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有种兄弟，不言不语（1/2）

大雪之后的晋中很冷，乡下更冷，此时《亮剑》剧组为了拍赵刚到旅部报道的戏更是专门去乡下借了房子，整个剧组的场工、剧务到了乡下从开着空调的大巴车里下来都被冻的一个个缩着脖子，谁也不肯将双手从羽绒服口袋里掏出来。

现在是早晨6:3o，这个时间演员都还没全到剧组，整个剧组应该如蚂蚁搬家一样运动起来，将所有道具、机位都布置好，只是，这些从《征服》剧组就开始跟着邵英雄的场工、剧务在经历了几个剧组的磨练，有些人开始滑了，更何况这大冬天的谁也不愿意把手伸出去摸冰冷的三脚架。于是，当第一个站在阳光下偷懒的人出现之后，其他人都会聚集到一起，我天朝人民优良传统彻底拖慢了整个剧组的度，这个传统就是——爱扎堆。

其实这些人并不是不听邵英雄的，眼下这种情况要是邵英雄出来嗷一嗓子骂出去，所有人都马上能活驴一样干活。这不是《亮剑》剧组刚开张、所有人干劲还没上来、加上邵英雄给高群舒当惯了大管家，认为找了赵明远自己就能甩手掌柜了，这才安安稳稳的在车里和剧组其他人研究起了拍完这两场戏之后在村口有大批群演参与的戏份问题，因为赵刚到旅部报道只有一场戏，接下来就要在这个村子里拍李云龙到独立团的戏份，尤其是村口李云龙和孔捷在群演环绕下的对话。

倪大洪从车上走了下来，脸上带着笑走向了场工，他是个很随和的人，尽管嗓子有点哑可还是习惯每到一个剧组就先和所有人打好关系。

《亮剑》中倪大洪演孔捷，没几场戏，这是在《刀锋1937》剧组和邵英雄攒下的关系，这回来给邵英雄串戏一共也没要多少钱，就是为了把关系砸牢靠，反正拍两天就走。

“来，抽烟。”

倪大洪下车就烟，场工们一看倪大洪下来了，一个个“倪老师。”的打着招呼，转眼间就热络的聊了起来。

大巴里，邵英雄正一会在村口群演抬着尸体走位的具体环节，马上要拍头一场戏的吴绣波借着这个机会在车里眯着，赵明远原本也在参与讨论当中，偏偏这个时候感觉到肚子有点不舒服，转身下了车，一下车就看见场工一个个在一会要拍戏的院墙外边或站或靠墙的围着倪大洪，倪大洪用沙哑的声线很有派的在和这群小年轻聊天。

“干什么呢！剧组让你们来待着来了？这都几点了，机器怎么还不抬下来，不想干都滚蛋！”

赵明远在《征服》剧组就没什么威望，甚至《征服》之后高群舒直接把他给甩了让邵英雄上位，这点事《征服》剧组的所有人都知道，这个时候他赵明远耍威风本来就是仗着邵英雄。

按理说，就算是这些场工瞧不起赵明远也得乐呵的、屁颠屁颠的去干活，好歹那叫副导演，没想到……

倪大洪开口说话了，他也不是管闲事，是好心，结果把赵明远卷的那叫一个惨。

“赵导，邵导还没过来，这活咋干还没个章程，一会把活干完了邵导要是再来安排一遍还得重来，要不，让他们先暖和暖和？”倪大洪就琢磨着别剧组一开机就开骂，这环境得多不好？

“是啊赵导，等会导演吧。”

已经开始滑了的场工们顺杆爬，里一句外一句的把赵明远往外推。

赵明远站在院墙门外，身后停着装满设备箱子的卡车硬是给闷在那了。

他现在没法说话，倪大洪是邵英雄靠关系给拉来串戏的，给人家几句有点犯不上，圈里谁碰不着谁？要是不张嘴，剧组要自己这个副导演是干什么的？以后这群场工还管不管？

两难！

赵明远怎么也没想到自己会碰到这种局面，他记着邵英雄刚当副导演的时候没这一出啊。

不管了。

赵明远堵着气转身上车，爬上大巴一屁股坐在椅子上也忘了自己要上厕所了，张嘴抱怨道：“邵导，咱们这些场工和剧务我可指使不动。”

邵英雄这还没布置完，现去上厕所的赵明远又回来了，刚才他听见车底下骂人了，话是说的硬了点，可哪个剧组导演或者副导演急了还不飚两句脏话，这在剧组里算什么呀？

没想到赵明远回来就开始如同在婆家受了气回娘家报委屈的小媳妇一样，就差梨花带雨的哭天抹泪了。

他知道赵明远怂，现在情况不一样了，赵明远要是怂了没人给出头，这不等于打了自己的脸么？那么大一个《刀锋1937》剧组自己都管了，《亮剑》管不了？

“怎么回事？”邵英雄问了一句。

赵明远一点没隐瞒，也没添油加醋，像对着亲娘倾诉丈夫如何使用家庭暴力一样，将刚才两句对话说了出来，话说的肝肠寸断，自己怎么怎么委屈，场工怎么怎么不懂事全都说了出来。

剪辑师程珑在一旁听到这劝道：“邵导，算了吧，倪老师也没什么坏心，这就是话赶话，在说人倪老师也没说什么过份的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