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族老(2/2)
快乐中的小七很好奇的问:“为什么冬天喜宴多。”。
“嗯,嗯,可能冬天比较冷,人类没有皮毛,两个人睡就暖和,所以冬天结婚,喜宴就多了。”大黄觉得自己的解释很有道理,毕竟它也不知道为什么,这是生活在村里那么久的习惯罢了。小七不屑一顾,因为它听出大黄的话里也不懂。
两狗望眼欲穿的等待主人家走远以后才出发,毕竟人和狗是不可能一起去参加喜宴的。
大黄带着小七轻车熟路的穿过参差不齐的村屋,走过几十条窄巷来到了一座祠堂的后面紧挨着的已经弃用的破败土房子里。
这个时候里面在残墙破壁的土堆上左右两边分别蹲坐着十几只狗,左边带头蹲坐的黑球就是本地狗的头头,右边蹲坐着的是一只黑色耳朵,土色尾巴斑点身子强壮不输黑球的狗,它就是杂交犬的头领叫常胜。
双方默契用中间那已经残败不堪的天井作为结界,双方泾渭分明。
小七习惯性的看了眼两边跟着大黄走到了黑球那边。
“哼,小叛徒。”一只斜眼杂毛双腿白底黑点的杂交犬嘴巴冷哼一声。
“你在说一句,我咬死你。”一只全身土色毛发的本地狗怒吼到。
小七认识骂它的狗叫花白,帮它说话的叫老土,名字和肤色一样都是土。逐渐长大的小七游走在村里早已清楚这个村子的狗分为两群:本地狗和杂交犬,至于那些更好的外国犬是不会随意放养的,毕竟他们的主人不会允许一只高贵的外国犬和那些所谓的土狗有所牵扯的。而因为某些原因的小七则成了本地狗中唯一的杂交犬,杂交犬眼中的唯一的另类。
杂交犬从血统上看不起本地狗,认为自己好歹带有部分名犬基因。本地狗则从传承上瞧不起杂交犬,认为它们就是一群不知祖宗的东西,但实际原因都是害怕失去生存的空间,害怕被人类抛弃。
小七没有反驳,因为不擅长战斗的它,在很多时候都选择沉默,完全没有与其它狗争执过,感激的看了眼老土小七快速来到本地狗的末尾站着,这是它的位置。
其实按理来说小七是不能在这个位置站着的,它属于土狗群中最底层的存在,可今天的喜宴并不是每一只狗都能参加,必须满足以下条件:第一:你必须是一只放养的狗。第二:你还得是家养的狗。第三:你必须和那些头领狗有一定的交情,说白了小七是占了大黄的光,不然绝对没有资格加入这次饕餮盛宴的。
黑球眼神不满的看了眼小七,它一直不喜欢这只杂交犬,它觉得它太懦弱了,自从加入组织以来从来没有和别的狗干过架,哪怕别人骂它也是装作听不懂。要不是大黄和族老的关系早就把这个家伙开除出去了。
小七能够感受到黑球的不满,蹲在末尾的身体又往后面缩了缩,本来开心的心情有些低落,它也想每次在族群间发生战斗时,能像大黄它们一样勇往直前,赢得同类尊重,可关键时刻内心总是被某种怯弱支配:恐惧、不安、胆小,所以它选择了逃离或视而不见。种种表现让许多本地狗对它产生了不满,只是碍于大黄的地位和威名在加上族老给予某些关照才没有为难它的。
躲在破败土方墙壁中、杂草中的秋蝉咏唱着嘹亮的歌声,诉说着秋风中的意,表达着这个季节的伤。沉闷的气氛本不该出现在这个愉快的阶段,可无声的对峙如同波平浪静的海面下隐藏的汹涌滂湃,让秋风的“凉凉”环绕着在座的每一条狗。虽然没有恶言恶语,但互相龇牙咧嘴,低声恐吓是难免的。
“汪、汪、汪”几声由远而近的声音传来。这时门口出现一条金色毛发体型匀称强壮,眼睛大小适中,金色毛发微短,脸部有明显杂斑的狗嘴里叼着一个竹篮里面装满了啃剩的骨头和肉食。
常胜藐视的看了眼黑球开口说道:“金毛来的挺快啊,不错,不错”。
金毛听到夸奖摇着尾巴高兴的瞥视了一眼本地狗群这边然后将篮子放在了常胜面前。
常胜首先挑出一根带着肉的骨头放到了身后的某个土堆里,然后掩埋起来。掩埋好以后,常胜又从篮子里挑出一根剩肉最多、最大的骨头放在脚下,其余的杂交犬才按照自己的所占的位置依次挑选骨头和肉食,这种场合的宴会不仅是一次吃饭,更是一次体现地位和权利象征,排名越在前面的越能挑选到最丰盛的食物。当然这里面不包括混日子的小七。
杂交犬们分好肉食后在常胜的带头下开吃起来,香味和吃的声响让这边的本地狗们睁大了眼睛,恨不得抢夺过来,但大家都极力克制,因为这不是引发战斗的时候,只能任由口水不自觉的流淌到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