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 口红(略修)(1/2)
他这样一说,贺翊翊只能低头认输,从阳台上下来。
她光着脚,白色棉麻的裙摆堪堪挡住膝盖的位置,露出一双玉白的小腿,踩在深棕色地板上,原地不动。
狗的尸体也被陆礼寒叫来的人处理掉。
陆礼寒收敛戾气,平静望着她。
她仔细斟酌了会,问:“为什么要这么急搬走?”
陆礼寒睨她半晌,“没为什么。”
他明显不想说,贺翊翊自觉不再追问,跟在他身后,走出卧室,在玄关处换上鞋子,态度谨小慎微。
上了车,陆礼寒说:“吃过晚饭没有?”
“吃过了。”
她甚至有点害怕自己的样子,陆礼寒冷冷说:“进了新房子,我另外请了做饭阿姨。”
“好。”
“小千金,贺叔是后天的飞机,已经联系好了,我会安排人一块陪着去,等贺叔的病情稳定了,就会回来。”
贺翊翊手指揪着裙摆,说好。
这一笔开销并不小,就是不清楚陆礼寒花了多少精力和金钱,她想了想,还是问他:“我要还你多少钱?”
关于钱的问题,她其实不太在意,也自知他们的关系其实一道尴尬的境地来回,不存在感情,那就用物质来解决。
这样也好结清。
而且她有钱,并不缺钱。
陆礼寒敲了敲方向盘,沉吟说:“不必。”
“应该的。”
“我们之间,不必算那么清。”
于是她沉默很久。
……
新的房子果然比小公寓宽敞明亮很多,靠海,站在露台上可以看到大海。
唯一的缺点就是远离市中心,交通不那么方便。
进了别墅,贺翊翊局促不安,眼神躲闪,踌躇半天,问他:“以后就住这里了?”
“对。”
贺翊翊低头,余光瞥到地上的打包箱子,正是他们的行李。
陆礼寒拿了一串钥匙给她:“房间在二楼左边,只有一间,别走错了。”
“好。”
她心里其实想问,他们是不是一间房,看他表情,将心里的疑惑给吞回去。
新的环境新的地方,又经历白天的事,有些认床,贺翊翊翻来覆去在床上睡不着,于是起身在阳台吹海风,吹了半个多小时,才回到房间,摸着冻傻的脸颊重新躺在床上。
陆礼寒一晚上没出现。
她难得轻松。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和他在一起的氛围格外压抑,让人喘不过气。
第二天一早,贺翊翊起床在楼梯口碰到上楼的陆礼寒,“礼寒,我有事跟你说。”
陆礼寒看了看她,说:“什么事?”
“我可以去看看陈总监吗?毕竟是我的狗咬了她……”虽然狗也死了,是被他叫人处理的。
陆礼寒神色淡漠:“不用。”
贺翊翊是真心想道歉,但是他说不用。
短暂的交流结束,陆礼寒上了楼,贺翊翊拿手机拨通了陈箬施的手机号码,那边响起了很久才被接通。
“陈总监,是我,我是贺翊翊。”
陈箬施笑了笑:“贺小姐,这么早有什么事吗?”
“我想问一下你的伤好点了吗?”
贺翊翊心绪难解,很复杂的情绪。
陈箬施说:“哪好得这么快,贺小姐这么早打电话过来是在关心我?”
“对不起,是我的狗咬伤了你。”
“是啊,的确是贺小姐没有看管好你家的狗,那贺小姐想怎么赔偿我?”
“……陈总监可以开口说个数目,医药费和精神损失费我不会少的。”
陈箬施来了兴趣:“那约个地方谈谈?地址我来说。”
“好。”
和陈箬施见面,是背着陆礼寒进行的,她也说不上来,反正不想告诉陆礼寒,他不知情就不知情,以免其他事端。
陈箬施订了一间私房菜馆,她近期都在忌口,很多东西是不能吃的,于是点的菜都是极其清淡,脸色不太好,眉眼依旧带春,盈盈望着她。
贺翊翊差点迟到,还好没有太晚,别墅靠近海边,那儿交通不方便,她花了一点时间在打车上。
“贺小姐想要怎么赔偿我?”陈箬施倒了一杯白开水在喝。
手臂上还缠着纱布,看样子伤势不轻。
贺翊翊抿直了唇线,说:“我会赔偿。”
“可我不缺那点医药费和精神费,贺小姐,我要的赔偿,只怕你给不起。”
陈箬施若有所指,她听得明白,于是浅笑,说:“陈总监想要什么?”
陈箬施沉吟片刻,说:“贺小姐同意给吗?”
她在指陆礼寒。
陈箬施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贺翊翊的脸看,深怕错过她脸上的情绪。
贺翊翊也喝了一口水,单手握着杯壁:“陈总监喜欢礼寒?”
陈箬施倒是有些吃惊,原以为她是个胆子小好欺负的小女孩,没想到居然会直接问她喜欢不喜欢陆礼寒,她勾唇:“我表现的一向很明显,不是么?”
不止明显,是明目张胆,没有把贺翊翊放在眼里。
陈箬施打从心底认为,贺翊翊不是她的对手,柔弱的像只小白兔,对她构不成伤害。
“那陈总监想要什么?”她镇定问道。
“自然是陆礼寒。”
“这不划算。我的狗咬了你一下,我就要赔个男朋友给你,买卖亏本,换做谁也不做。”贺翊翊眨了眨乌黑的眼眸,“礼寒也帮你出了气。”
陈箬施还真不知道陆礼寒做了什么,所以疑惑看她:“怎么出气?狗死了?”
贺翊翊的表情瞬息万变,搅动杯子的咖啡,好半晌才回答一个字:“是。”
陈箬施掩唇:“礼寒这么狠心吗?那狗不是贺小姐养的宠物吗?”
“……”
“你不伤心?”
“……”贺翊翊没了笑容。
陈箬施一脸抱歉:“抱歉,我不知道礼寒这么狠,如果知道,我会事先跟他说一下。”
见贺翊翊脸上的表情龟裂,陈箬施低声:“贺小姐,看来你和礼寒关系不太好啊。”
她和陆礼寒的关系的确不算好,被陈箬施轻而易举挑明,她心里一紧,下意识辩驳:“并不是。”
“那礼寒知道你来找我吗?”
陈箬施心里有了答案,慵懒靠在椅子上:“既然狗都死了,我也不和你计较了。”
……
谈话结束离开之后,贺翊翊后背涌起了一层冷汗,打车回到别墅,待在房间里一整个下午。
期间,新请到别墅做饭的阿姨敲了她房门:“贺小姐,该吃晚饭了。”
里面没有回应,阿姨连续敲了几下都没有人回应,怕她出什么意外,于是拧开了门,看到床铺上隆起的一团,以为她在睡觉,小声叫她:“贺小姐,陆先生特别交代过,每日三餐要准时就餐,不能不吃。”
依旧没有任何回应。
于是阿姨走到床边,小心翼翼掀开了被子,看到贺翊翊紧闭眼睛蜷缩成一团,脸色有不自然的绯红,伸出手探了下额头,这才意识到她是发烧了。
于是赶紧给雇主打去电话,说:“陆先生,贺小姐发烧了,需要去医院看。”
陆礼寒刚从会议室里出来,身后跟着一干人,听到贺翊翊生病的消息,皱了下眉:“我现在回去。”
可是等下还有应酬不能推,陆礼寒改口:“我叫人回去接她上医院。”
他把电话打给贺宅的司机钟伯,让钟伯去别墅接贺翊翊。
……
刺激的消毒水味道,贺翊翊醒过来睁开眼的瞬间,看到白花花的天花板,抬了抬手臂,感觉插着什么,抬起头一看,手背插着针管,正在输液。
嗓子眼冒火一样干疼,病房里的窗户边,陆礼寒站在边上,眸色很淡盯着床上的人看。
“你下午去哪里了?”
她醒来就听到陆礼寒问的第一句话。
“……”
她喉咙很疼,不愿意回答。
她以为只是简单的感冒,没有重视,没想到直接发高烧。
“怎么不说话了。”陆礼寒拉过一张椅子,坐在病床边上。
陆礼寒坐在左边,她便将脸转到右边,只给他一个黑咕噜的后脑勺,懒得搭理的态度。
“小千金,你去见了陈箬施对么?”陆礼寒慢悠悠说,语气却是不容置喙。
“对啊。”她扯着嗓子说。
陆礼寒皱了下眉,听出她嗓子不舒服,也清楚她现在发烧,身体并不好受。
“小千金,你相信我吗?”陆礼寒又问。
相信你什么?
她很想问,一边又与他有口头协议,一边渐渐起了不信任的念头,她很矛盾。
陆礼寒不再说话,而是陪着她把点滴输完,几个小时后,输完点滴,他叫来了护士拔针,贺翊翊已经完全清醒了,瞪着眼睛看病房内的摆设。
护士拔针的动作不算温柔,拔出的瞬间,贺翊翊疼的脸都皱起来。
这幕落在陆礼寒眼里,他说:“轻点,她疼。”
护士有些不好意思:“一点点疼,马上就没事,把棉签摁住止血,一会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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