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0 章(2/2)
说要打烊的咖啡厅,其他人还安安稳稳地坐着,只有他们倆被请出去了......
白紫端身形一滞。
管家立即明白她的意思,就要回去找那个侍者说个究竟——
却听方才赶他们离开的那个声音道:“刚才那个老太婆喝过的杯子给我扔掉,这钱你收了拿去给路口的爱心箱捐了,回来的时候摸了这钱的手记得洗手消毒。”
管家怒从心起。
那个侍者还在嘀嘀咕咕地抱怨:“皂荚姑娘和长生道长那么好的人,这个老太婆居然这么对他们,真是脏了我的咖啡厅!”
白紫端拉住了管家,摇了摇头:“我们走吧。”
——她当初既然选择了顾家,早就应该预料到现在的事情。
。
白紫端走出咖啡厅门口,看着站在门口等着她的司机,心头说不出什么滋味——
——大概真的是人老了,居然开始后悔。
——可是如果让她再选一百次,她依然还是会把顾家,放在首位。
白紫端对站在身边的管家道:“让顾二给顾长生账户上转三千万,从我的私账上走。”
管家一愣。
他虽然不知道顾家老夫人究竟有多少钱,但三千万从私账走——
白紫端道:“长房长孙结婚,总是要多花费些。”
管家忍不住道:“可长生少爷从来没动过那些钱。”
白紫端看了他一眼。
管家低头:“是我僭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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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长生从咖啡厅出来,走得有点快。
皂荚追着他的步子,直到回了十八号,才用力戳了戳他的肩膀。
顾长生停下来。
皂荚看着顾长生,认真道:“对不起。”
顾长生道:“对不起什么?”
皂荚说:“背着你去见你祖母,还对她出言不逊。”
顾长生眼神复杂,半晌抬手,揉了揉皂荚的头发。
皂荚干脆扑进顾长生怀里。
顾长生道:“我没有生气。”
皂荚头埋在顾长生怀里,声音嗡嗡的:“我知道。”
顾长生揉着皂荚的头发,目光放在远方:“我小时候也怨恨过。”
皂荚忍不住把顾长生抱得更紧了些。
顾长生声音里带上了笑意:“可是我现在却觉得很庆幸。”
“庆幸什么?”
皂荚问他。
顾长生动了动,把皂荚从怀里轻轻推出来。
“我很庆幸......”他看着皂荚的眼睛,一字一句道:“遇到了你。”
这句话说得没头没尾,皂荚却懂了顾长生的意思——
如果顾家没有把顾长生送到灵霄观,那么他便不会遇上皂荚。
所以他庆幸顾家在他小时候抛弃了他——
因为顾家抛弃了他,他才能遇到皂荚。
“我前半辈子......”顾长生说,“二十六年的意难平,如果是为了遇上你......”
他轻轻吻上皂荚眼:“我觉得很值得。”
柔软的唇瓣上沾上了湿意,顺着唇瓣上的纹路蔓延到唇齿间——
有些涩、有些咸。
但顾长生却觉得,胜过一切琼浆玉液。
灼热的呼吸之中,顾长生陷落在皂荚身上,却又在最重要的时候突然停了下来——
皂荚像飘在半空,没有着落。
皂荚睁开迷蒙的眼,带着泪水的眸子半是缱绻半是疑惑地看着顾长生。
漆黑的眸子里满是水汽,像清晨的露。
清纯的妖冶。
她忍不住抱住顾长生,她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想要什么——
就像要溺水的人,紧紧攀住了浮木。
顾长生就是那块木头。
顾长生一声闷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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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处愈久,皂荚也愈发懂的如何追求、也越发懂得怎么样让彼此都沉醉其中——
顾长生按住她,用力深呼吸,在迷蒙的皂荚耳边轻声道:“皂荚......”
“......嗯?”
皂荚紧紧绕住顾长生。
顾长生说:“我们晚一点要孩子,好不好?”
追寻着本能的皂荚几乎没有办法思考,脑子正迷糊的她不知道顾长生到底在说什么,只胡乱的点头,只依凭着对顾长生的信任,不断点头。
顾长生笑了起来——
我们晚一点要孩子,这样我才能单独拥有你,更久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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皂荚醒来的时候,并不知道自己答应了顾长生什么。
但没过两天顾长生开始收拾行李准备把她打包带走的时候,她还是忍不住惊讶了一下:“我们要跑路了吗?”
顾长生:“......”
他看皂荚的眼神有些无奈:“你在想什么呢?”
“不然你为什么要收拾行李?”
顾家老夫人前几天才来找了她麻烦,今天顾长生就准备行李将她弄走......
这确实很让怀疑啊。
皂荚有些有伤......
她虽然说要弄死顾家人是在恐吓白紫端,但是真的就这样被吓跑了......
她还是会很不爽的!
所以她用行动来表示她的不满意——
直接一屁股坐在了顾长生正收拾的行李箱上,气鼓鼓道:“我不走。”
顾长生:“......”
他一把把皂荚从行李箱上抱起来——
皂荚一个悬空,忍不住顺势夹住顾长生,寻求一个平衡。
顾长生一手抬住她,一手往她屁【…】股上不轻不重地拍了一下——
像是惩罚,却又有一些其他的意味。
皂荚瞪了他一眼。
纯良的顾道长真是越来越不纯洁了。
顾长生想着要说的事,也不逗她了:“我订了去藏南的旅游团。”
皂荚:“......”
她试探道:“蜜月?”
顾长生在她脸上啄了一下,像是对她猜对的奖励:“对。”
皂荚:“......”
在家里躺不好吗?
为什么要出去旅游?
旅游不是花钱找罪受吗?
皂荚看着顾长生的脸色:“能不能......不去?”
顾长生说:“可以。”
皂荚:“......”
答应得这么爽快?
不会有诈吧?
顾长生说:“去藏南有藏南的玩儿法,在家里也有在家里的乐趣。”
顾长生的神色不似作假,皂荚来了兴致:“在家里有什么乐趣?”
清安市还有什么好玩儿的地方她没去过吗?
顾长生笑了起来,搂着她的双手一使劲儿,皂荚贴到了他身上——
男人身上的硬朗和热气透过薄薄的衣裳传到她柔软的身躯上,顾长生贴在她耳朵边,轻轻地说了几个字——
皂荚只觉得被顾长生触摸着的地方都烫了起来。
她忍不住用力推开顾长生,赶忙从他身上跳了下来——
皂荚啐了他一口:“......美得你!”
顾长生好整以暇:“你选好了吗?”
皂荚:“......”
皂荚想着他刚才带着热气的胡言乱语,忍不住凶巴巴道:“费什么话!还不赶快收拾行李!”
这就是选去藏南了。
顾长生忍不住笑了起来,只是笑容里颇带了些遗憾——
皂荚见了臊得慌,忍不住从床上拿过一件衣服扔到顾长生脸上。
顾长生把衣服从脸上拿下来——
是皂荚才换下来的睡衣。
他放到鼻子下闻了一下——
这个下意识地动作让皂荚想起了顾长生使劲儿埋在她身上的嗅来嗅去的模样,她一个没忍住,一个抱枕又砸到顾长生的头上。
皂荚忍不住吼:“顾长生!你属狗的啊!”
顾长生:“......”
他正色道:“我只是想知道,夫人的这件衣服,要不要洗。”
皂荚:“......”
......顾长生到底什么时候变成这幅流氓样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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皂荚到底是高看了顾道长。
对着一车和蔼的阿姨大妈老太太,皂荚看着顾长生讪讪的脸,连气都生不起来了。
顾长生给皂荚筹划的蜜月行,报了一个老年团。
皂荚:“......”
顾长生委屈巴巴:“我只是跟旅行社说行程不要太紧,时间不是问题,不要太累就可以。”
皂荚:“......”
她撑着着笑到僵硬的腮帮子,伸出罪恶的双手,使劲儿捏顾道长的脸颊。
然后她便又听到了周围和善的打趣——
“年轻的小夫妻就是好啊!”
“对啊对啊!看着他们两个,我都觉得自己年轻起来了!”
“嘿嘿嘿,老婆你本来就很年轻!”
“是吗?
!那你为什么总是盯着电视上那个阿花?
!”
“没有没有......老婆我是爱你的!我看那个阿花是因为她像年轻时候的你!”
“哼!”
“哎呀你们两个一把年纪了还吵什么啊......你看人家小夫妻......”
“是啊......看他们小夫妻蜜里调油的样子......”
“我想起了我和我家那位当年也是这样的啊......”
“小顾啊......你媳妇和你都挺俊,以后你们小孩一定好看!”
“你们年轻人怎么会和我们一个团啊?”
“你没听小顾刚才说啊?
他是为了照顾媳妇才报这个团呢!”
“这么体贴媳妇儿?
!果然是好男人啊......”
“诶......小顾你家里还有合适的男孩子吗?
我堂姐家的闺女今年二十一了,长得可标致了!”
“小顾你这么好看,你家基因一定好!”
“小皂也很好看啊!”
“哎......我家那不争气的东西要是有这样标致,我也不会去人民公园相亲角了!”
皂荚:“......”
顾长生:“......”
尴尬而又不失礼貌的微笑。
从皂荚和顾长生出现在这一车老年人团里,之后两个小时,便充斥着这样善意的打趣。
他们两个人都没有正正经经和长辈们相处的经验,应对的时候总是战战兢兢的,但却又觉得暖心——
大概是这样的人间烟火气,他们难得感受。
顾长生怕皂荚去藏南有高原反应,所以为了让皂荚能渐渐适应,报旅行团的时候特意选的交通方式是火车。
不过是硬座。
前两天两人闹得都有些过火,皂荚身上有些不舒服,顾长生便找了乘务员,把皂荚和他的硬座加钱,换成了两间卧铺。
而后两人便在团里所有叔叔阿姨爷爷奶奶带着“我们都懂得”的含蓄目光下,带着行李去了后面的车厢。
皂荚穿的是裙子,火车上卧铺的床单被套顾长生怕不干净,便打开行李箱,从里面找出准备好的床单被套,让皂荚自己坐在一边,他给她换上。
有个和他们一起换成卧铺的老大姐看着顾长生体贴的模样,忍不住感慨:“你这小姑娘倒是好福气。”
皂荚看着认真给她换被套的顾长生,忍不住点头:“我也觉得。”
背对着皂荚的顾长生忍不住勾起嘴角。
等被褥都换好,顾长生对皂荚道:“可以了。”
皂荚笑眯眯的:“好。”
然后她便拉着顾长生一起坐在换好床单的下铺。
火车上床铺小,躺不下两个人,顾长生便拿了本书坐在床边,皂荚就枕着他的腿,也在看书。
但更多的时候,皂荚还是盯着窗外,看着窗外的风景。
皂荚其实坐过很多次火车。
六年前她从山里出来读书的时候,为了省路费,她便是坐火车硬座从小县城坐到清安市的。
硬座上不靠窗便不方便睡觉,她一般都是一坐一整晚,就看着窗外的景象——
从她那小县城出发的火车在晚上,她看向窗外的时候其实什么都看不到......
或者说,看不到活的东西。
而再早一些的时候,她方借着山魂重生,老黄鼠狼精把她当成树养的时候,老黄鼠狼精也带她坐过火车......
呃......
现在想起来,那时候恰逢华国战乱,一路上怨鬼妖怪无数,好像都被她卡擦卡擦当零食吃掉了。
而最近一次坐火车......
便是她和思甜去美人村玩儿,也是在那趟火车上,她遇到了符渊。
怪不得那时候符渊总是盯着她,原来是千年前的旧识。
不过说起来......
她很久没有看到过符渊了。
皂荚心里想着符渊的模样,想着顾长生能从走火入魔的情况里钻出来,她其实应该找个机会谢谢他的。
火车时不时的会穿过长长的隧道,窗外的景象忽明忽暗,顾长生的目光也从书本上移到皂荚脸上。
他突然出声:“你在想什么?”
皂荚道:“想符渊。”
顾长生:“......”
皂荚:“......”
皂荚就觉得自己身下的大腿僵住了。
她把目光从窗户挪到顾长生脸上——
顾道长盯着皂荚,气鼓鼓的,脸上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写着来自灵魂的拷问——
你枕着我的腿盖着我的被子居然还在想其他野男人?
!
皂荚:“......”
艹!
顾呆子什么时候学会出其不意这招了?
!
顾长生看着皂荚震惊的脸,别过头去,假装看火车窗外不一样的风景。
皂荚:“......”
这火车刚刚进洞,外面乌漆嘛黑一片,有什么好看的?
她忍不住伸手,要戳顾长生的脸颊——
在皂荚指间要碰到他脸颊的时候,顾长生微微往后一侧。
皂荚戳了个空。
皂荚:“......”
夭寿哦!
顾呆子醋包漏了!
连戳都不给了!
皂荚忍不住从顾长生的腿上撑起身来——
她悄咪咪瞅了旁边中铺的阿姨一眼,见她正沉迷电视剧没有注意他们这边,便一把揽住顾长生的脖子,对准他的嘴巴,一口亲了上去——
顾长生的嘴唇有些干,皂荚舔了上去。
顾道长一时没憋住,把皂荚揉进了怀里,狠狠地回应了起来。
可顾道长亲归亲,亲完照旧看窗外,还是不看她。
皂荚看着火车出洞后的平原:“......”
直到火车进入下一个隧道,一股幽微的阴气顺着窗户缝隙钻进来的时候——
皂荚顺手捏了一个安神诀,让整个附近床位的人瞬间陷入沉睡后——
几乎是同时,她惊诧地搂住顾长生的脖子:“有鬼!”
顾长生:“......”
皂荚几乎是贴在顾长生耳边,呵气如兰——
皂荚说:“顾道长......我害怕......”
顾道长看着从窗户缝里钻进来的一心盯着桌子上瓜子看的小鬼,又看看绕在他胸前的轻轻抚着不断往下的手......
他声音有些哑,对小鬼道:“滚。”
顾长生声音里透出的威压让小鬼一抖,但是对食物的渴望让它坚挺的趴在了窗口!
窗边的桌子挡住了小鬼的视线,皂荚的手已经落到顾长生腰腹的位置——
她便一遍一遍在那里转着圈儿,或轻或重的。
......衣料下的肌肉紧绷起来。
顾长生呼吸重了。
皂荚还不老实,她另外只揽着顾长生脖子的手也开始往下——
到他第二衬衣第二颗纽扣的时候,她直接把手钻了进去。
皂荚的手一如既往的凉,冰冰凉凉的柔软贴在顾长生越来越火热的皮肤上——
她却像是毫无所觉,前身紧紧贴在顾长生的后背上,还是那副惊惧的语气:“顾道长......那里有鬼......”
她手下一捏:“正看着我们呢。”
顾长生猛地捉住皂荚作乱的手,看着那张近在咫尺的精致脸庞:“你胆子真是越来越大了啊?
!”
“顾道长......”皂荚笑眯眯的,“你不是也很兴奋吗?”
顾长生伸手一弹,扒着窗边的小鬼便从火车上翻了下去——
几乎是同时,他一口咬住皂荚的脖子!
皂荚喘了一声,她艰难地仰起头,方便顾长生的几乎要勒断她的亲吻。
衣服在亲吻中渐渐凌乱起来,皂荚趁着清明,又在车厢中下了一道安神咒。
顾长生制住她的手渐渐松了下来,皂荚无声地笑了起来,躲在桌子下的手,继续先前的动作——
她声音有些碎,断断续续地飘到顾道长耳朵里——
“顾长生、你这个笨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