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章 愿得两地安(1/2)
千岩放开红泥,一把抓住兮越手腕生怕他跑了:“你果然还活着。”
兮越手掌升腾覆盖起白色火焰,灼热的温度令千岩下一瞬便松了手,嗓音仍旧没什么温度:“怎么?非要赶尽杀绝才算完?”
千岩有一瞬间的怔忪,他的灵力自己是见识过的,冰冷清凉……
河底一簇一簇的水草顺着水流柔美招摇,不时有灵智未开的鱼虾在人身侧穿行。
凉花花抬手赶走眼前的一条小金鱼,看向兮越,:“你欠他钱了?”
兮越:“……”
千岩道:“姑娘误会了,是喜鹊族欠了他。”
凉花花大大咧咧地抱臂:“这可怪了,怎么欠人的像讨债的,被欠的倒像躲债的。”
红泥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大家都进屋说话吧。”
兮越道:“我跟他没什么好说的。”
“我也不是来叙旧的。”千岩上前一步,扣住兮越肩膀,“跟我走一趟。”
兮越冷笑:“你哪里来的自信认为我会听你的?”
俩人一言不合就动起手,兮越跟随君公子多年,所修习术法又岂是其他妖族可比,三五招便脱开钳制将千岩摔在一旁的珊瑚丛边。
“疯花,我们走。”
“就算你心中有恨,要怎么处置我都随你,起码回去看一眼小吟!”
兮越决然转身不为所动。
“他在埋葬赤心锤的土丘前长跪不起!三百多年风吹日晒雷打不动,不管别人如何劝说他就是坚信你没死!你一日不回他便一日不起身!”
兮越身形一滞,衣袖之下,鲜血从紧攥的指缝中缓缓淌下,化在河水中变成丝丝游离的红线。
“走。”
“小兮!”
红泥及时拉住起身去追的千岩:“你看不出兮越哥哥很烦吗?还要过去给他添堵?”
千岩眼睁睁看着寻找百年的人消失在河水尽头,回头对上一双清澈透亮不染纤尘的眼睛,这双眼睛像极了某人……
兮越一回来便将自己关在屋子里不出来,留下一群不知所以的人面面相觑。
沈乾把目光对准凉花花:“什么情况?”
她也不太清楚具体怎么回事:“听着好像是在喜鹊族受了很大的委屈。”顿了顿,手摸下巴又否定了自己的猜测:“但我总觉得是不是自己搞错了,他那脾气,谁能给他委屈受?”
沈乾回想了一下兮越随随便便将赵县令手底下的几百人打得满地找牙的情景,很是同意她的观点。
君辞将三尾蹲在自己肩头,悠哉悠哉地把俩人绞尽脑汁的样子当成乐子看,就不告诉他们晚一点的时候可以使个法术让兮越睡过去,然后带着他俩一起去灵识里看个究竟。
……
……
数日后的一个清晨,黑喜鹊的树巢来了两位贵客。
一位身穿墨红色轻薄春衣,袍角绲了金丝绣纹,风度翩翩气派华贵。另一位身着月白长袍,腰间系一块色泽淳朴的黑青玉佩,一双妖美的凤眸开合间尽显风流,尤其那份下巴轻扬俯视他人的清冷孤傲之气,令人没来由地心生敬畏。
之所以称之为贵客,是因为两位登门拜访带来的厚礼。东泠海吸收海底浓厚灵力上万年才成型的墨瑚,仅一小段可增加数十年修为,无数修炼之人趋之若鹜。
这样数量稀少又有凶猛海兽看护的墨瑚,两人随随便便就拿来了一捆。饶是一族领袖们见多识广也不敢有丝毫怠慢,贵宾一样请进会客厅供着。
两位贵客将族中人的劝说和意见置若罔闻,几乎是半威胁半抢地取走了赤心锤。
跪在土丘前的少年一副人畜无害模样,单薄的身形清瘦的面颊,一双水溜溜的大眼睛低垂着,带着哭腔抽抽搭搭第抱着月白袍公子的腿:“求您不要拿走小兮哥哥的东西。”
沈乾一直记得自己是个礼数周到的文化人,对少年循循善诱:“此物原非贵族所有,只是因缘巧合暂时寄存,我二人受人之托……”
话没说完被君大公子冷哼一声打断:“本公子是看了别人面子才客客气气跟你们要,若再如此婆婆妈妈,拔了你的树巢,搅个天翻地覆,最后也一样是要将锤子带走的。”
受人之托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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