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 突围（1/2）

南唐化隆三十五年秋，金国联合南唐周边十二国，集结八十万联军直取皇城而去。

皇城守军坚持了三天，皇城南面的天玄城门便被攻破，数十万大军犹如蝗虫般向皇城内涌去，烧杀抢掠，南唐皇城一片哀鸿遍野。

南唐皇帝李旭与公主李霜灵率领御林军突围，往西北方的秦淮关退守而去。

当萧雨与鹤风尘仆仆赶到皇城，只见一片断壁残垣，不仅不见南唐将士，连十二国敌寇也未见踪影。

从一些衣衫褴褛的百姓口中得知，十二国敌军攻破皇城后，在皇城烧杀抢掠了三天三夜，将所有能搜刮的都搜刮干净后，只留下几个兵卒驻守，便直扑秦淮关而去。

看这情形，似乎是欲将南唐最后的有生力量消灭再行分赃。

鹤整理了一下从声泪俱下的凄惨百姓口中获知的信息，声音沉重地对萧雨汇报，随后轻叹：“听百姓说，十二国已然走了七八天了，恐怕即便我们现在赶到秦淮关，也救不了他们。”

萧雨望着变成一片废墟的皇城，从四处斑驳的血迹和隐约传来的哭泣声，可以想象三天前的那场浩劫对普通百姓造成了多大的灾难。

“能不能救是一回事，去不去救是另一回事。既然答应了杜大哥，总是得去一趟。走罢，或许……情况还没那么糟。”

萧雨亦是一声轻叹，随后脚下一踏，身形腾飞而起，向着西北方向的秦淮关快速飞掠而去。

秦淮关，原为南唐抵御匈奴的最后防线，此时却似乎成为了南唐最后的坟墓。

现在前方的匈奴已在边境线上布置了铁桶般包围圈，后方十二国联军已然兵临城下，几天来不断地攻城，一点一点损耗着南唐最后的兵力。

两天前，南唐皇帝在御驾坐镇城楼上指挥战斗，却不慎被流矢所伤，此时已然卧床不起。

夜色已深，皇帝行宫所在的房间内不断传出剧烈的咳嗽声。

身披雪白铠甲的霜灵公主在宫女的带领下，英姿飒爽地向行宫走去，金黄色长发犹如流云随风轻舞，一双颇具英气的双眸此时却带上了几许担忧。

进入行宫房间内，随着宫女卷起珠帘，却见原本身躯健硕的皇帝陛下此时脸色苍白，犹如垂暮老人般眼眶深陷，双目无神，直到看得霜灵公主前来，这才恢复些许神采。

“父王！”霜灵公主在床榻前半跪而下，握住南唐皇帝李旭的宽大手掌，低头哭泣。

李旭眼神向左右示意，周围宫女尽皆告退。

“灵儿，不哭……李家子孙，无论身处何种境地，都不放弃希望。这是先帝立国之意志，我们……不能让先帝蒙羞！”李旭目光微眯，沉声说道。

“嗯，灵儿知道了。”擦去脸颊泪痕，霜灵公主强行使自己恢复冷静，一脸平静地望向李旭。

李旭欣慰地轻轻点头，随后又咳嗽了几声，嘴角咳出些许血痕，看得霜灵公主心中又是一痛。

“灵儿，你听朕说。朕已领杜虎于今夜丑时三刻在西边城门大造声势，你趁机率领三百御林军从东边突围。”

“若是杜茂大将军顺利刺杀金国贼主阿骨打，会去青州接应你。届时，南唐尚有翻盘的机会。”

李旭老迈浑浊的双眸，此时却是闪着精光。那是永不言败，绝地求生的勇士眼中才会流露的光芒。

“那父王您呢？”霜灵公主神色微变，急切询问。

“愚蠢！难道你想背着朕突围吗？”李旭怒斥。

“但女儿这么一走，您不就……”霜灵公主强忍着泪光，哀声道。

“傻孩子，你和杜茂汇合后，乘着阿骨打败亡的消息，还能从后方突袭来救朕，你若是不走，咱们就得一起死在这！”李旭摇头，怒其不争。

攥紧拳头缓缓低下头，霜灵公主沉吟片刻，抬头时已是一副平静如常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