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婆子红糖水(1/2)
汤婆子红糖水
妙芜躺在客栈的床上,虚弱地想着:为什么!
这不是修仙背景,不是仙门世家吗?
!
为什么她还要承受姨妈造访的痛苦。
呜呜呜,真地好痛。
大表哥段瑜帮她调养了一个多月,结果进皇觉寺里泡两回水,姨妈痛又卷土重来了。
姨妈痛不算病,疼起来真要命啊!
妙芜生无可恋地躺在被子里,连走都不想多走一步,更别说是路途迢迢地跑到浒墅关去找谢荀。
妙芜在客栈里躺尸到下午,睡得迷迷糊糊间,忽然听到门口有人敲门。
“阿芜,阿芜,你在里面吗?”
男子声音低醇,听起来特别耳熟。
妙芜脑筋有点转不动,隐约觉得这声音特别像谢谨。
怎么会是大哥呢?
大哥应该不知道她在这客栈才对……
大哥?
!
妙芜猛地揭开被子爬起来,撩开床帐。
屋子里窗门紧闭,有点昏暗,妙芜侧耳倾听,果然停了一会,敲门声又重新响起来。
“阿芜,是大哥,你在吗?”
居然真地是谢谨……
妙芜应了一声,跳起来,飞快地穿好鞋袜,一打开门,便对上或惊或喜的三双眼睛——面无表情,目光温柔的谢谨;一脸八卦藏也藏不住的王牧之;还有一身红衣英姿飒爽,正朝她微笑的段红昭。
“汪!”
小黄狗从三人中间挤出来,用叫声强调自己的存在。
嗯,突然有种偷偷离家出走,才出了家门口那条巷子就被逮住的感觉是怎么回事?
妙芜轻轻咬了下嘴唇,有点心虚:“大哥,小段姐……”
段红昭忽然往前迈了一步,结结实实地给了她个熊抱:“小阿芜,你可叫我们好找!”
等到上了太极观的马车,妙芜才知道她前脚给谢谨留下书信,说要独自一人去把谢荀找回来,后脚谢谨看完书信,马上追了上来。
结果一出门,碰上结伴而行的段红昭和王牧之,这寻人小队就地成立,到马棚里取马车时又捡了条小黄狗,念及这小犬妖鼻子甚灵,于寻人大有助益,就顺带捎上了。
事已至此,妙芜骑虎难下,唯有告知三人谢荀去向。
也幸好当年仙门大乱之时,谢谨三人尚且年幼,并没有见过柳悦容。
唯有段红昭一人见过柳悦容年轻时的画像,但柳悦容被徐家囚禁多年,刚出土时瘦得几乎不成人形,容貌大变,只怕段红昭见了也未必能将他和《二十四君图》上那位美男子对上号。
她便胡乱扯了个谎,说谢荀有一位忘年之交的好友,就在这附近的浒墅关旁,想必谢荀定然是去了他那里。
王牧之听到这个说法,朝她微微一笑,并不揭破。
他答应谢荀绝不泄露龙门镇救人一事,自然会守口如瓶。
柳悦容到底是谁他并不关心,任何人都有秘密。
作为朋友,能帮得上的忙,他自然会尽量相帮。
太极观的马车甚为豪华,妙芜以咸鱼瘫的姿势躺在狐裘里,虚弱得跟刚刚生产完的妇人似的。
方才谢谨和王牧之两个男子都在,段红昭不好多问妙芜到底哪里不舒服,现下马车中只剩下两个女孩子,段红昭总算能好好问上一问。
妙芜把脸埋进靠枕里,蔫蔫道:“我大姨妈来了。”
段红昭没听懂,左右四顾,茫然道:“姨妈?
你大姨妈?
在哪里,我怎么没见着?”
她说着不知是想到了什么,脸色忽然变得极为难看,带着点小心四下瞟,弱弱地问:“你那位大姨妈……尚在人世吧?”
妙芜“噗嗤”一声笑出来,知道她会错意了。
她抓住段红昭的手,笑得不行,“小段姐姐,我是葵水痛。
老毛病了。”
“哦——”段红昭松了口气,有点同情她:“看你疼得脸都白了,真可怜。
我听说这毛病不是很好调理呢。”
“大姨妈是你们姑苏的说法吗?
我以前都没有听人这么说过。”
妙芜笑得趴在靠枕上起不来,睁眼说瞎话蒙她:“是呀,是呀。
是我们姑苏特有的说法。”
段红昭是个老实耿直的姑娘,天真地相信了。
心想这说法蛮新鲜,等回了金陵要和家中姐妹分享一下。
不对不对,暂时不能回金陵。
妙芜笑够了,从靠枕上爬起来,问道:“小段姐姐,我记得休沐之日早已结束,你怎么不在家塾,却在这里?”
说到这个,段红昭便苦了脸:“唉,别提了,一言难尽,说来话长。”
说着,就把她娘小段家主如何飞信传书,一连七日给她送了七封信,连连催促她回金陵“挑选”夫君的事情给说了一遍。
妙芜静静地听完,总算弄明白了。
段红昭被她家那位恨嫁的娘逼着回金陵相亲,为了逃避相亲,加之为了躲开她娘派来催她回金陵的人,她只好忍痛逃学了。
妙芜听到这里,也有些同情她:“你好惨啊。
不过——我们家规矩很严的,你连假也没告就一走了之,等回去了,只怕戒律长老要重重罚你。”
段红昭小心问:“像我这样不告而逃的,要怎么罚?”
妙芜回忆了下,如实以告:“抄三千遍《谢氏家塾规诫》,罚作杂役三月。”
段红昭“嗷”了一声:“三千遍!我不如现在就回金陵。”
对于抄家规这点,妙芜可是深有体会。
毕竟她才抄了十遍,就已经觉得人生灰暗,不过如此了。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