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2 太子妃就这样恩将仇报?(1/2)
“别叫!”熟悉又清冷的声音贴着她的耳廓响起,陆念锦睁大眼睛,身子瞬间僵住。这……闯进她闺房,跳进她浴桶里的人竟然是无羡公子!
无羡公子察觉到陆念锦的震惊和僵硬,冷峻的面容上也浮起一抹可疑的红,他极力朝后靠去,避嫌地贴着浴桶另一边,看着她道,“大慈恩寺那回本座救了你,这次该你报恩了。等下本座放开你,你休要喊人,若是答应,就眨两下眼睛。”
陆念锦盯着他,强忍着羞耻和愤恨,用力地眨了两下眼睛。
无羡公子松手,试着放开她。
结果下一刻,陆念锦想都不想,抬起腿就朝他脐下三寸狠狠踹去。
那力度,恨不能一脚将他踹成太监。
无羡公子谨慎惯了,心里早有防备,只见他猝然出手,脸色铁青地抓住她雪白的脚踝,用力一捏,寒声怒道,“陆念锦,你对本座这个救命恩人,就这样恩将仇报?”
去你的救命恩人!
陆念锦被他颠倒黑白的言辞气的脖子都红了,清澈的眼睛里满是怒火,“那次明明是意外!该道谢,该道歉我都跟你道过了,你别再得寸进尺,别忘了我如今已经是皇家妇,是当今皇上钦定的太子妃,你最好给我放尊重点……”
她怒气冲冲的话还没说完,外面突然又传来一阵冷厉的吵嚷声,直接盖过了她的声音“……我们是镇国大将军府的虎镶卫,今晚有敌国细作窃取了西北的边关布防图,追查过程中逃进了怀德太子府,我们奉大将军之命前来搜查,识相的就让开,否则让你们血溅当场!”
来人嚣张意味十足。
陆念锦和无羡公子四目相对,两人都不再说话,侧耳听着外面——
“慢着!就算你们是镇国大将军手下的虎镶卫,也没有搜查太子妃寝居的权力,更何况太子妃还在沐浴。你们就这样闯进去,不怕皇上砍了你们的项上人头?”这是随后赶到的楚拂的声音,她的音质冷冽,不怒自威,极具气势。
“那楚女官想怎么样?”为首的虎镶卫首领识得楚拂是皇后身边的管事姑姑,见她不怯不退,原本的气焰微微收敛了一些。
“等太子妃沐浴完,我再亲自带何统领进去搜!”楚拂提议。
虎镶卫的首领盘算了下得失,他也不想闹出人命,触宫里的霉头,便妥协道,“那我就听楚女官的,再等个一时片刻。还请楚女官进去禀报太子妃一声……不然拖延得久了,误了西北的军情,就是皇上也保不住太子妃!”
楚拂没再言语,转身直接朝主居走去。
此时寝房,浴桶中,陆念锦将脖子以下全部沉入水中,借漂浮的花瓣挡了个严严实实,瞪着对面的无羡公子道,“敢情你是敌国的细作?”
无羡公子眉心紧蹙,眼含冷意,“难道太子妃还想将本座交出去?”
陆念锦还真想。
无羡公子一眼就看透她的心思,他望着她的眼神忽然锐利起来,隔着半臂距离一把捏住她的下巴,寒声威胁,“既然你这么想将本座交出去,那不如本座主动些,现在就提着你一起出去?”
陆念锦想象了下自己浑身赤裸被他像拎鸡崽子一样拎出去的画面,忙咬着牙改口道,“别!国师别冲动!您都说了,您是我的救命恩人……您现在落了难,我又怎么可能做见死不救,恩将仇报之举呢?”
“那不知太子妃打算如何搭救本座?”无羡公子反问。
陆念锦看着他,眸光闪了闪,“国师能不能先闭上眼,让我把衣裳穿好?”
无羡公子不置可否,“你先说要如何搭救本座?”
陆念锦知道他这是不信自己,没办法,她只好将自己的打算说了出来,“我寝房最里间有八只放衣裙的香樟木大箱笼,国师可以躲在里面。”
无羡公子听罢,冷冷地看了她一眼,“你以为这样就能瞒过外面的虎镶卫?”
陆念锦没理会他眼神里的怀疑和嘲讽,自顾自接着道,“国师有所不知,最后三个大箱笼里面装的都是我的贴身衣物,你可以藏在第二个箱笼里,那些私物我想就算是虎镶卫也不敢随意翻动,或者即便他们有心存疑,也只会对第一个或者第三个箱笼下手,第二个箱笼相对来说会安全很多的。”
陆念锦这么解释完,无羡公子才明白过来她的意思。
“多谢。”他深深地看了她一眼。
陆念锦错开他的目光,无奈道,“国师现在可以闭上眼了吗?”
无羡公子“嗯”了一声,轻轻合上眼睛,面容苍白却静好。
陆念锦慢慢站起身,小心翼翼地往浴桶外跨去,她前脚刚走出浴桶,楚拂后脚就进来了。
她隔着屏风将外面的情况禀了一遍,陆念锦一面系腰间衣带,一面道,“有劳姑姑替我周旋了,还请姑姑隔一刻钟再出去,请那位虎镶卫首领进来搜查。”
“是,太子妃。”楚拂轻声答应,之后便是无话。
陆念锦穿完衣裳后,走到浴桶边拍了下男子裸露在外的肩头。
无羡公子会意,他悄无声息地从浴桶中跃出,又在瞬息间用残余内力将衣裳烘干。
“呶,这就是倒数第二个衣箱。”陆念锦说着,弯腰吃力地将香樟木箱笼打开。
无羡公子只看了一眼,脸上就泛起红来,那箱笼里竟全是女儿家贴身穿的肚兜……
陆念锦低头将一沓又一沓的肚兜全部抱了出来,等全部腾干净后,回头示意无羡公子别浪费时间,赶紧躲进去。
无羡公子看着那一地,鹅黄浅粉的肚兜,实在弯不下身段。
“要不,还是用第三个箱笼吧!”他提议。
陆念锦没说话,只是起身走到第三个箱笼前,默默地将盖子掀开,那里面放着的赫然是女儿家葵水来时用的月事带。
无羡公子目光在两个箱笼之间徘徊了下,最终还是听陆念锦的,躲进了第二只箱笼。
陆念锦在他躲入箱中后,又将叠得整齐的肚兜一沓一沓地放了回去。
多出来的则一股脑塞进旁边一只一人多高的金丝玉颈细口花瓶里。
做完这一切,她又拔下头上的簪子,往自己的手臂扎去,作出烛台掉落被砸伤的样子,再将烛台沾血丢在地上。
不然解释不了浴桶中的血腥味。
转眼,一刻钟到。
外间,楚拂沉声询问,“姑娘,奴婢现在出去请虎镶卫首领进来?”
陆念锦用纱布将自己的手腕紧紧裹住,颤声回应,“去吧。”
很快,虎镶卫首领何急被请了进来,他冷厉地扫了寝房一周,最后将目光落在陆念锦还在沁血的手臂上,瞳孔一缩,冷声质疑道,“太子妃也受伤了?”
陆念锦拧眉,低下头道,“不小心撞到烛台,砸伤了。”
何急眼中闪过狐疑,往前又逼了一步,“那太子妃能不能解下纱布,让末将看看你的伤口?”
陆念锦抬头对上他的眼睛,显出几分胆怯,“将军当真要看?”
何急首领冷笑,“难道太子妃心虚?手臂上的伤并不是烛台砸伤的,而是私下窝藏了敌国细作,故布疑阵,想帮他抹去行踪?”
“我、我没有!”陆念锦像是被吓到了,慌乱地反驳,水润的眼里已经沁出泪意。
她这副模样,何急色心忽起,更想作弄于她,竟不顾男女大防又往前逼了半步,险些就贴上她的脸,不怀好意地笑道,“既然没有,那就将纱布解了,让末将仔细看看。”
“将军……你确定自己一定要看,不会后悔?”陆念锦心里冷笑,面上却越发柔弱无助。
何急听了她这话,仰天大笑数声,觑着她放肆道,“末将绝不后悔。”
“那、那我给你看就是了……”陆念锦说着,跌跌撞撞地又往后退了两步,将手腕上的纱布用力撕开,抽着冷子冲他道,“将军仔细地看清楚!”
何急看去,只见她的手腕上,一个细小的血孔正汩汩地冒着血,腕处还有几处青肿,确实是烛台砸出来的无疑。
确定伤口是真后,他朝陆念锦不怀好意地一笑,嘴角勾起一抹淫邪,“看清楚了,太子妃的手臂果然又细又白……这伤口也的确是烛台所致。”
“何统领!”楚拂听何急越说越过分,再也忍不住冷冷斥了一句。
何急见着楚拂在,这才收敛,转身冲楚拂拱了拱手,“还请楚女官带末将开始搜查。”
楚拂看了他一眼,却没有立刻答应,她叫了秦嬷嬷进来,嘱咐了她一番务必要帮陆念锦好好处理伤口,又看着两人离开,才带何急搜查起来。
偌大的寝房,何急将能藏人的地方全搜了一遍,就连地毯下的青砖,头顶的房梁都没放过。最后才搜到寝房最里边的箱笼。
如陆念锦所料,何急一连搜查了六个箱笼都没结果,到最后仅剩的两个贴身衣物箱笼时,楚拂实在看不下去了,抬手冷冷道,“何统领是想将太子妃所以的衣裳都毁了吗?”
何急回想了下陆念锦方才软弱可欺死小白兔一般的模样,也隐隐觉得她不敢窝藏什么敌国细作。
“那今日的搜查就到此为止。”他皮笑肉不笑地向楚拂拱手。
楚拂面上容色不变,但心里却松了口气。
她带着何急朝外走去,以为这事就算尘埃落定。
可谁知,眼看着就要绕过屏风,何急却突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回身,将蕴了他十分内力的一掌推向第三个箱笼。
第三个箱笼受力,只听“嘭”的一声炸响,下一刻被震碎的白色棉纱布料如雪花一般落下。
这一幕震惊了楚拂,她立在那里,满脸霜色,很久都没说出一句话。
暖阁里,陆念锦也是心神一震——莫非她失策了,无羡公子还是被人搜了出来?想到这里,她的心一下子沉了下来。
秦嬷嬷也愣在了当地,打量着陆念锦的面色,心绪不宁道,“姑娘,外面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要不老奴去看看?”
“嗯,嬷嬷去吧,记得小心些。”陆念锦紧紧地抓着秦嬷嬷的手提醒道。
秦嬷嬷点了点头,朝外走去。
过了有一刻钟的功夫,她才回来,脸上带着难以遏制的怒意,一进门便冲陆念锦抱怨道,“那个虎镶卫何急也太不将姑娘放在眼里了,八口箱笼有六口都被翻得像遭灾了一般,还有一口,整个被坏成了齑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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