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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说了,您带路需要养好精神,我白天有的是时间休息,平日里又是黑瞎子当惯了的,多谢小曲爷为我着想,当不起,当不起……”
曲一弦本就是客气客气,关上后备箱,示意他先走:“那行,有事叫我。”
尚峰忙不迭地应了,生怕她再说什么,提着权啸快步回了大帐篷。
曲一弦目送着两人进了帐篷,双手插兜,慢悠悠地吹着口哨回了自己的营地。
……
耽搁的这一会功夫,面已经泡透了。
她用叉子勾了勾,盘膝坐在防潮垫上,对傅寻说:“我见着权啸了,被尚峰拎大帐篷里去了。”
“不着急。”
傅寻吹散热气,低声说:“第一天还眼生,过几日就好了。”
曲一弦听着觉得有趣:“你又知道我想干什么了?”
“你不就想撬开尚峰的嘴巴,打听点消息?”
傅寻反问。
“差不多……”曲一弦唆了口面,有些小得意:“明打听打听不出东西,我也没想着听那些他故意透给我的消息,我等着他放松警惕,说漏嘴。”
哪怕是边角缝的消息,对她而言,也弥足珍贵。
“今晚不会有什么情况。”
傅寻声线一淡,目光从帐篷布帘的缝隙里看出去,低声道:“今天才第一晚,裴于亮不会睡着,他会把营地防得和水桶一样,连滴水都漏不出去。”
这情况,曲一弦料到了。
她也不是心急,就是渐渐有些沉不住气,总想钻出一道缝隙来。
透风的,漏水的都行,只要有缝。
……
解决了晚饭,曲一弦绕远去大帐篷串了串门。
裴于亮对她还挺客气,见她过来,嘘寒问暖后又让尚峰给她端条马扎。
曲一弦也识趣,当即婉拒,眼神扫了扫大帐篷里侧的江允,尴尬笑道:“我来看看她,毕竟女孩,不方便的时候多。
现在看到了也放心了,回去休息了。”
江允没吭声,只一双眼,眼神不善地盯着她。
曲一弦也不以为意,正要走,听裴于亮叫住她:“小曲爷,来了也不急着走。
这沙漠里没网没解闷的乐子,就算是去休息也不急于一时。”
曲一弦身形一定,猜裴于亮是想从她这套套话,探探她和傅寻男女朋友这层关系的虚实。
做戏要做全套,画半面琵琶又画半面琴骨,反而容易惹人怀疑。
一时半会的,她也不急着走了,见裴于亮桌前放着一副牌,笑了笑,问:“那我陪你玩会牌解闷?”
裴于亮眼神晶亮,看了她一会,才笑起来,招手叫尚峰:“去,把傅先生也请过来,一起热闹热闹。”
尚峰一怔,随机哎了声,转身出了帐篷。
曲一弦径直在桌前坐下,握了牌,纤长的指尖弹牌过了遍目,问:“裴老板想玩点什么?”
“斗地主吧。”
他垂眸,看着曲一弦洗牌炒牌,笑意加深:“我记得傅先生也会玩这个,正好你们一对情侣,斗我这个地主,如何?”
曲一弦没立刻作声,她洗完牌,把牌压在桌面上,这才抬眼,似笑非笑道:“裴老板不必为了成全我和傅寻,委屈自己。
我洗的牌……对家向来得不到好处。”
她话音刚落,帐篷口的布帘被掀开。
傅寻走进来。
他观了眼帐篷内的局势,见曲一弦好好在裴于亮面前坐着,面不改色地拖了把椅子在唯一的空座上坐下。
裴于亮见他赏脸,脸上堆着的假笑都快蹙成一束花了:“今晚小曲爷兴致好,说要玩牌解闷……”
傅寻打断他:“什么牌面?
赌注呢?”
傅寻是明白人,裴于亮若是真想玩牌解闷逗乐子,用不着叫他过来。
他一来,这牌局就不单是简单的牌局了,不添点彩头,今晚怕是要没完没了。
“傅先生这话是否有点太生分了?”
裴于亮的笑意微敛,面色渐渐僵硬。
曲一弦见状,缓和道:“赢面还是要的,否则哪叫解闷。”
她曲指,把手中的纸牌全部立起,重新炒牌:“这样吧……”
“别人的真心话大冒险是抽签,我们社会人玩点复杂的,论牌局输赢决定。
发牌前,双方各指定对方的真心话。
例如,我想知道裴老板和权啸结了什么仇怨……”曲一弦一顿,见裴于亮眼神如电地看过来,笑了笑,漫不经心道:“裴老板又想知道我和傅寻是不是真的男女朋友……”
她眼波微转,手里的纸牌被炒得划拉作响:“问题定下后不得更改,作废还是翻牌回答全看地主是输是赢,也好瞧瞧裴老板是闯过了我这道鬼门关,还是我被困死在十八层地狱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