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章(1/2)
随着肚子越来越大,小姑娘的眉目举手之间显得缱绻而柔情,初春的暖阳明灿,自屋檐倾落的日光一片一片,晒在青石板上粼粼的像漂浮海上的碎金。
她正坐在院子里,脸庞莹润,乌黑的鬓发垂散,轻摸着肚子,喃着一首一首的童歌。
胎教进行到一半,直到有股躁戾团成的乌云沉甸甸地压来,苏南沫抬头,早有预料地对上那人的脸。
大毛团已经变作乌云实体般,满身阴沉。
他紧着下颚,提起旁边的凳子挤过来坐下,第一件事便是握住她手不让摸那肚子,拢进自己的掌心里,纤长睫毛轻抖着,她如今用的沐浴乳香气很淡,熨着颈间的脉搏也变得别样温柔,一转身将脸全埋,使劲地就在那蹭。
“沫沫……我好难受。”
他的声音也雾蒙蒙的,团着欲要滴出的黯然。
“你肯定是骗我,你现在看他们的时间比看我还久……还说只爱我……”
心都被他念叨酥了,苏南沫刚想要安抚,忽然颈子里一热,薄肤被舔舐着陡迸开电流麻上了头皮,痒的她几乎立刻屏气坐直,低低叹了一声。
孕后她越发敏感怕痒,但见他直起身,眼尾水红,瞳眸却润黑,那样的艳绯里纠缠着丝丝缕缕的郁执,不由被盯得心跳收紧,唇上再次被舔了下,继而轻碾啃啮,苏南沫能感觉到,阿年再把她逼近濒临失控的边缘。
小手颤巍,先摸上他最勾人的眼角。
“沫沫……”
沸热的躁动中,自唇上他又吟起撒娇的呢喃:“沫沫,你说,你是不是骗我……”
字字皆要她命。
许初年盼着,随着她的顺毛,他后背微动,喉结里吞动难耐的深喘,她挣扎着同样要忍不住了,咬他耳朵:“阿年,回房间……”
待苏母做好了饭,端着菜过来,就发现房门竟然紧闭,摇摇头,只得重新返回灶房,真想叫他们悠着点。
没羞没躁的生活持续着,直到孕后第六个月,阿年一反常态,说什么都不肯碰她,原本就对她各样小心,无论饮食或是洗漱都照顾得她事无巨细,现在程度高到生怕有微微出错,比她还紧张,这让被接来的外公外婆皆有了好脸色,尤其是对阿年一向有偏见的外公。
熬到了第九个月时,庆乡已经炎热。
夜里的风是暖的。
脚丫子踩在温厚掌心上,不甘落寞地上滑,轻戳戳他手臂。
“沫沫……”许初年无奈,控住她乱动的脚低头亲了口,如此像回到十年前,她重新变回那个被偏爱的没了正形的小姑娘。
偌大的毛团挤在矮凳上,弯着背搓洗她的脚趾缝,自回到庆乡,受到南方水意的浸润,阿年日渐养眼至极,现下炎热,他不过穿着简单的背心,露出双臂来,肌理修匀可见,关键是白,还有眼尾时而不自知地一挑。
苏南沫盯得出神,小脸红扑扑的,却一霎变了颜色。
“阿……阿年!”吃力地拍拍他肩膀。
一见她神色,许初年惊吓的瞬间起身来抱她,毛巾坠进水盆溅起浪花,他心惊肉跳,双目变通红,不带犹豫:“沫沫!!我们这就去医院!”
她听得不清,只觉得疼,浑噩地被一路飞速送进了产房,她明白阿年比她更急,可对她来说时间还是慢了些,从手术室刺亮的灯光破进视线,到医生的话音响起,她浑身被冷汗浸透,踩不着地般,耳边先是寂静,而后像一滴热油坠进平静,汹涌阵阵躁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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