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章 孤塔下的阴谋(2/2)
但在黑暗中他似乎发现了一抹微不足道的亮光,那是在自己视觉死角的反斜面。
林德小心翼翼地走过去,才发现那里有一扇门,是一扇关闭的木门,那微弱的光线正是自并不严实的门缝中射出。
确实有人!
林德顾不上多想,他只是轻轻一推,木门发着一阵凄婉细长的“吱呀”声就打开了。
圆厅里一下子亮堂了许多,映照而来的红色火光晃得林德有些眼晕。
他顾不上眼睛的不适就向门内走去,墙壁上的火把照耀下,那是一阶阶螺旋向下的石制阶梯,不知通往深邃的何方。
……
林德不知道转过了多少弯道,迟迟不见到底。
石墙上不断出现的火把所燃烧的火焰将这狭小的空间照得通亮,但也把少年的身体像鬼影一般拉长,看上去是那么的恐怖诡异。
林德细心地计数着自己走过的台阶数。至此已经是四百三十二阶。其中他走下下七十五阶的时候,他遇到了那扇大敞的铁门,之前诡异的声响应当是打开它时所发出,但这已经不再重要,林德预感到台阶的尽头应当就在不远处。
而越往下越是冷气森森,湿冷的气息越来越重,他似乎也听到了“嘀嗒……嘀嗒”的滴水声,似乎远处还有潺潺的水流。
林德很快离开了最后一阶台阶,他发现眼前是一座巨大的岩洞,火把光线可及范围内可见诸多的洞体存在,而那些洞体的尽头大都通向了无尽的黑暗,唯一一个可以五人并行的岩洞深处似乎有些许的光亮,似乎有肆无忌惮的争吵声自那边传来。
林德放轻了脚步,小心翼翼地向那未知的光亮摸了过去。
岩洞转角的远端有灯光,潺潺的水流声也从那里传来。
林德不敢靠近,他将自己的身体隐藏在不易被人发现的黑暗角落之中。
他静静地向外观察,他看到一盏马灯正挂在一处提前钉牢的铁钩上。两个身着遮帽披风的灰影正面对面站在了这里,他们始终在为什么事争执着。
林德将身子最大幅度地向他们的方向侧了过去,凝神静听着。
“计划进展的如此不顺,到底是谁的责任!难道是我吗?”
“是谁的,谁心里清楚,何必说出来。”
“老鸦的计划本身就不严密!要是没有风声传出,奥拉斯坦家的小婊子怎么可能没有一点预兆地逃掉呢?要知道布好这么一大盘棋有多困难,联络工作我就准备了两个月,本来要在她巡逻路线上动手,没想到会这样,前功尽弃了!想到这里我就来气,安插那么多人手还要对那些事务官编好那天花乱坠的谎言,金龙也花了不少,还整天提心吊胆。”
“你也别生气了,我也没有怪罪你的意思。确实真是该死,谁能想到呢?百密一疏.......百密一疏......这一疏到底疏在哪里,是他运气太好?不行!我们得想办法拦住他,一旦走出这荒原的地界,我们还怎么有办法下手!她要是不在我们手里,奥拉斯坦家那只老狐狸还怎么乖乖就范。”
“话是这样说,但你卖通的都是些什么人?厨娘?不着边际的骑兵?土匪?还是她那拿着匕首就会哆嗦的侍女?我真是高看你了!教宗大人要活的,你却招揽了一堆刺客。有你们一直不停的打草惊蛇,她能留在这才怪。”
“你不能只说我,你在她眼皮子底下干了些什么?我看你看她的眼神都不对了。至于这里地下的金脉,你到底控制了多少,你挖到的黄金到底有多少被送到了组织,我看大多数不还是在那白化佬的监视下乖乖地送到了奥特兰堡,充盈了他们奥拉斯坦家族的腰包,扩充了他们的实力!”
“哼,那些黄金算什么!不要东拉西扯了,你忘记教宗派咱们来这这里真正的目的到底是为了什么!如果不得到那傻姑娘的信任,他怎么会乖乖地将第九矿脉的管理权放心交给我。别忘了那里才是重心,比绑架暗杀什么的都重要。要是一切顺利的话,也许很快就会挖到那场面的东西了,为了洗涤这世界的罪恶,只能让它重新降临世界了。”
“你小声点……这种话也敢随便说,小心被人听到!”
“怕什么,谁能想到当年关押……那东西的地方会变成咱们碰头的据点。”
“还是小心些为妙,你听说了吗?奥林赫特先生试图解放混沌女神的计划已经失败了,要不是魔女最后时刻的协助,他恐怕真的是死无葬身之地。”
“高傲也有高傲的下场,他是不是太自信了,那老家伙平时看不起咱们。他的行动失败了,看他在神团中还怎么抬得起头。”
“不说这些了,知道吗?今晚白化佬他们好像也有碰头会,不知道他们会有什么动作。”
“等老鸦来过之后,咱们就一清二楚了。还有,今天来了个生面孔,你注意到了吗?”
“那个半大的孩子,他有什么可注意的?只是骑兵队在荒原上捡到的一个迷途的倒霉鬼,送到第九矿脉去做苦力,我都觉得只会是浪费粮食。”
“你没注意他似乎跟白化佬以及他的手下有些交情。咱们的人在半道遇到过他,本想把他抢劫一番也就算了,你猜之后发生了什么?”
“还能发现什么?不就是被他给跑了吗?”
“没那么简单!有人认出来他坐下骑的可是奥拉斯坦家那小婊子的马!”
“这就奇了怪了……他到底什么来头……”
“对了!老鸦怎么还不来!”
“谁知道呢!”
“大主意还是要等他来拿。”
听到这里,林德似乎明白了些什么。自己该怎么办?回去找甜酒拉菲斯过来,不!要向格拉提斯先生报告。
突然之间,林德身后火光一闪,在他还没看清状况的时候,当头挨了一记闷棍。
一阵天旋地转后,他听到了男人嘈杂的叫骂声,然后就不省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