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4章 烈炎狂杵,敕勒猎户(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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杵伤禁卫,血溅辕门。
白又荣暴起一击,众人皆不曾料到,嘈杂之声顷刻安静下来。
英武军卫卒眼见同袍骤然倒地,皆是目眦欲裂,纷纷拔出腰刀、便要将白又荣当场格杀。
却在此时,一直冷眼旁观的灵真禅师斜刺里跨步而出,拦在众英武军卫卒前,合掌淡然道:「白大侠天纵之才,虽有些特立独行之举,也是诸位军爷莽撞冒犯在先,须怨不得旁人。且白大侠已然手下留情,不然凭其一杵之力,那倒地之人哪还有性命在?」
说话间,灵真禅师早行至那倒地不起的卫卒旁。僧袍挥动,出掌如电,在那卫卒身上一通点戳,便见那卫卒蓦地身子一震,竟从地上爬了起来。只不过步履摇晃、面无人色,勉强走回到众卫卒中,便又昏厥了过去。
灵真禅师一反常态之举,却也叫英武军卫卒们冷静下来。各人眼中虽恨意难掩,心里却皆已在暗暗揣测这白又荣的来头,竟连灵真禅师都不惜冒着犯众怒的后果,出面为其开脱。
杨朝夕将这一幕瞧着眼中,已是震惊难言。
那「燕山圣君」霍仙铜是何样妖物,他是亲眼见识过的——生性阴邪,酷虐残暴,仅一道「应虚而生」的身外化身,便搅得通远渠上各方势力束手无策。若非他得钟九道暗授机宜、与柳晓暮合力以铜镜镇杀之,以当时通远渠上情势,只怕「如水剑」早被那霍仙铜的化身强行夺去,哪里还会有今日「神都武林大会」之盛?
白又荣杵伤一卫,骄狂更胜。香山寺武僧似得了灵根禅师告诫,皆是敢怒不敢言。一武僧战战兢兢走出来,向白又荣合掌弱声道:「敢问……敢问白大侠师承何处?可、可还有旁的擅长兵刃?」
白又荣鼻孔朝人冷哼道:「和尚!你瞎的么?!小爷手里这狼牙杵,难道便不算擅长兵刃么!」
武僧登时被怼得哑口无言,却又不敢贸然回嘴,一张脸顷刻憋成了猪肝色。
灵真禅师忙一步向前,将这武僧挤在身后,笑逐颜开道:「阿弥陀佛!鄙寺弟子粗莽,白大侠切莫挂怀!现下比武在即,众客群侠莫不急盼一瞻大侠神威。只是……若不知大侠师门传承、神功绝技,他日宣扬之时,难免语焉不详……」
「桀桀桀!还是禅师通晓事理!」
白又荣快意大笑:「小爷来此之时,「燕山圣君」他老人家便有交代,可予香山寺诸位禅师几分薄面。也罢!小爷学得这身能耐,本就不须藏掖,便说与天下英雄知晓。我大燕山猴王岭雾隐峰黄石洞,便是「燕山圣君」修仙得道之所,向来人迹罕至,超然物外。
小爷当年云游北地,机缘巧合下、偶得「燕山圣君」点化,得入洞府修习神术仙法,才有了这一身惊世骇俗的功夫。今闻「如水剑」于神都现世,更有四方豪杰追慕而至,特来小试身手。好将这神兵利器取了,进献给圣君把玩。桀桀!若有不长眼的,便休怪小爷狠辣!」.z.br>
「竖子装腔作势!」
「狗辈大言不惭!」
「牛屎「燕山圣君」!爷爷结寨横行多年、从来不曾听过……」
「这狂徒不是吃错了丸药,便是得了失心疯,香山寺的和尚正该拖下去扎上几针,才好叫他消停!」
「……」
白又荣狂言一出,登时讥讽如潮。杨朝夕、哥舒曜、萧璟、李小蛮等许多亲历过通远渠夺剑之争的人,却皆缄默不语。
那日杨、柳二人虽合力将「燕山圣君」身外化身镇杀,却远未斩草除根,是以许多人心头、尚有一丝隐忧。谁料这隐忧不过数日,便已转变成眼前实实在在的威胁!
白又荣既是扯着「燕山圣君」旗号而来,说明其身外化身被毁一事,显然本尊早已知晓。
只是囿于某些原因,真身不能亲至,才派爪牙前来搅局,要令人族群侠皆空手而归。至于一柄人族兵器,何以妖族亦颇感兴趣,便不得而知。
上清观群道皆是面色铁青:这「火灵子」白又荣,本是上清观收容的孤儿。自垂髫时便随玄虚子廖智和修道习武,虽天资平平、无甚出彩之处,倒也勉强算是中规中矩小道士。只是此子自尊心极强,行事说话又多固执己见,与众师兄弟便不甚亲厚。
然自五年前仲秋,廖智和被上清观观主公孙玄同忍痛逐出观门后,白又荣原本敏感多疑的神经,便愈发草木皆兵起来。对观中尊长多有不敬之言,对素有嫌隙的师兄弟们、亦多有不睦之举。直到冬月考较时大败亏输,羞怒出走,终成了上清观群道心头的一桩悬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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