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三章(1/2)
陆礼寒笑了笑不作答,他要是离婚,就是净身出户,分文不得,又会变得一无所有。
而陆家算什么?是死是活,跟他有什么关系?
陆靳宾太把自己当回事。
“晚上我约了陈总吃饭,你见过也认识,是陈箬施的父亲,你跟着一起去。”
陆靳宾终于从椅子上站起来,走到陆礼寒跟前,居高临下俯视他。
陆礼寒抽着烟,嘴角扯了扯,说:“不了,我回去陪翊翊。”
陆靳宾薄怒:“我刚才说的话你就不听?”
“翊翊一个人在家,她身体不好,我担心她。”陆礼寒说这话十分像一个担忧妻子只身在家的好丈夫,十分体贴关怀贺翊翊。
陆靳宾不知道他这么尽心尽力帮别人照顾女儿,想到贺漳刚去世不久,贺翊翊到底是个小女孩,不谙世事,才没有追究,而是说:“晚点回去没关系,打电话回去说一声。”
陆礼寒看陆靳宾这样子摆明是要他出席,不出席还不行了,便答应了。
陈箬施销声匿迹了一段时间,再出来是陪着她父亲一块出现的。
陈总和陆靳宾有说有笑的,话题还不少,陈箬施乖巧待在陈总身边,偶尔看一下陆礼寒,也没有下一步动作。
这场饭局没有外人,是在江城最奢华的酒楼里面的包间。
最大的眼中钉不在了,陆靳宾和陈总高兴之余喝得忘乎所以,喝多了,聊的话题自然涉及广了,有意无意的就扯到了陆礼寒身上,似乎是想撮合陈箬施和他。
陆礼寒联系白天在办公室陆靳宾那番话,当即是明白的,但他没给出任何有用的信息,毕竟陆靳宾在外要面子,他不能唱反调。
陈箬施找了机会和他说话,一反常态不再高高在上,十分平静说:“贺小姐现在怎么样了?”
她父亲过世,一定很难过。
陆礼寒说:“还可以。”
“礼寒,你最近是在和陈岩过不去吗?”
“不是。”
“那陈岩说他现在快过不下去了,工作丢了,处处碰壁,我爸没办法只能把他收进公司,安排一个不大不小的职位。”
陈箬施落落大方坐在他边上的位置,看着他的侧脸说话。
陆礼寒一如既往的冷淡,说:“然后呢?”
“你是在帮贺小姐出气吗?我都知道了哦,贺小姐去了一趟西北,陈岩也去了,他好像得罪了贺小姐,回来之后工作也就丢了。”
陈箬施玩着手机,仔细观察他脸上的表情。
陆礼寒余光一瞥,瞥到她手腕上的疤痕,“你要是想知道,去问陈岩不就清楚了。”
陈箬施一顿,失落的口吻说:“我想确认你是不是为了贺翊翊出头,陈岩对贺翊翊有意思,明眼人都看得出来,他只是以为你和贺翊翊感情不好,所以才喜欢她,我也以为你们感情不好,今天看来似乎不是那样。”
她真的以为陆礼寒是讨厌贺翊翊的,所以才对贺翊翊百般看不起,她除了有傲人的身世,还有什么呢,男人喜欢她,也是冲着她的身份地位去的,现在贺漳死了,她如同落魄的凤凰不如鸡,还有什么本事,还不是给男人玩死。
陆覃风是一个,陆礼寒又是一个。
还和陆家两个人勾搭不清,对比起来,她陈箬施被‘捡尸’算什么,大家都是女人,都不干净。
而去贺翊翊现在更没了保障,她一个女人,还能斗得过陆礼寒?
陆礼寒面无表情,眼眸深邃如浓墨,这几年在商场沉浮,他变得愈发内敛稳重,情绪都收敛得极好,他一不说话,陈箬施也看不出他的喜怒,壮了壮胆子,她继续说:“礼寒,我父亲和你父亲的意思你看出来了吗?他们想你离婚,让我们在一起。”
“我不会离婚。”陆礼寒终于说话。
晚上夜凉如水,陆礼寒借口到走廊外抽烟,碰到了周烈。
周烈和唐译一起吃饭,江城这块地就这么大,这帮人野的很,日常三餐都是外面解决,能碰上的几率是极大。
周烈朝他打招呼:“怎么一个人?”
周烈以为陆礼寒应酬,应酬难免会有伴,多半是女人。
“不是,你一个人?”陆礼寒说。
“和唐译,好久不见,你倒是越来越成功了,贺氏的大老板。”
周烈是真的夸奖他,他没回应,又说:“恭喜你,我们这一圈毕业的就属你最有前途。”不止娶了贺翊翊,熬到了岳父去世,贺氏成功变成他的了。
陆礼寒虚心接受,拿了根烟给他,闲聊几句问起了近况。
周烈主动提到唐译:“他被你整得很惨,你上位后唐家的地位日渐衰败,他差点连阔少都做不下去了,陆总,你要不要这么狠?”
说完后,周烈想起一件陈年旧事,恍然明白陆礼寒为什么这样对唐译。
坪洲山区支教那一年,唐译丢下贺翊翊,让顾行之有了机会和贺翊翊在一起,这是孽缘的起始点,怪不得陆礼寒会针对唐译。
陆礼寒冷淡疏离笑着:“你和唐译关系这么好了?”
“还行,只是有一起喝酒。”
周烈是这一圈里混得最惨的,加上他妹妹夏宁一直在作死,对顾行之死缠烂打,在圈子里出了名的,他是夏宁哥哥,自然也被一起议论,女追男,还追了这么多年,能有什么好话。
都说夏宁不要脸,被顾行之厌弃这么多年,还死追不放,这脸皮得多厚。
这些话周烈是一清二楚,他也帮过她,已经尽力了,可顾行之就是不接受,能有什么办法。
周烈想问下贺翊翊的近况,毕竟夏宁已经被顾行之伤透了心,而对于前几天在贺宅的事情,周烈是不知情的,
陈箬施出来的时候,陆礼寒和周烈还在抽烟,她叫了一声陆礼寒的名字,他回头。
“陆叔叔说你出来太久了,有点不放心,叫我出来看看你。”
周烈意味深长的视线在这两人身上来回转,最后看着陆礼寒,似乎明白了什么。
家花到底不如野花香。
陆礼寒和贺翊翊关系并没有那么好。
陆礼寒抬了抬手,对陈箬施说:“我还有点事,先走了。”刚转身的功夫,手机响了,他接听,闵遇说:“贺小姐下午四点的飞机走了。”
“四点?”
“是,四点,我下午来贺宅看狗狗,听贺宅的司机说的,而且她不是一个人走的,似乎有人送去机场。”
陆礼寒几乎同时沉了脸,他很不愿意去想送贺翊翊那个人是不是顾行之,如果是顾行之,所以他们俩个是旧情复燃了?
在他的眼皮底下,旧情复燃?
顾行之是出不了国,除非他转业。
他不担心顾行之会陪同一起走,他不会。
陆礼寒打贺翊翊的手机号,发现打不通,估计还在飞机上,他想也不想,就要往外走,陈箬施叫找他:“礼寒,你别走,我爸还有你爸都在,你现在不能走。”
陆礼寒甩开她伸过来的手,语气冰冷不带感情:“陈小姐请自重,我得去找我妻子。”
现在的贺翊翊比什么都重要。
陈箬施一听,仿佛置身冰窖,说:“她有什么好呢?”在做抵死挣扎。
还是想弄明白,她有什么好呢?
这种问题陆礼寒是不会回答的,他没时间和周烈打招呼,抬腿就往外走。
就连随后出了包间的陆靳宾都叫不住他。
……
陆礼寒回了老宅调取监控一看,送贺翊翊走的人不出意料就是顾行之。
监控画面十分清晰,还有顾行之抱她的画面,在陆礼寒看来,她是没有挣扎,反而很留恋。
陆礼寒烦躁抓了一把头发,给贺翊翊拨的电话不下三十个,她依旧关机,不回复,算一下从江城的飞机到那边的时间差不多了,她也该到了,怎么还不开手机?
闵遇大晚上还来加班,不敢怠慢,他烦躁,闵遇提心吊胆不敢说话。
等了十几分钟后,陆礼寒说:“去找人调查顾行之的行踪,快点。”
“是,陆总。”
闵遇的调查很快到了,他转头告诉陆礼寒,说:“顾行之送贺小姐到了机场,两个人没说多久话就走了,顾行之回了顾家,之后就没出来过。”
“知道了,你下班吧。”
闵遇走后,陆礼寒猛地把手机砸在窗户上,玻璃碎了一地,在灯光下反着细碎的光,像是扎进他心里去。
他换了桌子的座机给贺翊翊打电话,那边终于接通了,他不太好口气逼问:“你要走一点口风都不通知我,我在你眼里到底算什么呢?顾行之可以送你去机场,那我呢?你把我放眼里了吗?这段时间我像狗一样舔你,你有没有心?”
贺翊翊那边风大,他可以听到呼啸的风声,她站在风中沉默许久,险些忘记走出机场,她也是刚落地,接到他的电话不知道说什么好。
“陆礼寒,我之前不也是这样?”她倒是显得平静很多,仰起头看异国的天空,呼吸着清新的空气,说,“我和顾行之什么都没有,他来送我,只是以朋友的身份,我不是你,我不会乱搞男女关系,爱就爱,不爱就不爱。”
她介意的始终是他不忠这件事。
一个女人斤斤计较实在让人烦躁。
揪着这一点不放,怎么都不肯和解。
“所以你的意思是真的和我分开?”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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