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更糟(1/2)
半夜十二点钟,手机铃声刺耳的想起,段小雨眼睛都睁不开,接起电话,是爸爸的电话,爸爸说:“快来,你妈动不了。”段小雨的脑袋哄得一下,立即做起来,穿衣,赶快给哥哥嬴小阳打电话,说马上去接他,哥哥仿佛已经知道了,4分钟,段小雨开车到哥哥的家属院门前,哥哥嬴小阳上车说,他刚才做了一个梦,梦见妈妈走进他的房间,转了一圈就出去了,他从梦中惊醒,几乎同时,段小雨的电话就到了。哥哥嬴小阳给爸爸打电话,这才弄清楚,原来早上段小雨送爸爸妈妈回家,下午妈妈就和爸爸去散步,结果妈妈腿一滑,摔了一跤,当时就挺疼的,爸爸说给段小雨打电话,妈妈可能觉得孩子们最近因为她的事情都太累了,所以就没有让打电话,居然忍着疼走回家了,回家后腿就肿了,半夜疼得就不能动了。段妈妈一定是忍到了极限,才给段小雨打电话。等段小雨和哥哥到的时候,段妈妈脸色苍白,不能背,哥哥嬴小阳只能从背部抱着妈妈,艰难的下楼,等到医院已是凌晨一点多钟,推着医院的移动床,段小雨和哥哥奔忙到凌晨六点,才检查完医院开的单子。段妈妈被诊断为髌骨粉碎性骨折,已经超过最佳手术时间,不能手术,入院消肿,然后手术。
事情发生的如此突然,段小雨甚至还没有来得及办理神经内科的出院手续,段妈妈就住进了骨科。医生说手术后得半年恢复,段妈妈将不得不卧床休息至少半年。
事情发生了,段小雨没得选择,只有坚强面对。迅速安排,爸爸值白班,段小雨值晚班,哥哥嬴小阳嫂子小远周末换段小雨。骨科病房的3个病人,吃喝拉撒睡都在床上,陪床的前三天段小雨吃不下去饭,可是陪床是个体力活,第四天段小雨强迫自己吃东西,要不然段小雨抬不起妈妈。段妈妈的心情又一次跌到谷底,她无法面对长时间的卧床。住院的日子总是漫长的,消肿的五天后,终于要手术了,在签字时,段小雨没有去看上边的条款,她根本不敢看那么多种的可能,默默地签一个一个的名字后,妈妈被推进了手术室。
大家都聚在手术室前焦急的等待,时间慢慢地过去了,那种等待是一种虐心的煎熬,一个小时过去了,段妈妈终于被推出来了,睁开眼睛看了大家一眼,眼睛又闭上了,那是麻药的作用。手术很成功,几天的劳顿,段小雨一下子觉得累到了极点,哥哥嬴小阳说,回家去睡吧。那天是哥哥嬴小阳和嫂子小远陪床,那天也是妈妈最难熬的一晚,哥哥彻夜未合眼,段妈妈疼了了一晚上。
接下来住院的日子,肉体的疼痛折磨让段妈妈痛不欲生,一天24小时躺在床上,那种必须承受的痛苦是何等的煎熬。陪在妈妈身边的段小雨,要不断帮助妈妈晚上不断的翻身,时刻注意着液体,往返于床和洗手间之间。段小雨在地上铺了瑜伽垫席地而睡,想着法的给妈妈讲笑话,妈妈的不耐烦,无端的脾气,段小雨都努力一笑而过,可是妈妈的不听话,不能遵照医嘱段小雨也只能黑着脸去硬碰硬。只要听妈妈轻微的呼噜声起,段小雨赶快席地而睡,储存点体能。偶尔对于妈妈无端的指责,段小雨也会突然委屈想哭,有时候,躺在妈妈身边,不无感慨地想,小时候,不听话时妈妈可以扇自己的屁股,可是现在妈妈不听话,自己又能怎么办?
术后的日子,对段妈妈来说是个坎。整条腿不能动,也不能翻身,所有的身体活动就是缓缓的摇起来床来,也只能30度,段妈妈的脾气越发的暴躁,那张病床,就像她的监狱,她绝望而又无助。而段小雨,这一系列的事情,应接不暇,她始终处于一种被动忙碌状态,稍有闲暇,她就靠在哪里打个盹。段小雨心里像是压了快石头,无处发泄,只能压抑着,在父母面前努力做轻松状。可是段小雨真的累了,身体觉得累,心更累。
段小雨白天上班,晚上躺在妈妈的病床旁,日子漫长而又无奈。那晚,妈妈疼的厉害,不让妈妈吃止疼片吧,妈妈疼的无法入眠,让妈妈吃吧,那药的副作用段小雨心里清楚。把腿像左平移2公分,过会再像右平移2公分,其实连妈妈都不知道怎样才能更舒服一些。术后第三天晚上,妈妈疼的厉害,不断小声哼哼,段小雨躺在床边的地上,突然无法控制的悲伤,泪喷流而出,她控制住自己,冲向洗手间,任泪水横流,镜子里的自己,是那么的懦弱无能,她无声地抽泣,对于妈妈的痛苦,她无计可施,也无从替代,而这一切,始作俑者难道不是段小雨自己吗?
段小雨不断的告诫自己,生活越是无序,越要做事谨慎小心,不能再出事了。可是那天,段小雨早上离开医院去上班,经过过车闸杆觉得车怎么那么沉,等回单位才发现,车的左前方有深深地划痕,段小雨才明白是怎么回事,她贴着水泥墩子开过来去了。因为累,她的反映和感觉迟钝至此。
不管怎样,段妈妈的腿总算是一天比一天好,晚上也能安静地睡较长时间。但段小雨心中的负疚却从没有减少,她始终无法释然,更无法给自己一个说法,这一切于段小雨是一个疙瘩,虽然朋友劝她说,买镯子没错,不能怨自己,要恨那个丧尽天良的骗子。段小雨始终无法释然,或者说她没有办法从这件事情中走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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