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应怜居(1/2)
“全看太子殿下的意思。”李元傅何其老奸巨猾,这话他才不说,全让时琰自己看着办。
凌王府的马车停在皇宫外,时尧提着食盒先下了马车,时迁紧随其后。
“好久没回来了。”时尧长叹一声,他今年二十有二,他十二岁的时候搬离的皇宫,自立的门户,的确好久没回来了。
时迁却是一句话也没说,缓缓迈步在前面走着。这里,他也许久没有回来了,比时尧还长上些。
这里是他幸福生活的结束点,也是他人生展开的另一个篇章,亦或者说这里是他童年幸福生活的埋葬地,也是他开始长大的开始。
时迁走的真的很慢,不知道是不是受伤的缘故,还是他在回忆什么。
“哥......”时迁轻唤一声。
时尧看向他。
“齐妃娘娘是毒发身亡吗?”时迁早有听闻,齐妃娘娘是毒发身亡。而且是一种慢性毒,毒性难清,最后命归于天。
“是,母妃是毒发身亡。皇帝后宫佳丽三千,个个清秀美艳绝丽,人心嘛,也就斑杂不一,但终归也就一个目的,在这偌大的皇宫之中,活下去......有个出头之日......说白了,不过都是一群可怜人......”被提起往事,时尧也难免有些惆怅,目光暗淡了一瞬,随即道,“都已经过去了,人呐,还要往前看。”
“往前看?”时迁喃喃,“那是你的痛苦没有继续,所以你能放下过去,如果痛苦一直都在持续侵扰你的生活,你怎么也不会过去......”
时尧一愣,这话他倒是不知道怎么接,因为时迁说的是事实。如果痛苦一直都在,怎么会有过去,又怎么放下过去?
“人有时候真的很可笑,明明没有见过光,偏偏还十分坚信世上有光,还努力去追逐,追了一生,到了最后......光也没降临......”
“就像应怜居的云兰花,盛开在窗下,但是总有风雨摧残它,折磨它......如果它是盆盆景,就会有人将它挪在屋子里,免受风雨的洗礼;只可惜它生在了窗下......“
“就像母妃,那么温柔娴淑,依旧有人会说她不好,会有人嫉恨她,会有人想要害她,最终母妃死在了自己的善良和爱之上......“
穿过层层宫门,走过几道青砖铺成的道路,两人就并肩走到了应怜居的宫门前。应怜居的宫墙边,生长着几棵半人高葱绿的杂草,宫门上的牌匾上蒙上了一层厚厚的灰,一旁还有几张大大的蜘蛛网,紧闭的宫门上上了锁......
这里被封了,也没有人来打扫。很显然这里已经和冷宫无差,曾经这里也十分的......温暖啊......
“迁儿,这里是皇宫,别看没人,小心隔墙有耳。”时尧听完时迁说的话,心里泛起一阵寒凉。当年羽妃病逝,皇宫内走了一大批人,应怜居所有的奴才都给羽妃陪葬了,就连应怜居的东西也全部焚毁了,不论物品贵重,一样不留......
当年发生时疫,羽妃染了时疫,不治身亡,尸身被焚烧,一宫的人都成了陪葬品......当年时迁才五岁,不在太华京,待回来的时候,什么都没有了......最疼爱他的母妃,宠溺他的侍婢仆从,那些熟悉的脸庞,在他的生命中再没出现过......
“隔墙有耳?就算被听去了,告到来了父皇那里,他能拿我怎样?我舅舅从来都不相信我母妃是病死的!”时迁冷笑一声,伸手抚上那锈迹斑斑的锁,用力一拽,只听“咔啪——”一声脆响,锁断裂开来,时迁推开宫门,宫门发出艰涩难听的“嘎吱吱——”的声音。
时尧一惊,没想到时迁竟然能把锁硬生生的扯断,虽说锁生锈了,质量可能差点儿,但是一个受伤的普通人应该做不到吧?
“你,你怎么做到的?”时尧一脸难以相信的看着时迁,追上去问道。
“内力。”时迁看着满是杂草的宫苑,按着记忆中的方向走去,来到正殿门前,这里相比于记忆中的要破败许多,那门窗都破了,似乎一碰就会倒一样。
记忆涌上心头,一时间时迁陷入了回忆之中......
“母妃!母妃!你在看什么啊?“一个身穿白衣华锦的男童用自己稚嫩的声音唤着一个同穿白色华锦的女人。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