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章歇斯底里（2/2）

从战斗节节败退后，各部人马也被冲了个四散，一部分像学院的杜建明和飞羽门的徐鸿飞长老，带领了一小部分精英拼死迎敌，为撤退人马争取更多时间；另一部分由由风承天带领着，借着暴风雨的掩护成功登上战舰得以暂时脱险；而还有剩余一小部分人马，则被后来追赶来的敌兵从大部队中冲散，给困在的白石岛上，柳如烟正是属于这命运不济的一组。

当战线崩溃之后，无数敌军中的高手从四面八方围杀而来，风承天一方却是一盘散沙，很多人被各个击破。柳如烟当时是跟着萧煜轩、黎明空一起突围，如果只有他们三人想要冲出去并不是很难，可多了一个拖油瓶的萧煜欣，难度就大增了。萧煜轩感到了极大的威机感，在且敌且退的纠缠战中，形势对于萧煜轩等人也更为不利，柳如烟还想着为萧煜欣抵挡敌兵的追击，傻傻的选择断后，结果被数名武王、道王联手围攻，而萧煜轩却趁机带着妹妹杀出重围，跟着风承天的大部队跑了。

迫于生存或者可以说是本能的需要，萧煜轩只得一心顾着宝贝妹妹萧煜欣独自逃走，对于陷入重围中的柳如烟却是看都不看上一眼，更谈不及出手相救，若只是这样，柳如烟还只会怨自己命苦，不至于太恨萧煜轩，可当时她明明已经拼着受伤杀出一个缺口，萧煜轩竟然为了让她继续牵制住敌军的高手，暗中出手挡了她一下，这一下也彻底将柳如烟心中的幻象破灭，让她痛彻心扉，过往的种种绝情更是让柳如烟心如死灰，顿时失了求生的**。

看着柳如烟似乎丧失了抗敌的勇气，反倒是本可以逃命的黎明空，在看到身后逃出的几人中并没有柳如烟的身影，意外的转回再次杀入重围，以一己之力拼死护着柳如烟逃入山林。可惜他们的运气不好，被杨无念以及天心门的两位执事在搜山中发现，一番苦战，黎明空为了掩护柳如烟身负重伤，最终丢了性命，若不是成峰及时出手，柳如烟也只能饮恨身亡。此刻成峰提及萧煜轩，柳如烟隐藏在心中的恨意顿时被掀起，脸上更是显得痛苦无比。

看着柳如烟的表情变幻无常，再联想到刚才遇到二人的情形，除了只看到黎明空舍命保护柳如烟脱险外，似乎萧煜轩这个更应该保护柳如烟的人，却并未见其身影，想起当日自己有难时，此人也是这么一副唯恐避之不及的薄情嘴脸，成峰也不难猜测出，为何柳如烟会有如此异常的举动。

“我知道黎明空的死你肯定很难过，但请你无论如何将你所知道的撤退情况告之我一二，好吗？”望着眼前这位已被情伤透的女人，成峰心里涌起了一股怜悯，再怎么说，毕竟自己和她，还有惨死的黎明空都是同属一个学院学部的，若放在平时，也许成峰还会安慰几句，只是现在想知道秋慕兰是否安好的心情尤为迫切，其它的他还真顾不上，想到这，成峰不得不放软了声音再次向柳如烟询问。

“死了，都死了，该死的和不该死的，全部都死光了！”似乎柳如烟并未从自己的思绪中挣脱出来，再次进入了歇斯底里的疯癫状态，与平日的仪态万方简直判若两人。

“什么？不可能，绝对不可能！”听到这几句话，虽然明知道此刻柳如烟的情绪极为不稳定，说出来的话自然可信度不高，但毕竟现在谈的是成峰来到这个陌生的灵元大陆后最亲近之人，越是关切便越是害怕失去，成峰如魔障般的疯狂摇着柳如烟的双肩，似乎想将自己想要的答应从这个女人脑袋中全部倒出。

“哈哈哈……黎明空死了，你的秋慕兰也死了，还有成岳，还有那些人，都死了。”看着自己不负责任的一番话将成峰激成这样，柳如烟尽然发出了一阵狂笑，对萧煜轩的彻底失望，对黎明空的愧疚，那一份份一丝丝的怨气、难过和不舍，全部因着成功激怒成峰给宣泄出来，似乎恨不得天下所有人都陪着自己一起痛苦，一起悲伤，一起自责才好。

“你说谎！你说谎！”松开了不停摇晃柳如烟的双手，成峰痛苦的蹲下了身体，将头深深的埋在了胸口，嘴中却还在喃喃自语着：“慕兰跟成岳都有保命手段，我离开时柏青松他们都答应我代为照应他们的，绝对不可能出意外，绝对不可能。”

“哼，你以为到了关键时刻，那个柏青松还能靠得住吗？”提到柏青松，自然会想起同为两学院第一高手的萧煜轩，柳如烟心口再次一阵抽搐，话语说得更为刻薄：“现在你知道痛心了？知道后悔了？你们男人那个不是如此，平时是你侬我侬的，说不尽的情话，道不尽的相思，到了生死存亡之时，这些便全都丢到了九霄云外，个个都成了贪生怕死之辈，只除了他……”

想起那个平时被自己漠视，被自己作贱，却依然对自己不离不弃，对自己始终如一的黎明空，泪水再次涌上了柳如烟的眼眶，为何自己到现在才明白，真正关心自己，真正在乎自己的人其实一直都在身边，却要到失去了才明白过来，若自己早将错付他人的心收回，肯给黎明空一点，那怕是极小的一点点机会，自己也不会像现在这么自责，这么后悔莫及。

“我不是。”成峰猛的站起了身子，刺红着双眼对着柳如烟怒吼道：“如果情况真像你说的这样，我就算追到天涯海角，也要手刃那元华道人和杨无念二人，然后再自绝性命随慕兰而去，黄泉路上二人相伴也不寂寞。”

“傻小子，你疯了。”“万万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