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若问生涯原是梦,除梦里,没人知(1/2)
旭笙的失眠症就像是她的影子似的,这么多年来一直如影随形。只是个性古怪的她从来没有尝试着去医好它,因为她知道,她整宿整宿的夜不能寐,是因为愧疚,是因为有太多的陈年往事在内心里积淀,直到黑暗终于来临,吞没她,将她彻底的化为灰烬。
她从来不认为自己是幸运儿,出生高贵,神定之子,有着旁人无法窥探的成长环境……种种附加在她身上的标签,她从来就不曾在意过。在旭笙的心里,只有岁月也无法盛满的悲伤,那些不经事的过完,随便拿出一件来,都是那么的让人心碎如刀割。
就在她被拉到柴房的两数日后,鹅毛一般的大雪终于停了,但这“霜前冷雪后寒”,下雪的时候不觉得冷,这化冻的时候真的才真是冷得冻人心。三更天的柴房里四处透风,旭笙被冻得又醒了过来,外头滴滴答答的一片水声,单薄的窗纸皆被浸潮了。想到五更天就要爬起来劳作,她又是一阵瑟缩。
原本圆润的脚趾头早已是红肿不堪,脚的侧面都有些流脓化水了。她打小就养尊处优惯了,长了五岁大也不知道冻疮为何物。而现在的她白天还好,每每到了晚上就觉得这脚上又痛又痒,实在忍不住了她便胡乱的抓挠伤处,直到母亲的陪嫁丫鬟雪姨发现却早已是伤痕累累,一双玉足也是早已变了形。
她本身睡眠就是极浅的,北风在屋外呼啸,吹得那糊窗的薄纸瑟瑟有声,在加上脚上挠心的疼痛,漫漫长夜更加是难熬了,她将身子蜷成一团,迷迷糊糊的但还是睡不着。她叹了口气,不断地辗转反侧。暗夜里?的声音还是惊扰到了沉睡的雪姨,迷迷糊糊之间,她叫了声:“小姐。”继而又将旭笙搂进怀里,握住她的小脚,“我替您暖暖吧。”
“雪姨,不用麻烦,我可以自己来。”
“小姐,我答应少夫人要照顾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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