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六,肖兽(1/2)
艾琳眼见那群人走得远了,这么荒僻山岭间,追寻起来,大是不易,心下不由更是恼恨,怒道:“混蛋!流氓!你抱够了没?!”
“哈啊......”王萧撇头,望不见了他们的踪影,这才安了心,立时就松开了手,脸上一红,说道,“抱......抱歉。【】”只听得“啪啪”数响,脸上又被艾琳狠狠的扇了几个耳光,跟着脚下失衡,摔倒在地,已被她踏胸踩上。
“唰”的一声,艾琳横矛指向王萧额角,愤恨道:“哼,窝囊废,你也活得不耐烦了么?!”王萧捂着脸颊,说道:“你自己不守信用,怎么还怪起我来了?动不动就打人耳光,真是野蛮!”锵的声响,眼边溅起无数尘土,艾琳已经短矛插入地上。王萧吓得脸都白了,立时服软,讪笑道:“以和为贵......有话好好说,好好说......”艾琳怒道:“我说个你头!你给我听着,今日你放了那小子,来日他定将成为大祸!到时候你应付不来,我瞧你可怎么办!”王萧反驳道:“可他现在还是人,既然是人,怎么能随便乱杀?”艾琳冷笑道:“那可真是抱歉了,我可不是人,只是一个卑秽的怪物罢了。既然是怪物,杀几个人又怎么了?还要你来教训我么?”
王萧一愕,隐隐约约的像是猜到了什么,问道:“艾琳,你......你是不是很在意别人叫你那个.......所以刚才才会故意跟他为难?”心下一软,便略过了怪物二字不说。艾琳怒道:“我不许你这么叫我!!!谁又要你假仁慈,使好心了?”回首前尘,牵念往事,心中一酸,潸潸落下泪来,哭道,“我是怪物,怪物又怎么了?你不就是瞧不起我么?憎恶我么?听那个贱女人的话,想要诛灭我么?那你就杀了我啊,杀了我吧,杀了我......为什么又狠不下心来,要我死不死,活不活的空度了这么多世纪?”说到后来,似已是在自言自语了。
王萧忆起那日在幻梦中,艾琳被厄特拉透体而过的场景,瞬时便明白了什么:“她之所以这么倾力相助于我,想必多半是因为识得厄特拉上一任的主人,而且交情非浅。然而却又不知生了什么变故,以致两人反目成仇,艾琳也被他一手埋葬了不知多少岁月。”念头一闪,又想:“对了!!我差点忘了,艾琳可是涅古鲁,如此想来,那战士与她为敌,也就说得通了。只是艾琳人长得漂亮,心地也不差,那战士又为何一定要除掉她呢?”想到此处,只觉她的际遇也是颇为坎坷悲切,心中大生恻然之意,叹道:“嘛,人总是要死的,还不如想开点。我要是像你们这样,一觉睡上不知几百千年,然后又潇潇洒洒的活了过来,一天到晚自由自在的,什么也不用管,想去哪里晃荡,就去哪里晃荡,顺便还可以觅觅食,抢抢钱,揍揍傻逼之类的,又没人打得过你,真是开心也来不及,又有什么好难受的嘛。啊,对啦,你今年贵庚啊?”
“啪”的脆响,王萧冷不防又挨了一耳光,听得她恼道:“你放屁!”王萧笑道:“我没放啊!还是说你闻到臭味了?”艾琳恨道:“你说话就是放屁!”王萧笑道:“我刚不说话,你就扇我,现在我说话,你还是扇我,你这人到底讲不讲理?”艾琳脚下使力,将他踢了个倒栽葱,怒道:“你就是死到临头也要死不正经的油腔滑调是不是?那好,我今天就揍死你个傻.....傻......”虽不知那词具体是什么意思,却总觉不好出口,只得略过。
王萧哈哈一笑,翻身而起,说道:“好啦,玩笑话可就说到这里了,我得回去了。”唿哨一声,瑞斯提拉便越光而出。艾琳停步,皱眉道:“你要去做什么?”王萧说道:“涅波提带着那么多凶兽,已经飞往市区去了,我必须赶在前头去阻止它。”艾琳讥刺道:“阻止它?你凭什么阻止它?你可别忘了,直到晚上为止,你都不可以再召唤厄特拉。”王萧笑道:“可以的,虽然会给身体造成一定的负担,但我必须召唤它了。”艾琳说道:“你能召唤厄特拉又如何?面对这种对手,根本就于事无补,只是加速你细胞器官的衰竭而已。难道你真的不怕死么?”
王萧跃上马来,笑道:“活着有这么多乐趣,谁不怕死?”艾琳说道:“那你还要去送死?”王萧说道:“那也未必啊,万一我赢了呢?呐,艾琳,我跟我爸爸一样,从来都安分不来,而且都深信——”掠指扬过眉间,“正义必胜。”
艾琳哂笑道:“正义必胜?呵,小孩子才会说出这种话来。王萧笑道:“小孩子也没什么不好啊。艾琳,你跟我一起去么?”艾琳淡淡道:“这事与我无关。”这么说来,便是一口拒却了。
王萧点点头,纵马行了几步,忽地停下,喊道:“艾琳!”艾琳冷冷一瞥,心道:“哼,还不是怕死么?现在是想求我跟你一起去?”侧了侧身子,并不答话。
王萧喊道:“不知道有没有人跟你说过,你不戴兜帽的样子,非常漂亮啊!嗯......其实跟我们人类女子,也是一样的。”说完这话,笑着招了招手,没入白光当中。
艾琳身子一震,知他最后所说,全是为了宽慰自己心中一番纠结。俏立原地,望着王萧离去的地方,怔怔发呆。
阴晦的树林之间,黑息缭绕,一双双碧绿幽暗的眸子明明灭灭,只听得倏地数声,划过数道蹿跃的黑影,隐入林中,弓伏着身子,静候猎物。此时,涅波提山顶的石堆建筑物里,一名老者,静立壁前,痴痴的望着上头诡奇难解的文字公式,喃喃自语道:“既然寻不到容器,还是得从这里下手。为什么秽化之后,再也无法重组血肉组织了?究竟是哪里出了错?”
“砰砰”数声,数只凶兽从外头飞了进来,撞到石柱之上,嘶嗥几声,瘫软不动。那老者回过头去,像是时光逆溯一般,见着往昔的光景,所向无敌的男子纵马持剑,傲然立于面前。那老者眼中掠过一丝险恶奸诈的光芒,淡淡道:“圣剑使,你也来了?”阳光掠下,却不由一怔,只见眼前的男子眉扬目朗,清瘦许多,手中灼灼神剑竟也齐锋而折,问道:“你不是......你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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