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香烟惊魂（2/2）
铁面督军的心思压根没在搜查上，伸手和弄和弄，把老王码好的烟盒搅的一团乱道：“正直钱？街上的盒子们有几个是赚正直钱的？我看你们是要跟我们回督军总队检查一下了吧？”
话这么说，铁面督军身子可没挪窝，还是伸手在匣子里面划拉着，时不时抬头打量老王和科尔沃，铁面具后面射出来的目光带着一丝不耐烦。
“督军老爷，您看，我们只是两个小商人，根本就不敢劳动你们的大驾。”科尔沃抢上前来，把王满仓往边上推了推，然后从挑出两包卷烟双手送到那个刚才那个铁面督军的面前，陪着笑道：“老爷，您试试这些烟卷的成色，不就可以了么？谁敢不信任帝国铁面督军老爷们对烟草的品味呢？”
这是老王和科尔沃的计策，抽一人当愣头青，装作不懂街面上肮脏勾当的样子，另一个人再上来打圆场行贿，这样的配合更容易被人采信。
策略收到了成效，那铁面督军瞥了眼科尔沃递过来的手，最终微不可查的哼哼了几声，表达出一种略带轻蔑的领情，然后他抽回搅在烟匣子里面的手，拿过了那两包烟，随后不耐烦的摆摆手，示意点头哈腰的科尔沃和老王赶紧走开，好像连话都懒得对这些贱民多说几句。
科尔沃陪着笑，把头压的更低，垂在身侧的手隐蔽的对老王比划一下，王满仓会意，离开那几个已经开始分发香烟的铁面督军，继续向前走去，竹中的记号外人完全不会注意到，但是他们商量好的内部人一看，又可以很简单的分辨出来。
科尔沃也起身跟上老王的脚步，两人像被索贿之前没两样，一前一后继续沿着记号走，老王活动活动下颚，准备再次开始叫卖。
就在这嗓子要喊还没喊出来的时候，那种被铁皮蒙住的声音再次闷响起来：“站住！”
老王和科尔沃同时一愣，心中开始微微打鼓，来的路上他们的表现一向很好，除了多送出去几包烟，连多的责难都没受到，这下猛然被人叫住，不免心中忐忑。
王满仓示意科尔沃不能迟疑太久惹人怀疑，随即俩人一起转身回去，换上一副笑脸道：“尊贵的督军老爷，还有什么是我们兄弟能给您几位效劳的吗？”
这次老王一幅从兄弟身上学精乖的样子率先迎了上去了，伸手又从匣子里抄起两包香烟道：“督军老爷，您是需要多查查我们的货么，我这就给您送过来。”
“闭上嘴猪猡！”这次搭话的不是原来那个声音稍微有点尖的家伙，而是换了一个更加低沉的声音，他的左手拿着包科尔沃之前送过去的香烟，右手扶着自己的刀柄，喝止了老王想要过来套近乎的行为。
“老爷...”老王嘴里讪讪，典型被军老爷吓坏的模样。
“猪猡！我来问你话，我说，你回答，要是说的我不满意，你就准备和瘟疫尸体呆在一起吧！”那个铁面督军似乎是领头的，呵斥了老王之后，挥手对同僚道：“你们去把他的同伴也看住，不要让他们有什么异动！”
几个铁面督军呼啦围了上去，科尔沃本来准备紧走几步过来给老王解围的动作也被立即遏制住。
闷声的督军走近了，凶恶的目光顺着铁面具上的窟窿里面射出来，直勾勾盯着老王道：“回答我贱民，你那个和你一样下贱的兄弟刚才递过来检查的香烟是什么牌子的？”
科尔沃心里咯噔一下，暗道坏了，虽然这两包烟是自己递过去的，老王大可以借口说自己不知道或者是没看清。
但是坏就坏在这里，以买烟为生的“盒子”就算不用看也知道自己盒子里被递出去的是什么货，这是职业特性，他们每个细节都能模仿的惟妙惟肖，就这一点，他们是模仿不来的。
老王瞠目结舌，半天说不出话来，只能在闷声督军越来越近的脚步中发出支支吾吾的声音。
“快说猪猡，下贱的盒子总是知道自己被拿走的什么烟，因为他们需要经常补货，可是如果是假扮盒子的其他家伙就肯定记不住了，我说的没错吧？”闷声督军的声音像是丧钟一样，越逼越近，老王看见他的手已经按住了制式刀柄的绷簧，只要他再回答不出来，对方就要暴起动手，战斗起来他和科尔沃倒是不虚的，可因此耽误了刺杀甘博尔的计划，或者让甘博尔提前逃走，就大为不妙了。
“督军老爷，我是因为被您威严的声音震慑了，所以才一时没回答出来，我当然知道您检查的是什么牌子的香烟。”老王畏畏缩缩的看着闷声督军的铁面具，一半演戏一半真。
“该死的，你还在嘴硬，那你说！到底是什么？”铁面督军再贴近一步，这个距离已经非常危险了，按照铁面督军的身手，在这里已经可以一刀直接劈中老王的脖子。
“是...一包‘教堂’和一包‘黑鱼’，两包是...不一样的。”老王哆哆嗦嗦的说到，看起来被吓得不轻。
闷声督军和科尔沃同时楞了一下，科尔沃自己都不知道刚才胡乱抓出去的烟是什么，以为老王胡诌一句局准备动手，而闷声督军则是诧异，诧异他认为十拿九稳的间谍居然真的只是个胆子太小的“盒子”。
他们手里的烟，确实如同老王所说，这倒不是老王真的有花时间去记忆每个牌子香烟的摆放位置，而是他本身的菜贩子经历所致，什么蔬菜摆在什么位置，他扫过就知道，另外一路上不知道盯着这匣子烟看了多久，他基本上心理有数，这才幸运过关。
本来想立功的闷声督军自讨没趣，为了掩饰尴尬一把夺过老王再次孝敬上来的两包烟，然后将他搡到一边，带着几个开始调笑他的手下离去了。
科尔沃对老王点点头以示赞许，他没想到一个在他手下默默无闻的普通皇家卫士现在成长到这样的地步，这让他心情复杂，不知该不该高兴。
两人有惊无险，重新整理了烟匣子中的货物，再次沿着竹中的道标，向甘博尔的官邸摸过去。
“站住！”一个闷声又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