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七章 与狼共舞(1/2)
黑色的夜幕下,林子言茫无目地的行走着,任凭冷冷的夜风拂动她的发,随风飞舞的发丝时不时扰乱她的视线,打断她的思绪。
杂乱的思绪,想了太多人,太多的事。
江晨宇的归来,李清的出现,他们订婚的消息。
欧阳远超的爱慕,以及他悄无声息的离开。
林浩的守护,徐影影对林浩的执着与疯狂,以及他们选择的一生。
或许还有欧阳安安,杜兵,季风等等。
太多的人,太多的事,太多的巧合,太多的不如意。这一刻,林子言前所未有的疲惫,满心失望,再也没有期盼,她甚至不知道她生命中存在的意义是什么。
那苦苦的挣扎与决意越加明显,林子言再也忍受不了命运的捉弄,让自己如此狼狈。
停住漫无目的的脚步,拿起手机,林子言打通了杜兵的电话。
许久,电话那端才响起杜兵懒懒的声音。
“怎么了。”
“无家可归。”
两句不着边界的的对答,却都让对方明白了话语中的意思。
电话那边沉默许久,才开口“等我。”
挂断电话,林子言才发现一个特别严重的问题,杜兵根本没有问她在哪?顺手发了自己现在所在的地址过去,林子言开始了漫长的等待。其实林子言根本不知道,就算她不告诉杜兵她现在在哪里,杜兵也能找到她。
真的无家可归吗?林子言这样问自己,答案是否定的。林子言只是没有勇气与欧阳安安继续对峙,便狼狈的离家而逃。也曾想过回到自己与齐云、欧阳玲玲住过的地方,只是自从齐云离开后,林子言已经没有勇气去面对欧阳玲玲。林子言与欧阳玲玲之间夹杂了太多人,有江晨宇,有李清,还有欧阳远超。经历了那么多事情以后,林子言越发看不懂欧阳玲玲,于是她与欧阳玲玲之间便淡漠了下来。
当一切糟糕得不能再糟糕,没有什么情形比现在更差时,林子言想到了杜兵,那个威胁她并且试图控制一场风暴的男人。
与其和欧阳安安之间互相利用,不如和杜兵一起成为风浪的制造者。
与狼共舞,林子言想这个词形容她和杜兵之间在贴切不过。
冷意,蔓延开来,风雪,将在不久之后。
红色的晚礼服堪堪挡住林子言的胸口,黑色的**在膝盖处停留,衬得林子言的双腿修长而性感,火红的色彩如同一道热焰,燃烧着激情与活力。只一眼,林子言便不愿意在看向镜子里的自己。
林子言不明白,她何时已经变得陌生,镜子里的女子明明妖娆成熟,妩媚动人,只一眼,便可吸引男人的目光,可为什么林子言却觉得难过,想流泪呢?
是因为欧阳安安把她从女孩变为女人,所以她成熟了吗?可镜子里装扮后的自己又为什么会有这妖娆的样子,镜子里的是自己吗?是那个曾经的自己吗?
杜兵从林子言身后靠近,一伸手就将林子言搂入怀中,鼻翼在林子言脖颈间轻嗅,试图寻找出自己所熟悉的味道来。
“既然这么爱李清,现在还后悔来得及。”
林子言没有理会杜兵的动作,伸手摸上自己的脸,目光再次向镜子里望去,仍旧被自己惊艳了一把。
“你说这张脸和李清哪里相似呢?也会让你失神迷恋,只可惜我不是李清,不是你心心念念的那个女人。”
“林子言,你能不能不要老是打击我,我又不是欧阳安安,真的对你做了什么,我只是透过你看看李清而已,你又何必那么在意。”
杜兵无奈的松开林子言,被迫承认自己的小心思,却依旧没有敢告诉林子言,今天的她让人有多么惊艳。
镜子里,倒映出杜兵那张帅气的脸,黑色的晚礼服掩盖了他的几分颓唐,让人有另一种视觉上的冲击。此时的他站在林子言身后,竟无比和谐,像是一对璧人,本该如此。
“杜兵,你离我远点。”林子言微微皱眉,伸手向镜子里指去。“太和谐。”
“呵呵。”杜兵闻言失声轻笑,伸手将林子言指向镜子的手纳入手心。微凉的小手让杜兵的手心泛起一股凉意,从心中生出丝丝寒意来。杜兵一怔,肆意的轻笑生生卡断在喉间,几乎是下意识的便松开林子言的手来。
一低头,杜兵便看见了林子言似笑非笑的脸,漆黑的眼眸里死水般的沉寂,生生吸引了杜兵的视线,让他移不开眼来。
微凉的气息夹杂着林子言身上淡淡的清香侵入杜兵的鼻息。只一瞬间,眼前又浮现了记忆中那张深刻入心的容颜。
“李清,你可知,我早已为你癫狂。”无力的闭上眼,止住眼中的酸涩。杜兵深深用力将脑中的容颜赶出脑海,许久才睁开眼来,却没有了和林子言周旋的兴致,远远的走向了一边。
林子言垂下眼眸,掩住眼中的嘲讽,竟有一丝不忍利用自己与李清相似的容颜。
杜兵喜欢李清,可林子言也明白杜兵恨李清。林子言掩不住自己对杜兵的嘲讽,以爱为名,折磨着别人也折磨着自己。或许对于林子言来说,她已经不再相信生命中会有单纯的爱恋,不会因种种因素变质或腐败。
有时候期望越大,失望就越大,随之受到的伤害也越大。走到今天这步,林子言早已记不得自己最初想要的是什么,而现在她还能拥有什么。
逃避开欧阳安安,林子言甚至不敢追究原因。同杜兵一样,林子言躲在了这个僻静的别墅里。杜兵躲的是媒体,而林子言躲的是自己那混乱且真实经历过的命运。短短的时间,短短的命运,林子言就与太多人产生了复杂的瓜葛,甚至找不到缘由。
林子言同杜兵,单身的男女,在一起躲藏,却无关于男女之间的暧·昧与情感。他们之间与其说是互相利用,不用说是同病相怜,两个为爱失意的人伤得太重,便只剩下疯狂与不甘。
林子言伸手抚摸上自己早已熟悉了二十几年的脸,指尖的寒意在脸上化开。林子言突然就笑了,笑得疯狂畅意,泪流满面。这一刻,她太美,美得连她自己也骗不了自己。眼角的余光在镜子里看见几近于癫狂的自己,林子言却只觉得悲哀,她早已失去一切,却什么温暖也没有抓住,除了一张与年幼时相似的容颜,她还可以利用什么。
杜兵远远的在沙发上坐着,看着行为失常的林子言,没有安慰,没有劝解,有的只是眼底深处的那抹不以为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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