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巫山阁之人(1/2)
都若离收拢了散乱的心绪,灿然笑笑,“多谢师父关心,我很好,再过几日便可以下地了。”
“还是多歇着的好,你这是重伤,腿若是落下病根可就不好了。”
仇恨天已知都若离女子身份已让月忻宣与夏候煜知悉了,虽然未遭问责,心中总是忧着的,故而这几日他日日过来看看。
月忻宣笑笑,道:“有小王在,仇大人无需担心若离的腿会落下病根子。”
“那便有劳忻王爷了。”仇恨天作了个揖。
“仇大人客气了。”
都若离望着自已师父,心底突然一动,但极快又压抑而下。
师父一直回避往事,甚至不让她寻找旧时记忆,定然不会接受诊治失忆症,再者,她现下不认为师父是真的失忆,师父身上的神秘气息越来越重,她尽量不往坏的方面去想,希望师父假装失忆的动机是单纯的。
方才听得忻王爷说的那件事,更令她怀疑当年自己的身份,秋官所说的,真实吗?那所谓的情郎,是真的吗?若是真的,她周旋在那么多男子当中,日的是为了什么?
虽然她没有了那时的记忆,但可以推断的,这一时半刻间她无法推测得到是什么,但隐隐约约觉得与师父有关,只要有两个前提判断是真实的,她便可以推断出结果。
*
面无绪的夏候煜步入清华阁,在门边顿足,侧脸沉声道:“今日任谁前来都不见。”
雷二虎眸子一闪,似愣了愣,极快恢复平静,应,“是,二虎知道了。”
大人心情又不好了?方才见他自都大哥房内出来,脸色就一直阴沉着,想来又是都大哥惹的。
*
是夜,一抹黑影飘入庆王府。
“现下让洛王缠上了,我儿命在旦夕,怎是好?”庆王忧心如焚。
黑衣人负手立在窗前,背对着庆王,道:“我已说了不要把洛王逼着太紧,就巧妙的引了夏候煜盯着他便好,你现在反倒让夏候煜对你起了疑心,你儿这番,当真是自寻的,那日,不该让都若离见着全管家。”
庆王利眸一转,道:“那藏宝图呢?何时给本王?”
“庆王,是时候拿出来时我自然会拿出来,况且那只是三份中其中的一份,你就算拿在手中亦无用,设法尽快拿到尧王手中那一份罢。”黑衣人说得淡冷。
庆王拧眉苦笑,“取这一份已是火中取栗了,若想拿到月鸿飞手中那一份,只怕是难以登天,你不看前几日洛王派的那厮要挟着龚太妃,都取不到那藏宝图?”
“人家那是一石二鸟之计,拿不到图,把你儿给除了,亦是遂了他愿。”
“他娘的,月如画心太黑了。”庆王黑沉着脸,大手“啪”的拍了一下案几。
黑衣人肩头微动,似在冷笑。
庆王圆目一转,道:“依你之见,假冒我儿之人会是谁?”
“巫山阁之人。”
“又是巫山阁?那邪门帮派都成了洛王的走狗了。”
“巫山阁先任阁主与你父交情本是不错的,只是你父不会拢络人而已,还把先任阁主给惹恼了,你们父子,太自以为是,不如洛王圆滑。用人养人,是有决窍的。”
“你……”庆王拍案瞪眸,怒意更是甚。
“得了,听两句真话死不了人,面子算什么?权倾天下才是最重要的,待你功成之后,我一句真话都不会再与你说。”黑衣人沉沉静静道。
庆王浓眉拧成了绳,怒目闪了闪,又极无奈,叹气道:“那现下该如何?”
“如何?若说不救你儿,你会放过我?”
庆王眸中冷光顺和了一些,一丝狡黠自眼底掠过,讪然而笑,道:“那本王唯一的儿,咱们这一路来所做之事,本王皆未让他沾手,就是为了保住这一脉香火。”
“你想得当真轻巧,事败,那是诛九族之事,你儿能脱得了干系?”黑衣人淡讽。
庆王大手一挥,不耐烦道:“这你就甭管,说说怎救我儿吧?”
“让他见都若离,只有都若离可以救他。”
“都若离?”庆王一脸疑惑。
“照我说的做,这般……”
*
不日,白夫人至廷尉署衙击鼓鸣冤。
坐在案后的夏候煜冷眼而看面前所跪之人。
一身素缟的白夫人垂首,哀声道:“大人,我夫实为被逼喝下毒酒而死的,求大人替民妇作主。”
夏候煜眼波一动,长睫轻闪,冷声道:“细细说来。”
“那一夜,民妇被几名蒙面黑衣人绑了,带至夫君面前,那黑衣人要夫君服毒自尽,否则便要取民妇腹……腹中儿,我夫君为保白家香火,便含恨服了毒……”白夫人说着说着,嘤嘤哭了起来。
“抬起头来,看着本官。”夏候煜沉肃道。
“是……是。”白夫人用丝帕轻揩眼角泪珠,缓缓抬头,望上那冷如冰的眸子,微惊,极快又垂下眸。
“抬头。”
夏候煜声音如冰霜雪雨,急急而来,“你若有理,何需惧?”
白夫人心底一颤,咬牙再次抬头,微红眸子闪烁,低声道:“大人……民妇并非无理,是担心着腹中儿,这好不容易才怀上的胎儿,若有个三长两短,怎对得起夫君?怎对得起白家列祖列宗。”
“哼!若担心,为何又要将真相道出?”夏候煜沉肃的眸内锋锐绽射。
白夫人纤手紧紧的揪着丝帕,心儿亦跟着揪紧了起来,水濛濛的眸子转了转,柔柔弱弱道:“大人,民妇这几日寝食难安,夜里时常梦到夫君,他这是不甘呐,民妇左思右量,觉得不该让夫君这般冤死,还背上一个畏罪自尽的罪名,故而……故而民妇来鸣冤,求大人替民妇作主,还我夫君清白。”
夏候煜沉沉冷冷的看她,眸子不动,薄唇微动,道:“可看清楚了那黑衣人是谁?”
“是,是洛王爷。”白夫人纤手就着丝帕紧捏了衣角,咬了唇瓣道。
“你可知无凭诬告亦是有罪的。”夏候煜冷眸紧逼,犀利直穿人心。
一丝惊惶自白夫人眸内极快一掠,她身子一松,“啪”的双手伏地,颤声道:“大人,民妇句句属实,未敢欺瞒,更不敢无凭诬告。”
“哼!句句属实?白夫人,你既说是蒙面黑衣人,你怎知那是洛王爷?说吧,是谁指使你前来诬告洛王爷的?”
夏候煜字字清晰,错落而下,如冰棱敲了人心头,令人发颤。
“民妇不敢。”白夫人伏地的身子微颤,急辩道:“那是夫君给民妇留下的口信。”
“什么口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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