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孙策西征获郎慈 袁术死后击刘勋(2/2)
遂命左右搬出酒肴,与共欢饮,至暮方散。
越宿,使太史慈署为门下督,使与祖郎同作前驱。再经奋战,泾水以西六县平定,孙策班师还吴。
转眼间已是建安四年,孙策还吴后,正拟再出兵西略,忽闻袁术病死江亭,孙策讥笑道:“袁皇帝,其众臣声呼万岁,也会病死么?”
自袁术僭号称尊,骄盈益甚,后宫数百,皆服绮罗,餍粱肉,独未肯赡给穷民。
有司隶冯方家眷,避乱扬州,有女甚美,为袁术所羡,就令吏士强取入宫,列作嫔嫱,宠幸无比。后宫诸妇,各相妒忌,竟将冯女扼死,悬诸厕梁。袁术还道她别怀抑郁,投缳毕志,当即恸哭一场,厚礼丧葬。嗣是悼亡益甚,酿成心疾。
又因孙策不肯相助,并致绝断,引为深忧。再加将士屡败,粮食告空,不得已毁去宫室,走向灊山,奔依部将雷薄、陈兰。
谁知两将已有贰心,把他拒绝,士卒又沿途离散,害得他忧惶迫切,不知所为。
袁术走投无路,只得遣使至冀州,欲投靠袁绍,且愿将帝号让与袁绍。
袁绍子袁谭方为青州刺史,听到袁术消息,寄书让袁术来投。
袁术改辕北往,道出徐州,偏有大军截住。探明何事,乃是刘备、朱灵奉曹操令,在此邀击。
袁术自知不足敌刘备、朱灵,慌忙退还。那后军辎重,已被刘备军夺去,没奈何欲南归寿春,行至江亭,距寿春尚八十里。
时当六月盛暑,粮饷皆绝,只剩麦屑三十斛,分给随从,供不敷求,自己但食粗粝,不能下咽,欲乞蜜浆止渴,又无所得,叹息良久,乃大咤曰:“袁术,袁术!奈何至此?”说到此语,胸前作恶,哇的一声,呕出许多狂血,接连不已,竟至斗余,倒毙床上。
袁术妻子等抚尸哭罢,草草棺殓,携榇奔庐江,欲依太守刘勋。
前广陵太守徐璆,闻得袁术有传国玉玺,纠众还截,迫将玉玺缴出,方准过去。
袁术妻无法,出玉玺付徐璆。想当初,孙坚死后,孙策一行也遇类事,仍是袁术作恶。此时方为报应,即一报还一报。
徐璆得了玉玺,始引众退去,自赴许都献玉玺,得拜高陵太守。一代国宝,总算是仍还故主。
庐江太守刘勋,本为袁术部将,袁术妻家来投,当然收纳。但袁术手下的长史杨弘、大将张勋等欲将其众就附于孙策。
刘勋听闻后,就兵要击,悉虏之,收其珍宝以归。又招集袁术部曲,得数万人,兵势颇盛,然苦于未足食。
这事为孙策所闻,他想起当年为袁术攻下庐江,袁术自食其言,没任孙策为庐江太守,而派其故吏刘勋至庐江,并任太守。此事虽不是刘勋主为,但自从那时起,孙策与刘勋就有了嫌隙,只是没有显露。
如今孙策欲得袁术余众,以再壮自己实力,却闻至袁术余众半路被刘勋收编,心中甚为不甘。此又是这刘勋破坏自己之好事,心里很是愤恨,欲起兵攻之。
恰周瑜在旁,献计道:“刘勋得到袁术余众,兵强于江淮之间,如果与之交战,定要费其兵力。不如劝刘勋,去取上缭。上缭豪民,各自举帅,拥粮甚多,刘勋必垂涎。待他往取,我军借出讨黄祖为名,乘虚掩入,一举可得庐江了!”
孙策闻言大喜,应道:“善!”而他表上没露声色,还主动与刘勋结好“同盟”,以诱惑刘勋。
计策已定,即日遣使赍书至庐江,刘勋展书一阅,其曰:“上缭宗民,常欺吾境,愤怒多年。只因攻路不便,盼汝能帮攻伐。上缭富实有佳,出兵取下,不但可使更富足,还可多得一外援。”并赠珠宝和葛越(葛布)予刘勋,以作帮伐之酬。
果然刘勋阅孙策书,自觉书中所叙,不无道理,且得珠宝和葛越(葛布),利令智昏,此时谋士刘晔劝阻道:“孙策使将军攻伐上缭,非存好意,或恐有诈,请将军谨慎。”
刘勋道:“孙策所叙,确是有理,并非有诈。”
刘晔道:“将军进讨上缭,庐江必为虚空,若孙策乘机,领军来攻庐江如何?”
刘勋摇首道:“孙佰符已表心迹,且以珠宝和葛越相酬谢,不可失信。再说我军粮待急,取得上缭即可释解。”
刘晔见刘勋执意取上缭,只得罢阻。刘勋终兴兵伐上缭。
孙策得知刘勋中计,便乘间以讨黄祖为名西略,使周瑜为中护军,部署兵马,即日起行。
孙策与周瑜倍道进兵,行抵石城。令从兄孙贲、孙辅两人,率兵八千,往屯彭泽,截住刘勋的归路。孙策亲自与周瑜领兵二万人,往袭皖城。
皖城为庐江治所,因刘勋出攻上缭,皖城守兵甚少。蓦闻孙策兵攻来,均皆骇散,孙策几乎没战,便长驱入城。
孙策进驻皖城,素严军律,不许残掠,对袁术、刘勋两家妻小,均令释放,仍加抚养,余如子女玉帛,概不妄取。刘勋守众除少数溃逃外,统皆投降,得袁术百工及鼓吹曲三万余人,后将所得人皆东迁至吴。
刘勋为孙策所欺,出攻上缭。上缭土豪,皆坚壁清野,敛守城中,刘勋竟无所得,屯兵海昏,再谋攻城之计。
刘勋忽闻孙策西向以讨黄祖,刘晔又一谏道:“孙策西讨黄祖是假,偷袭皖城是真,将军应速回皖城,否则皖城危也!”
而刘勋仍坚信孙策不可袭后,便道:“黄祖杀孙佰符之父孙坚,存有世仇,西讨黄祖合情合理,不可胡乱猜疑,再说攻破上缭在即,移兵皖城则功败垂成,如何使得?”
刘晔见刘勋执迷不悟,叹道:“吾辈将被擒矣!”
未几,有数个皖城守兵至,急报道:“将军,皖城已被孙策大军攻破,守军无力抵抗。我等拼死,方才逃至。”
刘勋闻后,险些晕倒,悔怒道:“我已中佰符奸计,恨没听刘晔之言。”随呼刘晔,而刘晔则不知所向。
刘勋不再攻上缭,立聚兵慌忙回救皖城。
刘勋率军路过彭泽,忽出一旗,一路人马立于前,只见一将呼道:“刘勋,吾辈已等汝多时了!”
此声仍是孙贲所呼。孙贲、孙辅按计早已潜屯彭泽,截断刘勋归路。
刘勋被孙贲这么一喝,呆如木鸡,不知所措。
孙贲、孙辅挥军击杀,哪知孙军个个英勇无比,刘勋这才知道孙策能来定江东之因。大战一阵,刘勋败走流沂,只得筑垒自守,告急于刘表。
刘勋深知黄祖与孙策有仇,如向黄祖求救,必定来援。于是刘勋急忙之中,遣使至夏口,向江夏太守黄祖求援。
黄祖接刘勋来使,争得刘表同意,决意援助刘勋,遣长子黄射率船军五千人前往助。
孙贲申报孙策,孙策督兵亲征,大破刘勋军。刘勋部兵二千余人,及黄祖所遣战船数百艘,俱为孙策军所获。刘勋只得与麾下数百人投向曹操。
孙策大败刘勋,占领皖城,为了回应曹操的封赏,以释质子之疑,孙策没直接安置所亲守卫皖城,而是上表汝南的李术为庐江太守,给兵三千以守皖。这为后来孙权执掌江东留下了隐患。
这正是:孙郎兵出占皖城,刘勋中计求黄祖。
黄祖遣子来相助,兵败只得投孟德。
评:孙策割据江东,虚与委蛇,向朝廷称番称臣,一是使其割据江东的全法性,二是由于实力所限,不能称霸中原。至于人质事,涉及到孙策之核心利益,不可相从。汉未朝廷势微,虽各势或有称帝野心,但没人敢为之,而袁术独之,后败至死,实是自取。孙策不杀祖郎、太史慈,收而用之,实为壮大将力。平定泾水以西,用计击败刘勋,占领庐江,是为江东势力之延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