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剑术(1/2)
第五章剑术
位于登州城北门大街东第二胡同的北极观的确非常的穷,老道士连个道童都无,孤零零一个。【】
估计哪天升仙了,都没人知道。
背着背篓,赵期昌认为自己被老道士当道童杂役使唤了,走在清寒的大街上,赵期昌看着靠近北城明显增多的服饰店,又感觉应该给自己兄弟三置办一身衣裳。
一处米行,店掌柜亲自出动,拿着玲珑小称称着老道士给的一枚碎银子,戴着六瓣瓜皮帽的店掌柜眼珠子看看秤杆,又看看面无表情的赵期昌,反复数次道,语速流利:“一钱七分银子,一分银子等值七文嘉靖通宝,这就是一共七七四十九,再加上七十文,则是一百零九文,贵客初来,折算一百一十文,贵客是要米麦还是豆料”
“掌柜的,咱为北极观的仙长跑腿,仙长掐指深算说是这银子可值一百三十文官钱,说是钱低了,要用那掌心雷劈了咱。”
赵期昌语气平缓,双目盯着这中年掌柜,这掌柜毫无尴尬只是一副恍然大悟模样:“咱就说么,这银子怎么看着大却不压称,原来是沾染了仙长清灵仙气,当得起一百三十文。老仙长要购置些什么凡是五谷杂粮,本店应有尽有,物美价廉”
双手按在桌案上,赵期昌抬头环视掌柜背后箱柜上的各类粮食以及插在上面的价码:“江南糯米一升二十三文,若能给价二十就来一斗,黄豆五升、高粱五升、麦一斗算下来是一百五十六文可对陈粳米若能抹去零头来一斗是八十文,总共四百三十六文,减掉这一百三十文,咱再给三吊官钱可成”
一石十斗一百升约一百九十斤,一百钱为一吊,七吊官钱定制等于一两银;小钱指前朝钱或一些劣质铜钱三换二官钱,大体上的一贯小钱大约就是一两银。
复杂的货币体系,也让赵期昌吃了不少苦头,他现在只认官钱。
说着,赵期昌从袖子里取出焐热的三吊铜钱放在桌上一声脆响,掌柜拨着算盘清脆作响,又拨一遍深深看一眼赵期昌:“小哥儿有本事,一身术数本事比咱店里三个憨货强了何止三筹这买卖能做,就是前后四斗粮,小哥儿能撑得住”
大约七八十斤的粮食,他看着感觉比眼前这少年还要重。
“掌柜的热心仁义,咱扛得住。”
赵期昌半张脸露笑,指着一处铜盘里桂圆大小如同面团的酒曲道:“掌柜的,能赠两丸否”
卖粮食的,最喜欢的就是酿酒的客人,这掌柜检查铜钱,抬头笑道:“初次交道,赠小哥五枚。敝人何心圆,冒昧问一句,小哥儿是在老仙长那里落脚,还是拜入了门墙”
“原来是何掌柜,小子赵期昌乃登州军户,亦是落脚,亦有入道之机缘。”
赵期昌感觉这掌柜要招一个算账的,为了给自己抬身价表示自己有其他路子可走,不是没有容身之地的破落户。
这店掌柜笑着颔首,挥退一旁候着的伙计,拿着小木桶为赵期昌装粮食,赵期昌带来的大小布袋依次装了个差不多。
还亲自走出来,提着背篓帮赵期昌上肩,细细观察赵期昌神情。
咬牙微微瞪目,赵期昌脸憋红站了起来,两股战战,转身喘着气拱手:“何掌柜这粮食厚道,险些压坏了小子,小子告辞。”
“赵小哥儿缓着些,慢走~”
拍着手,抬步出门看着赵期昌摇摇晃晃离去,何心圆抚须眯眼,沉吟计较着。
“娘舅,这笔买卖咱少挣了近五十文,七分钱的银子”
圆圆胖胖的少年伙计握着算盘走出来,神情委屈,一钱银子够他零花半月了。
“你个憨货知晓什么粮食卖出去,有的挣才是买卖,屯着卖不出,成了陈粮亏的还是自家。”
摇摇头,何心圆心里感叹一句,双手负在背后进了店铺:可惜,是个军户。
北极观前院,五郎、七郎抱着只剩下枝干的竹扫把站在一起,听到脚步声一涌而出去迎接赵期昌。
院中,老庙祝一袭黑色粗布长袍,长袍前摆分别挽在腰后,一双皂袜黑布鞋踩着有规律的步伐,染白几根却浓密的长发由一根木簪固定,手持一把三尺长剑缓缓舞动,三捋长须飘动,颇有高人模样。
进了门槛,赵期昌扶墙喘着大气,脸憋得红红满是汗,微微扭头看着舞剑的老庙祝,看那慢悠悠的清闲模样心中就憋气,硬是提一口气,向着后院灶房赶去,两个小家伙跟在背后手托着背篓,为他减轻负重。
老庙祝缓缓收剑,长出一口浊气眯眼看着赵期昌从面前经过,摇摇头。
后院低矮灶房门槛前,赵期昌将一袋袋的粮食取出来,两个小家伙在一旁竹棚下面抽着燃火的竹片。
老庙祝步伐轻缓,将剑放在井边,打出一桶水倒入木盆,将腰带上别着的布巾浸湿擦着脸上汗迹,看到赵期昌身边那一袋袋粮食,微微一怔竟然买了这么多,心思一转,道:“灶房里有枣,取两个与他们尝尝。枣八个破皮,泡发的莲子,并二合米煮了粥,给贫道端来。”
眼皮一抬,赵期昌咧嘴点头,没力气言语。
拧干布巾,老庙祝施施然走了,赵期昌看着靠在井边的剑,抿抿发白的嘴唇。
灶房不仅矮,里面的地面比外面的要低一尺左右,唯一的解释就是灶房的岁数太大了,建造的时候与外面一样平,可外面尘土、灰烬积累,硬是比灶房里的地面高出一尺。
两个小家伙坐在灶房门槛儿上,门槛与外面地一样平,含着枣细细咀嚼,眯着眼露笑。
劈出一些竹丝,赵期昌取出一截薄薄松木片,泛着硫磺味的松木片。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