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荣华浮沉（1/2）

江苡尘低着头，掩去自己嘴角的笑容，平复心情之后抬起头，看着从舞台一边中走出来的陌伊，手指忍不住在黑白的琴键上来回游荡。

思虑片刻，终于在陌伊那一声惊天动地的“卫弦译，你怎么可以这样！”之后，落下一个铿锵的音节。一声重音，惊醒了还在议论纷纷的人们，紧接着便是宛若流水一般的琴声响起。

《婚礼进行曲》——此刻宛若上天的嘲讽一般奏响。

江苡尘很满意的看着自己的手指宛若翩跹飞舞的海燕，在黑白色的浪涛上起伏，激越昂扬。从最初的不适应，到后来的渐渐熟悉，她手指的速度越来越快，节奏越来越强，音调越来越高。

人们脸色从最初的惊讶，到后来的诧异，再到现在的茫然，宛若最天然的调色板，毫无违和感的不断转换。

不懂钢琴的人，或许只会觉得江苡尘演奏的曲目很熟悉，而稍微有一点常识的都知道，江苡尘演奏的曲目一开始虽然是《婚礼进行曲》，但是她那飞快的手速，激越的节奏，却是属于《克罗地亚狂想曲》。

陌伊原本还维持的淑女形象，冷静往前走着，质问着卫弦译，但随着江苡尘渐渐地将曲子弹到高潮，她的脸色越来越难看，近乎扭曲：“百里琦玥，给我停下来，你个疯子！停下来！”

江苡尘看着陌伊，红菱唇微微上翘，展露一个绝色微笑，手下的琴声却没有丝毫停滞：“我这不是按照你的吩咐，弹奏《婚礼进行曲》欢迎新娘出场吗？”

“该死的，百里琦玥，你个……”江苡尘的琴声顺利的吸引了许多人的注意，陌伊看见众人探究的眼神，原本已经要抓狂的她，却在这一瞬间冷静起来，悄悄地走进百里琦玥说道，“愿赌服输，百里琦玥，如果你再耍什么花样，我一定要你好看！”

“我现在就很好看！”节奏加快，原本漫长悠扬的《婚礼进行曲》，片刻之后便演奏完毕，江苡尘放下双手，侧过头回答道。

“你！”

“陌伊，同学一场，我可得提醒你，你现在的重点不应该放在我身上。”说完，江苡尘用眼神示意了一下远处已经要走到婚礼大厅门口，却因为她的琴声停下脚步的卫弦译，“你的准老公要走了，还不快点去？”

“你给我等着！”陌伊狠狠地瞪了江苡尘一眼，往前走去。

“我一直都等着……”江苡尘轻声回答到，用只有她能听到的声音，“看你的好戏。”

说完，江苡尘站起身，轻轻地整理了一下自己没有丝毫褶皱的衣服，对着台下还不明情况人们，放开双手，鞠了一个90度的躬，行了谢幕礼后，优雅的走下舞台。

台下有人刚准备开口询问江苡尘，却被陌伊和卫弦译吸引了目光。

江苡尘看着陌伊紧紧地抓着卫弦译的衣角，艳丽的妆容因为泪水，虽未掉色晕散，却也失去了原本的精致。胜利的笑容总是在不经意之间浮现，积郁的怨愤，随着陌伊的愤怒，竟然有了一点点消散的迹象。

江苡尘悄悄的回头看了一眼，转身远离人群。这时候留在现场，一定会成为第二个焦点，更何况她已经看见有两个百里琦玥的大哥向她走来，她现在的装束，刚才的作为，一顿唠叨肯定少不了。

“卫弦译，你答应过我会完成婚礼的！”

“出卖自己亲人的人，有资格进入卫家吗？”卫弦译不为所动，只是微微抬手，挣脱了陌伊的手。

“你胡说，胡说！如果我没有资格，谁有？”

“在我心中，只有一个人有这个资格。”

“谁？”陌伊虽然心里愤怒抓狂，但是却知道自己不能在众目睽睽之下和卫弦译毫无形象的争吵，“卫弦译，别说你是一个痴情种子，没有人会相信的！江苡尘已经死了，死了一年了！”

“那又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