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请吃熟食(2/2)
莫闻人接了命令,回到营帐,满腔的怒火无处发泄,这时雷点和商谊进来正要商讨战事,听莫闻人这么一说,商谊倒是沉默,雷点到底是沉不住气发作了出来,拔出刀来将帐内的椅子一阵狂砍,直砍成了一堆碎木,这才喘着气,拄着刀,停了下来。想不到,现在的自己竟然沦落到了一个打扫战场的地位?
“这浮骥,欺人太甚,我们不理会他们!”雷点在一边气愤地道。莫闻人闭目半晌,长叹一口气,“虎落平阳被犬欺,拔毛的凤凰不如鸡,如今的我们,那里还有资格与他们讲条件?敢违令的话,他就会用军法处置了我们,我们现在手上只有五千兵马,就算加上问天府留守的一万苏家军,满打满算也就一万五,如此的实力,他浮骥当然是不会正眼瞧一下了。”
“晦气!”雷点当时虽然一肚子不悦,但接下来几天便也尝了些甜头,雷点和商谊带着苏家军的人马训练,没有人管没人过问。苏家军在虎豹军中的地位越来越特殊,虽然名义上现在归莫闻人管制。但自从上次澜沧城失守之后莫闻人被放至打扫战场之后,莫闻人便不太管军中之事,反正天塌下来有浮骥撑着,他再吃饱了没事做也不会跟浮骥谈什么战事,简直是自取其辱,浮骥这人战绩是高,但嘴巴实在太臭。
康丰城内永福宫外,今日负责守禁的是左中朗将健柏,为郎中寺“五郎”之一,本来这样值宿的日子就是平淡无味的,但健柏一向实诚,话也不多,他只关心这个皇城的安危,对于近日康丰城内的风风雨雨他都假作不闻,他向来恪守本份只道自己是一个守宫禁的护卫,这日子能平平淡淡毫无差错的过下去他便是受了上天的护佑了。所以值守之时他都尽心尽力,一双眼睛盯紧着诺大的仿若与世隔绝的永福宫各处,即便一点风吹草动也丝毫不敢怠慢。
他抬眼看了看四周守值的护卫,大多精神不正似有睡意仪态都不端正,健柏有些冷笑,这般的人都混进寺来这皇城的安危还有什么保障?但这批人是羽林中郎将的属部他无权过问,他能做的也就是管好自己的手下不至于让郎中寺太丢人,所以每年一度的寺内比武冠军必是出自于他的一部,但近年来右中郎将管飞青似有异军突起之势,这小伙子不可小瞧,在他健柏的眼中也算是个人物,至少不与他人一般是混日子来的。
可今天健柏的手下被郎中令毛一肇调走说有另事安排,他心里就有些暗暗不安,这毛一肇本事倒是没有,拍马的功夫一流,至任上两年郎中寺被他弄得乌烟瘴气。正因为有这帮撑浑水之流的存在健柏才觉得自己肩上的担子就重了起来。
说到有不安的预感,这种事其实毫无道理可言,这帮子王孙后辈虽不成腔调,但得以入郎中寺的条条框框律条都在,没些实打实的拳脚功夫还真混不进来。再说还有“天煞”影卫无形之拉开,还有哪个敢轻易入宫图谋不轨?但在三更之后健柏的隐忧逐渐加重,此职他任之已久,对这永福宫也有说不出的熟悉之感。他就觉得今夜的永福宫暗处藏着什么他窥不到的勾当。他也曾马上出去绕着永福宫的院墙内外转了一圈一切都没有什么异常。
只有一个宫人的身影出去,那该是每到三更时御厨房来送敬上的参汤,那人走得平稳面色也一如既往似乎一切都没有变化,然而一支弓箭从永福宫暗处发出带了一点风声向着那宫人飞奔而去,那碗端进去又原封不动端出来的参汤咣的落地,汤水溅到宫人的衣上,然而他胸口有血渗出来,那支箭正在逐渐噬去他的生命,在健柏在朝宫人奔去的时候黑暗中第二只箭发出,那宫人用手指了指宫门又用了全力对健柏说了声:“宣王,他……”,话尚完便一口血水飚出倒地死了。
黑暗之中传出一声雷历之言:“天煞办事,尔等无须过问,速速退去。”
这“天煞”乃是阙连安按宣王旨意一手得办,在宫中权势涛天,但能入主“天煞”的也非等闲之辈,武术造诣上皆是人中龙凤,在宫中行走向来来去如风无影无踪,但这轼杀之名却不是乱传,像这般暗中射杀之事常有发生,也没有什么解释,宫中之人多有怨言但也无人敢是得罪。即便势如当朝丞相可以相抗但也无力将之覆倾。
不消一会便有人过来将那宫人的尸体抬走,一个个低着头,拉着斗笠,从那宫人身上流出的血水被拖出很长一段距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