾行之走近,很自然就抱住她:“辛苦了。”
他训练洗澡一向快,讲究效率。
贺翊翊被他抱在怀里,摇了摇头:“不辛苦呀,你才是最辛苦的。你瘦了很多。”
她柔顺的一点脾气没有,像极了温婉可人的茉莉花。
顾行之突然觉得,他没买错花,很适合她。
她的手腕骨骼纤细,模样还很精致,尤其褪下了婴儿肥,顾行之手掌粗粝,捏着她的掌心的细肉玩,渐渐的,他不再甘心只是抱着,而是把她拉过来,面对面自己,他低头,去亲她,她头往后躲了下,几乎是下意识的,他随即明白,眼里的光瞬间熄灭。
顾行之最后只在她额头上亲了下,沉声安抚她:“别怕,我不会乱来。”
她是相信自己,才大老远从江城赶来安城,她父亲放心把她交给自己,顾行之忍着身体的躁动,把她抱在怀里。
这么好的女孩,不管她以前是怎样的,现在,人和心都在他这,足够。
晚上,贺翊翊睡房间,顾行之拿了枕头去睡沙发,他的自律让人害怕。
不知道是不是认床,贺翊翊怎么都睡不着,翻来覆去,辗转反侧,她起身,把卧室的门打开,可以看到沙发上的顾行之,他双手枕在脑后,睡姿保持不变,似乎严谨的团体生活让他养成了良好的习惯。
不知道他受了多少苦。
“翊翊。”
黑夜中,顾行之睁开眼睛,起身看向她站在卧室门口。
贺翊翊下一秒扑了过来,搂住他的腰,说:“好像认床,睡不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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