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5】产子,风波(上帝啊,跪求月票)(1/2)
一声嘹亮的啼哭划破长空,明厅内,姚医生人和姚成兴奋地跳了起来,生了,终于生了!
姚医生人喜极而泣,姚成和诸葛汐完婚六年,终于有了第一个孩子!不是说慧姐儿欠好,可明日庶有别,蕙姐儿终究是庶出,比不得明日出的上台面。她疼蕙姐儿是一方面,希望姚家后继有人是另外一回事。
姚医生人转头看向稍露出喜色却不显得激动的冷幽茹,笑得合不拢嘴儿:“亲家,真是多谢你啊,生了个那么好的女儿!”能给姚家添丁,诸葛汐的诸多偏差一瞬间统统被抛诸脑后。
冷幽茹眉眼浅笑,静谧了时光,连微风都似乎放缓了流速,那声,亦幽冉似山涧一缕清风,带着透心的凉意,却又并不让人反感:“小汐简直是个好孩子,六年了总算为姚成绵延了子嗣,也算是了了我们一桩心事。”
姚医生人对冷幽茹漠然的态度习以为常,在她看来,冷幽茹若是哪天热情似火那才是活见鬼了!她拍了拍大腿,笑道:“亲家讲话就是中听!就不知是哥儿照旧姐儿?”
冷幽茹险些是想也没想便淡笑着道:“自然是哥儿了。”
姚医生人笑得眼睛都看不着了。
姚成猴急地往门外跑,姚医生人忙拉住了他:“你做什么?”
“我去看看小汐!”姚成斩钉截铁道。
姚医生人不着痕迹地看了冷幽茹一眼,尔后放低了音量道:“别让我当着你岳母的面排揎你啊,产房重地,没清理清洁之前男子不许进去!会影响运势的!”
姚成不悦了,小声道:“什么七零八落的说法?小汐生孩子辛苦,我没陪在旁边已经很对不起她了!现在生完了,怎么还不许我看她?”
姚医生人咬咬牙:“总之不能去!别逼我生机!”
自打姚成住进镇北王府之后,姚医生人便终日牵肠挂肚,唯恐镇北王府什么都紧着诸葛汐来,而忽略了姚成的喜好和感受,因为从前的她即是这般看待诸葛汐的,所以她悄悄申饬自己,如果诸葛汐再一次嫁入姚家,她一定待她视如己出,但凡姚成有的绝不少她那一份儿!早先,她也简直这么做了,甚至有一段时间把诸葛汐看得比姚成还重。但人的想法会随着情况的改变而改变,在逆境中允许,在顺境中推行,其效果只能大打折扣。
这让水玲珑想起了荀枫和她提过的一则要挟博弈。
有一个巨贾在酒楼里进餐时不小心卡了一根鱼刺,连忙痛得血色全无。
幸亏酒楼里有一名医术高明的医生,医生提了个筹码,巨贾颔首之后,医生便给他实施了抢救。
巨贾脱离了生命危险之后,问向医生:“你说,我该付给你几多钱?”而刚刚他们显着谈妥了的!
医生是个好人,也是个智慧人,他明确抢救竣事时,双方的谈判职位便连忙发生了转变,是以,他看了巨贾一眼,道:“适才鱼刺还卡在喉咙里时你允许的价钱的一半,如何?”
姚医生人即是这名卡了鱼刺的巨贾,而诸葛汐则是那名心地善良又不乏自知之明的医生。过日子不是谈情说爱,太较真儿,苦的只能是自己。
水玲珑看了看冷幽茹,若把诸葛家比作那名巨贾,冷幽茹也能算作一名医生,或许当她痛失骨血之后,诸葛家给了她大量的允许和忍让,但她认不清现实,日复一日地要求所有人像当初那般愧对于她,实际上各人基础做不到。是以,她越来越不满足,越来越觉着诸葛家欠了她……
冷幽茹是可悲的,但水玲珑不会因为冷幽茹的可悲便原谅冷幽茹的所作所为,就像她常说的,她从不以为自己是个好人,谁伤了她想掩护的人,甭管对方有何等悲天悯人的理由,她都市举着刀子冲已往。
思量间,林妈妈一脸兴奋地跑了进来,太过激动的缘故,直直在门槛儿处摔了一跤,然,她似乎不知道疼痛,只笑眯眯隧道:“王妃,医生人,是个哥儿呢!”
“哎哟喂!”姚医生人的眼底光线绽放,狠拍了拍呆怔的姚成,“姚家有后啦!哈哈……有后啦!”
冯晏颖垂下了头,心里微微失落,岂非智哥儿和佟哥儿不是您的孙子吗?
姚成再也忍不住,一溜烟地跑了出去。
谁料,又是一声啼哭划破长空,众人一惊,很快,华容跌跌撞撞地跑了过来:“恭喜医生人!恭喜王妃!是一对哥儿!”
水玲珑看向了冷幽茹,只见她唇角浅笑、容色清雅,似乎淡淡欢喜的样子,却不知心田是否真如外貌所彰显的这般清静了。
冯晏颖掩面笑道:“大嫂真是好福气,疼一回便得了俩,我可是疼了两回呢!”
姚医生人这才意识到自己只顾着诸葛汐,却忽略了二儿媳,她铺开姚成,行至冯晏颖身旁,拉过她的手平易近人道:“佟哥儿和智哥儿又添两个弟弟,咱们家可真真儿是热闹起来了!你大嫂要坐月子,我又得带蕙姐儿,府里的庶务就都辛苦你了。”
这是……把协理中馈的权力交给她?
冯晏颖先是一怔,尔后大喜:“多谢母亲的信任,我会只管替母亲和大嫂分忧的。”
产房收拾清洁后,众人进屋探望了一双小宝物,诸葛汐耗尽体力,生完只看了宝物们一眼便晕了已往,姚成顾不得和儿子们亲昵一番,便握将诸葛汐牢牢地抱在了怀里。
看着她虚弱得陷入昏厥的容貌,他心疼得鼻子一阵发酸,想着通常里那般坚强的人,一声声叫得撕心裂肺,他真以为自己特忘八!他怎么能让他的小汐经受这样的痛苦?他都想替她生!
暖烘烘的西厢内,姚医生人和冷幽茹一人抱一个,姚医生人逗着小猴子一般的老大:“哎哟,长得真俊!跟姚成一个模子里刻出来似的!亲家你说是不是?”
冷幽茹抱着老二,恰似很喜欢、很怜爱,探出葱空手指摸了摸他紧闭的眼,和不知不自觉间会微微咧开,状似发笑的唇,一丝散漫笑意徐徐绽放在了她唇角,细细分辨,竟夹杂了意味不明的讥诮,却鲜有人读懂而已:“是……很像、很像呢……”
水玲珑顺声望去,有一瞬的功夫,她似乎看到了一堆森森白骨,披着华美外衣,又画了精致的皮,但那双漂亮的眸子没有丝毫生机,让人想起寂静万年的古井,或是瘴气千载的雾林。
阴森……诡异!
“呵呵……”冷幽茹笑出了声,是对着水玲珑笑的,似在讥笑她的怔愣。
水玲珑心中微骇,面上却随着扬起一抹浅笑,她本就是从地狱里爬上来的冤魂,又何惧冷幽茹这个行走人间的厉鬼?
姚医生人并未察觉到水玲珑和冷幽茹之间的暗涌,她权当冷幽茹是喜获外孙呢,她抱着老大亲了一口又一口,爱不释手!
水玲珑幽若明渊的眼眸里闪过一丝昏暗难辨的波光,看向冯晏颖问道:“二少奶奶,不知董佳小姐的伤势好了没有?”
提起这个,姚医生人便有了些许火气,董佳琳再不济也是姚府的表小姐,水玲珑却为一点儿**毛蒜皮的小事儿把董佳琳逼得撞门甚至上吊,偏详细是什么事儿她又问不出来,因为董佳琳的脑子撞坏了!
冯晏颖揉了揉手里的帕子,看心情是有不悦的,但又在起劲隐忍:“哦,没什么大碍了。”
冷幽茹看了看水玲珑,面向冯晏颖道:“到底是我这儿媳顽劣惹了董佳小姐,待会儿我亲自去探望一下她吧。”
水玲珑低头,很无所适从!
到底是诸葛汐的弟妹,姚医生人欠许多几何说什么,抱着两个小宝物去往了姚老太君的倾竹院,水玲珑一并前往。
冷幽茹则随冯晏颖去了她的院子。
诸葛汐醒来时,姚成正好被老太君给叫去了,华容端了**汤入内,如释重负道:“大少奶奶,您可是醒了!”
诸葛汐摸了摸旁侧冰凉的床铺,心头一惊,道:“孩子呢?”
华容把汤放在床头柜上,扶着诸葛汐坐直身子,并在她身后垫了个厚厚的枕头,这才微笑着道:“医生人和世子妃抱着两位小爷去倾竹院给老太君请安了,用篮子提着,又盖了棉絮,不会惊风的,您放心。”
诸葛汐又道:“大少爷呢?”
“大少爷也去了。”
“嗯。”诸葛汐发出一个微弱的鼻音,显然有点儿不放心。
华容搬了个杌子在床边坐下,端起碗,舀了一勺子粥送至诸葛汐唇边:“大少奶奶,罗妈妈说您饿得太久,第一顿先用点儿粥暖暖胃,让仆众晚些时候再给您备丰盛些的膳食。”
诸葛汐简直饿了,乖乖地吃了一碗粥,还想吃,华容便盛了另一碗,诸葛汐喝了几口却又觉着特撑。
华容拿出帕子给诸葛汐擦了嘴,又用干毛巾拭去她身上粘腻的汗水,并换了身清洁亵衣,诸葛汐犯困,躺下准备继续睡,华容抿抿唇,道出了藏在心里许久的疑惑:“大少奶奶,您有没有想过您为何会早产?”
预产期是十二月,眼下才十一月初,提前了快要一个月!
虽然罗妈妈一再保证双生胎早产很正常,但华容的心里仍旧惴惴不安,尤其水玲珑检查了屋子里的工具后,哪怕没察觉到异常她也难以释怀。
诸葛汐的眼底泛起一丝警惕:“怎么?有哪儿差池劲?罗妈妈怎么说?”
华容加入了自己的主观想法,答道:“罗妈妈说有些双生胎早产是正常的,只是您这时间提前的也太多了些,罗妈妈究竟在这行混了多年的,什么风浪和腌臜手段没见过?她只管接生,耳朵和嘴巴子却是死的。”
末了,怕诸葛汐不信,又加了一句,“世子妃也这么认为的。”
人的劣根性,容易偏信坏的工具,诸葛汐原本没多大感受,此时也似乎闻到了阴谋的气息,加上固元膏的元凶尚未查出,她就越发坐立难安了。她蹙眉道:“玲珑怎么说?”
华容把水玲珑检查日用物品和食品的事说了一遍:“……世子妃究竟不是正儿八经的医生,就算能认出寒性食物,却辨不出其中的猫腻,大少奶奶,您看咱们要不要把府里的医生请来查探一番。”
诸葛汐犹豫片晌后点了颔首:“嗯,请来看看。”
很快,华容便带着医生去了诸葛汐原先的卧房,医生仔细检查了屋子里的所有物品,包罗柜子里的衣物和花瓶中的花卉也没放过,食品和日用品是清静的,但……碎花小枕出了问题!
医生徐徐一叹:“枕头的棉絮里藏了夹竹桃,夹竹桃全株有毒,可致使流产或死胎,大少奶奶善者神佑只早产了,真是……不幸中的万幸!”
华容将医生的话如实禀报了诸葛汐,诸葛汐勃然变色!
谁人碎花小枕头和床上用品都是她的妆奁,而这些妆奁……全部是由王妃准备的……
诸葛汐阖上眼眸,素手蓦然握成了拳头:“把世子妃叫来!”
冯晏颖的院子里,董佳琳清静地坐在下首处,一脸紧张,智哥儿和佟哥儿抢工具抓伤了佟哥儿的脸,冯晏颖忙着哄孩子去了,偌大的屋子便只剩冷幽茹和董佳琳。
董佳琳给冷幽茹奉了一杯茶,怕羞带怯隧道:“王妃请用茶。”
冷幽茹接过,眼光一瞬不瞬地锁定着董佳琳的眉眼,似笑非笑隧道:“上回你送了安郡王一个挂饰,我瞧着挺悦目的,你能给我也做一个吗?”
董佳琳低垂着眉眼,很是惊讶隧道:“对不起王妃,我不记得我给安郡王做过什么样的挂饰了,要不,您喜欢什么名目派人送了名堂子给我,我做好了给您送去。”
冷幽茹喝了一口茶,淡淡笑道:“董佳小姐此外不记得,一身能手艺却是半点儿没忘呢!”
董佳琳的眼神一闪,从容镇定道:“医生说那些是做惯了的行动,就和用饭走路一样,忘不掉的。”
冷幽茹依旧笑容淡淡:“董佳小姐不必和我解释得如此清楚,倒像是我怀疑你什么,或者你在遮掩什么似的。”
董佳琳埋在宽袖中的手抖了抖,含了一分委屈的口吻道:“我……我不是居心冒犯世子妃的!表姐训斥过我了,说一定是我先冒犯了世子妃,世子妃才会对我恶语相加……但王妃你相信我,我胆子这么小,其时肯定不是居心的……以后也不决不再发生类似的事了!请王妃恕罪!”
这即是说,她认为冷幽茹刻意争对她是在替水玲珑打行侠仗义。
冷幽茹的笑容僵了僵,把茶杯放在桌上,站起身,看向她,浅笑说道:“已往的事既然忘了,就不要再提了!”
董佳琳福了福身子,敬重隧道:“是!”
水玲珑去探望了诸葛汐,她已搬回原先的卧房,水玲珑就注意到床单和褥子全都面目一新,包罗谁人她动了手脚的小碎花枕头也没了。
水玲珑幽若明渊的眸子里掠过不易察觉的亮光,转瞬即逝,以致于诸葛汐看向她时眼底又像一片无波无澜的镜湖,她给诸葛汐笑着打了招呼:“大姐,你可觉着好些了?”
诸葛汐靠在床头,三千青丝垂顺而下,贴着苍白且略有些浮肿的脸,不知不觉间便有了一种恹恹之色,偏那双漂亮的眼眸,波光澄澈而精明,带着洞穿一切的犀利,看向了水玲珑,却又并非争对于她。
“坐吧。”诸葛汐指了指一旁的杌子。
水玲珑依言落座,关切隧道:“小侄儿挺可爱的,虽是有些早产,但结实得很,老大较量好哭,老二较量清静,眼下都在乳母那儿吃了奶睡了。大姐你感受怎么样?”
想起儿子们,诸葛汐苍白的脸上扬起一抹会意的笑:“我挺好的,你和钰儿可还好?”
水玲珑露出少许羞涩,微低着头,轻声道:“也好。”
诸葛汐定定地看着水玲珑,眼神微闪道:“你们在一起两个多月,钰儿又未曾纳通房,你没传出喜讯?”
水玲珑摸了摸平展的小腹,摇头,似叹非叹道:“没呢。”
“钰儿不够起劲?”诸葛汐似乎要证实什么!
水玲珑再次摇头,依旧垂着眸子:“没……相公他……很……很起劲……”
诸葛汐的眸色深了几分,她握住水玲珑的手,几番欲言又止,最终拍了拍水玲珑的手,语重心长道:“没事,你们还年轻,两个月不算什么的,我和你姐夫五、六年不都等了吗?回去吧,我出了月子带哥儿们回府和你们聚聚。”
水玲珑将鬓角的秀发拢到尔后,徐徐地眨了眨眼,笑容浅浅道:“知道了大姐,你好生将养。”
“嗯,去吧!”诸葛汐笑着颔首,笑得不尽自然。
水玲珑看透不说破,起身脱离了屋子。
人一走,诸葛汐的脸上的笑容徐徐凝在了唇角:“华容!”
华容从耳房里走出,看了看晃动的珠帘,福着身子道:“大少奶奶。”
诸葛汐阖上满是痛色的眼眸,沉声道:“你派人去王府查一下世子妃的饮食情况和生活习惯,事无巨细全部禀报上来!”希望是她多心了……
华容的脑门儿一凉,岂非大少奶奶怀疑世子妃不能受孕也是有人从中动了手脚?
上了马车,水玲珑靠在软枕上,笑眯眯地拿起一个橘子剥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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