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4章 通远渠,大乱斗(二)(2/2)
面对同样以柔克刚的剑招,杨朝夕挥剑连连,数次斩落猝然飞至的判官笔,却被困在原地、难以寸进。林解元一对判官笔则在绳索牵引下,上下翻飞、吞吐自如,乍看似黄鳝出洞、忽又如灵蛇起舞!
杨朝夕一手“公孙剑法”本就以防守见长,剑光层层叠叠、绵密交织,形如铜墙铁壁。虽能挡住飞石索的连攻,想要反击、却是力有不逮。密密麻麻的剑光与笔影掺杂起来,“叮叮当当”的撞击声响成一片,委实叫人目眩神惊。
这般相持不下的拼杀,在围观“民夫”们眼中,也是极少碰到。寻常江湖拼杀,不过三招两式、便能定出胜负,技不如人者不是落荒而逃,便是人死灯灭。真的高手,哪有那么多闲情逸致、与人大战几百回合?
杨朝夕与林解元堪堪拼斗了一盏茶工夫,虽尚有余力,却也不愿多做纠缠。于是一面递出剑招、一面揶揄道:“你这‘虫儿乱窜’似的飞石索,倒也有几分凌厉。不过小爷时间宝贵,今日陪你耍了半晌,便要收官了!”
“哈哈哈!小子,你师父教你的,便只是这‘口出狂言’的功夫吗?我这手夺命飞索有个雅号、叫‘软硬兼施’,当今世上见过的人、都去找十殿阎罗报到了。今日正好结果了你,割了脑袋、带回去向我家小爷请赏!”
林解元这套不常用的飞石索一经使出,顿觉浑身筋骨酣畅淋漓,竟是越用越觉顺手!此刻早已占到了上风。陡然听到那小子竟还大言不惭、想要“收官”,不禁怒极反笑道。
杨朝夕的剑招、逐渐稀疏起来,但每一剑所蕴含的剑意,却凝练了许多。貌似随手挥出的一刺一格,却能将判官笔打出很远。
林解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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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下暗惊:这不是“公孙家法”!出剑发力,无不简省到了极致!仿佛任何一记虚招、一分花哨,都显得多余。且出剑之速无与伦比,连剑光都消瘦黯淡了许多,在空气中只留下一道道、若有若无的残影。而剑尖却早将判官笔撞得倒飞回来,险些殃及自身……难道前日酒肆前激斗,这小子竟还未使出全力?!
林解元带着惊疑不定,又抖出数招。每次判官笔射出,疾如星火、迅如光电,仿佛下一刻便能贯穿杨朝夕身体。然而竟都逃不过最简单的一刺一格!弹回的判官笔势头更猛,看在众人眼里、还以为林解元要回笔自戕。
杨朝夕出剑愈快、心下却愈发宁静,一柄玄同剑好似翔龙舞凤、在执掌间游走自如。剑剑随心而动,招招一触即收!绝不肯与飞石索纠缠。长剑或攻或守、再无半分滞涩之感!这新学的“无为剑法”,在一招一式的挥洒之下,很快便得心应手起来。
林解元见自己“软硬兼施”夺命飞索,竟被眼前毛头小子一套不知名的剑法所破,心中惊骇早已大过了愤怒。退意开始萌生,且一发不可收拾!
侧头看向熊百杀,早已是呼吸粗重,便连手中斫马刀挥来砍去、都不复最初的刚猛。而卓松焘却出剑如故、神采奕奕,仿佛“公孙剑法”不须耗费气力一般。出手间竟如灵猫戏鼠、将个九尺来高的壮汉耍得团团转。
再看“魏州八雄”其余几人,围着黄硕虚劈乱砍,却鲜有敢于近身的。仿佛那黄硕是只刺猬,一旦靠近、便会被扎伤。
然而再仔细瞧去,那黄硕果然是只刺猬!
不知何时、那黄硕已探手入怀,抓出四枚铜质圆针来,却是平日修习岐黄之术时、常用的医针。医针后部藏于指缝间、针尖露出拳面,但凡有人靠的稍近,便要吃一记“黄蜂拳”。圆针入体虽不致命,却痛楚难当,令围攻他的几人忌惮不已。
杨朝夕察觉林解元竟然分神,手中长剑爆长三尺、向一支判官笔后端斜斜斩下。
“嘣!”绳索应声而断。那判官笔便彻底失了控,擦着杨朝夕耳根、射向围观的“民夫”们。
伴随一声惨叫,围观“民夫”中、一人仰面跌倒!
再看那判官笔时,早贯胸而入、扎破心包,黑红的血沫从那人嘴边喷涌而出,胸口也以可见的速度瘪了下去。不过数息工夫,那人抽搐几下、双眼一翻,竟已死得透了。
“兴儿!三弟!啊——”却见两个“民夫”双眼赤红,抱着那刚被射杀之人放声悲呼。
其中一个“民夫”,凝视着那只露出一截尾端的判官笔,不禁转过头来、目眦欲裂:“‘魏州八雄’是吧?!今日便不用走了。弟兄们!抄家伙!”
话音落下,围观一众“民夫”中,竟有五十余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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