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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才乖嘛。吃得好,也早点好。”余娆把陶思的这一切变化都归结于陶思终于想明白了利弊关系。
晚上余娆想留下来陪着陶思,被陶思拒绝了。
“有护士巡夜的。再说了,晚上我一睡着就会到大天亮。你现在是孕妇,就不要在这儿呆着了。别太累了。”
余娆最近确实容易觉得累,病房里面她也睡不习惯,于是提了东西走人,打算明天一早再来看陶思。
夜里的病房很静。陶思也不知道是因为白天睡得太久还是因为在一个陌生的环境里,怎么都睡不着。
熬到了晚上十二点,无论如何也该睡觉了。她又突然想上厕所。下床的时候,全身都僵硬,光着的脚触到地板上时,被上面的凉意给惊了一下。
鞋子……不知道被放到哪儿去了。
陶思坐在床边上,不知道该怎么办。
最后被尿意给打败,陶思一咬牙,光着脚踩下去了。病房里的地板很凉,跟冰块似的,从脚底板里灌进去。
她忽然间很想贺琛,他这个时候在干什么?还陪着他的青梅竹马宋楠吗?如果他有想起过她,那就会发现联系不上自己。
可是他没有。
在无助的时候想要帮助无异于是雪上加霜,因为不过都是空想而已。
她更惊讶自己什么开始这样依赖着贺琛,他不是万能的。这并不好,因为人还是要靠自己。
她扶着墙,朝着卫生间一步步地挪过去。
“在干什么呢?”
伴随着男人的询问声,病房的灯也在这个时候亮起来,充盈了整个房间。
厉远推开病房的门,皱着眉头,目光落在她光着的脚上。
陶思满脸的尴尬,站在那儿纠结着不知道该说什么。
“我……我想上洗手间,可是我又找不到鞋子。”
厉远无奈地看了她一眼,走到病床边蹲下去,站起来的时候受伤提了她的鞋子。他走到陶思的跟前,蹲下身,一手握住了她的脚踝,示意她抬起来。
“扶着我的肩膀,把鞋子穿好。”厉远见陶思没有动静,以为她没有听到。抬起头,却见陶思愣愣地看着自己。
“哦,好。”陶思回过神来,慌慌张张地抬起脚。厉远很贴心地帮她穿好,然后等她去上厕所。
出来的时候,厉远还没有走,又扶着她回到病床上。
“多谢你。”陶思道谢。
“我是医生,这是我该做的。”厉远温柔浅笑,双手插在了医生白大褂地兜里面。
陶思将被单轻轻地拉上去一点,盖住自己的大半张脸。
厉远上前去,将她的被子拉到合适的位置,“这样子睡觉比较好。睡吧,房间里面留一盏小灯。”
陶思点点头,闭上眼,听着他的脚步声消失在门外。大概是在走廊上就放轻了吧,她也没有多问为什么这么晚了,厉远怎么还在医院里面。
陶思一直关注着电影的事情,和编辑沟通几次之后,编辑给她说了实话。
姑娘,你还是放弃吧。你以为杂志专栏撤销的事情真的那么凑巧吗?哪儿有那么多凑巧的事情。那人名气那么大,你一个小写手和他闹,无异于鸡蛋碰石头。
陶思硬气地说, 谁是鸡蛋,谁是石头,还不一定呢。
住院的第三天早上,陶思收到了一束白菊花。
寄送人没有写,卡片上只写了一句话:祝早日康复。
陶思咬着唇恶狠狠盯着白菊花很久。
恰逢医生的查房时间。护士先一步进来,看到白菊花也是一惊,“怎么有人会送这种花?太不吉利了吧?”
陶思微微一笑,“我倒是觉得挺漂亮的。”
“可是……这白菊花不是一般用来送死人的吗?”
“送什么花,这都是人约定俗成的。白菊花还有其他的意思,菊花苦寒,还有坚强品格的意思。看自己怎么看吧。说白菊花不吉利,花多无辜。”
陶思的手轻抚在白菊花还沾着水珠的柔软花瓣上。
站在门外的厉远将这一番话都尽数听去,陶思太专注,并没有看到他。
厉远满脸的若有所思。
下午,陶思和人又一次谈崩,在电话里面忍不住破口大骂。
厉远又一次推门而入,又到了例行检查的时候。
“遇到什么难事了吗?住院就不要想了。都交给家里人去处理吧。”厉远顿了顿,又加上一句,“心情起伏太大,对伤口愈合不好。”
陶思想也不想,脱口而出:“不想告诉家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